第177章

    “所以敢問程先生一句,是千萬兩白銀重要,還是我大梁朝重要?!”

    眼見對方張着嘴巴不知如何回答,秦風笑了笑,語氣卻猛然加重。

    “程先生,只知死記硬背《治國方略》,卻只學皮毛,不解其中深意。論治國治民,程先生雖是大儒,卻無半點從政經驗,所有論據不過是紙上談兵,恐怕還不如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縣令的實踐經驗多!”

    原本趾高氣揚的程寅,頃刻間被秦風噴得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幾次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畢竟秦風所言非虛,程寅雖然滿腹經綸,但卻並無半點從政實踐經驗,一切論據皆是空話,從未得到過作證。

    相比之下,秦風卻盡是數據佐證,能夠自圓其說,又鏗鏘有力,讓人難以反駁。

    就連一直極力推崇程寅的儒生們,也紛紛沉默了下去,開始重新思考秦風的言論。

    他們並非不講理之人。

    在此之前,只知道掀起戰火勞民傷財,卻沒有想到鄰國紛紛效法,擴大戰線的深層次問題。

    北狄就像是一顆毒瘤,趁現在還未發展壯大,應當及時拔除,否則該治不治,蔓延全身,整個大梁都會病入膏肓,難以迴天。

    秦風這番言論,算是徹底說進了梁帝的心坎裏。

    大梁國威不可損,否則這個口子一開,想要再讓鄰國番邦屈服,便是癡心妄想。

    秦天虎更是眼神炙熱,作爲主戰派領袖,秦風這番言論,簡直就是金科玉律,令人鬥志高昂。

    一衆兵部官員,更是對秦天虎敬佩有加,紛紛小聲感嘆:“尚書大人教子有方,真是令人佩服。”

    秦天虎頓時滿臉驕傲。

    但這場火卻並未平息,既然燒起來了,秦風自然要燒透,讓這些所謂的儒生大家,自慚形穢,再也沒有干預朝政的念頭。

    秦風揪住程寅不放,一鼓作氣往死裏懟:“程先生號稱文人領袖,大梁儒生之首,受大梁庇護方有今日舞文弄墨的愜意生活,本該引領天下文人,以筆爲刀,痛擊北狄,揚我大梁國威。如今卻處處掣肘,未戰先怯,空口大話,妄議朝政。往輕了說,沒有半點文人傲骨氣節,乃是天下文人之恥。往重了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干預國之大事,致大梁國內憂外患,有該當何罪?”

    程寅臉色已經慘白一片,腳下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

    奇怪的是,身後儒生無數,卻無人攙扶。

    衆儒生面紅耳赤,被秦風羞辱的自慚形穢,對之前堅持的觀念,深感恥辱。而對於眼前的程寅,衆儒生也份份開始質疑。自己這些所謂的儒生,到底該不該干預朝政,就算干預了,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沒人發現,梁帝暗暗鬆了口氣。

    經此一辯,普天之下,應當再無人質疑出征的必要合理性。

    這個秦風,雖說平日裏吊兒郎當,極不靠譜,但在關鍵時刻,卻從未掉過鏈子。梁帝真真的是越看越喜歡,心中的猜忌與防備,也逐漸被純粹的欣賞所取代。

    就在梁帝準備宣判辯論結果之際,秦風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痛擊北狄之決心,不可動搖!但一億兩白銀的軍費,卻也是不可忽略的難題。如今國庫積貧,又要賑濟各方災民,壓力之大,空前絕後。籌措軍費,乃是重中之重。在下倒是有一個小建議,還請聖人斟酌。”

    說着話,秦風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紙片,雙手舉過頭頂。

    李湛見狀,連忙小跑過來接下,小心翼翼地呈給梁帝。

    翻開紙片,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縱使城府深如浩海般的梁帝,也不由滿面欣喜,直接站起身,注視着秦風,眼神無比炙熱:“秦風,這籌措軍費的良策,可是你想出來的?”

    衆人皆是一頭霧水。

    究竟什麼樣的籌資良策,才能讓聖人如此激動?

    衆人紛紛向秦風投去疑惑目光,卻見將大儒程寅懟的面紅耳赤,差點當場昏厥的秦風,此時竟然嬉皮笑臉,露出了平日裏的紈絝子弟嘴臉,撓了撓後腦勺,傻笑道:“小的哪有這種才能,這籌資良策,乃是家父所創。”

    此言一出,梁帝的炙熱目光,瞬間轉移到秦天虎身上。

    秦天虎卻是一臉茫然,什麼籌資良策,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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