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瑾覆有薄繭的大手拉住她帶傷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傷口周圍,“有感覺嗎?”

    許悠苒稍稍皺眉,“是有點疼。”

    “怎麼下的狠手?”這話好像在責怪許悠苒不懂的憐惜自己。

    墨司瑾聽她雲淡風輕講述的時候,心都在滴血,這個傷是許悠苒自己下的手啊!

    “我若不下狠手,怎麼能保住自己周全?”許悠苒肯定道:“以後不會了,我會多一些防範。這一次疏忽被魏馨兒鑽了空子。”

    她眸子冷了下來,重生一回的人竟然還能被魏馨兒算計,是她的大意。

    第二天許悠苒已經完全恢復知覺。

    墨司瑾加了個陪牀在她身邊住下,難爲四爺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一大早許俞強和許擇剛得到消息就趕過來。

    許擇看自己平日裏活蹦亂跳的妹妹跟個瓷娃娃似的躺在牀上,止不住的心疼。

    “司瑾你照顧悠悠一夜累壞了吧,換我來吧。”許俞強看女兒傷成這樣,勉強找回一絲理智,和墨司瑾說道。

    墨司瑾一夜未眠,眼底佈滿紅血絲,“沒事,我在這陪着悠悠就好。”

    許俞強輕咳一聲,轉身裝作不經意的揉着鼻子。.七

    “司瑾你累了一晚上,換我們來吧。”許俞強又一次強調。

    墨司瑾揉着眉心,“不用。”

    許俞強勸不動也不再多舌,想到這麼多人在這裏悠悠不一定會休息好。

    “許擇,家裏我給悠悠燉了排骨湯,和我回家取。”許俞強是希望這夫妻兩人多在一起的。

    畢竟日子是小兩口的,他身爲長輩在這裏煞風景,不太合理。

    “嘶!”許悠苒稍動一下,微微扯到傷口就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墨司瑾端起她的手臂,仔細盤問着,“除了疼還有哪裏不習慣,身體意識恢復了嗎?”

    麻藥過去後身體意識回來了,可接着而來的是疼。傷口那麼深,深到見骨,就是疼也不奇怪。

    許悠苒覺得身上都是汗臭和血腥味,黏膩的讓她心煩。

    “我想洗澡。”許悠苒開口。

    “不行。”墨司瑾起身,“等我。”

    許悠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明所以。

    可她是真的受不了身上的氣味了,從沒有哪一刻是這樣嫌棄自己的。

    滿身的腥臭味,這比讓她三天不洗澡還要煎熬。

    墨司瑾回來的時候帶了一盆溫水,還有乾淨的毛巾。

    “四爺,你……”

    許悠苒的手被擡起,墨司瑾認真仔細的擦試着,指縫都不會放過。

    許悠苒後背僵硬,直到毛巾落在脖頸上,酥酥麻麻的劃過。

    許悠苒忍不住嚥了下,纖細的脖頸好看的線條流動着。

    “我自己來就好。”許悠苒一激動,剛轉身扯到傷口,嘶了一聲。

    墨司瑾將她按住,“別動。”

    說完,解開她領口的第一個釦子。

    許悠苒又僵了幾分,一動不敢動。

    墨司瑾看她緊張的模樣,在鎖骨那裏擦拭,若有似無的挑逗。

    許悠苒下意識打個哆嗦,將墨司瑾的手按住,“四爺!”

    “怎麼了?”墨司瑾在她耳邊呵氣。

    耳邊熱風拂過,酥酥麻麻的,許悠苒下意識後縮,打了個顫。

    “我自己來就好!”怕再扯到傷口,墨司瑾大手鉗制住她,許悠苒動不得半分。

    “你傷的嚴重,別動了。”

    毛巾在熱水裏投溼,他骨節分明的長指,連投毛巾這種普通不過的事情都覺得優雅。

    許悠苒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一下,像是一個發光體,沾上一眼便移不開。

    回到病牀上,繼續解着許悠苒的衣釦,她好像沒有察覺,思緒跟着墨司瑾的神顏走了。

    帕子拂過她每一寸肌膚,細嫩的如剝了殼的雞蛋,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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