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電話接通,許悠苒打起精神,質問的語氣道:“墨司瑾,你明天要出差,我怎麼不知道?”

    那邊沉默,許悠苒等了半天,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墨司瑾你有沒有聽見?”許悠苒音加重幾分。

    “夫人,我是墨一。四爺在休息。”

    許悠苒腦子被炸開,勉強冷靜道:“等四爺醒了讓他給我來個電話。”

    許悠苒剛要掛斷電話,墨一趕緊補充道:“夫人,四爺說事發突然,有些東西等到回來再和您解釋。”

    解釋,再忙連個電話都不會打過來,馮媽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還要解釋什麼?

    她冷靜一點,對着電話輕輕“嗯”了一聲,還是不捨的囑咐一句:“好好照顧四爺。”

    電話那頭的墨一回頭看了一眼四爺蒼白的俊臉,拳頭不自覺捏緊幾分,“知道。”

    電話被掛斷,墨一才轉身,將電話畢恭畢敬的遞過去,“四爺,說好了。”

    墨司瑾接過手機,屏保上的女人笑的明豔,正是許悠苒。墨司瑾指腹觸摸上,微微皺眉。

    “四爺,明天還要去V國,早點休息吧。”

    墨司瑾擡眸,“冥夜還沒查到戰神的下落?”

    墨一心顫了一下,僵硬的搖頭。

    能想到四爺下一句要罵什麼,墨一低下頭準備挨訓。

    意想不到的四爺只是嗯了一聲:“那邊身份特殊,V國不是H國,不好動手。”

    墨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四爺,竟然沒有下話了。

    “繼續追查十五年前許老爺子的事情。”

    墨一頷首,出門時將燈熄滅。

    關上門時,一向冷漠的臉有了一絲動容,難言的心酸。

    誰能想到今早四爺才下飛機,還受了重傷。若不是不想讓夫人知道,四爺想念夫人的心刻不容緩,又怎麼會回來一趟都不敢去看夫人?

    晚上許悠苒一個人躺在牀上心煩意亂,墨司瑾冷漠的態度讓她懷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直覺告訴她墨司瑾一定有事,可是墨一都未曾說什麼,她也不知該怎麼辦。

    到了後半夜許悠苒越發精神,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墨司瑾。

    終於熬不住好奇心,許悠苒迅速起牀,隨便換了身衣裳朝帝國大廈奔去。

    思苑名城一片昏暗,車的前置燈照亮半個思苑名城。

    車子呈直線快速飛馳出去。

    許悠苒播過電話,墨司瑾那邊一片忙音,想到墨一說過四爺要休息,許悠苒掛斷電話直接打到墨一手機上。

    “夫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墨司瑾怎麼了?”

    墨一心中一咯噔,夫人怎麼知道的?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墨一干笑兩聲:“四爺能發生什麼事?”

    墨一這語氣就不對,許悠苒說不好是哪裏不對。

    “四爺在哪,我現在過去。”

    墨一一聽瞬間提防起來,“什麼?夫人您要來哪?”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

    轟隆一下,墨一差一點接不穩電話,手中的手機格外燙人,不知該怎麼處理。

    “四,四爺早已經休息下了,這麼晚夫人一個人不安全,您,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若是平時許悠苒聽見四爺休息了可能就就回去了,可今天墨一奇怪,許悠苒一定要一探究竟。

    許悠苒道:“這就不用你管了。”之後便掛了電話。

    墨一盯着屏幕半晌,被許悠苒突如其來的到來打亂了節奏,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突然想到這裏是酒店,不是公司,夫人去了公司也什麼都找不到。

    墨一轉身去了最高層,在墨司瑾房間門口停下,踟躕好一會兒。

    四爺在休息,此時打擾無非是老虎屁股上拔毛,找死。但不叫醒四爺,真的讓夫人盯過來,他也真的是在找死。

    最後墨一還是選擇敲門,對於四爺來說,夫人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許悠苒到了帝國大廈,天空不合時宜的劈了一道閃電,轟隆一聲雷響,沒有預兆的大雨嘩嘩直下。

    許悠苒看了眼手機,剛剛的手機提示,近期有雷陣雨,出門記得帶傘。

    這雨說來的快還是真的快,大雨砸在地上開始起一層水霧,很快坑窪的地方被填滿。

    車內沒有放傘,她只好淋着雨出去。

    帝國大廈,除了標誌性的LED燈,沒有任何光亮。這個時間連安保室都沒有亮燈。

    大廈的大門是鎖着的。

    大雨肆無忌憚的拍着,許悠苒全身上下溼的透徹。

    由於天冷,剛落下的雨結成冰。

    冷冬突然下雨,此時還真是應了許悠苒內心淒涼的景。

    這麼大的雨她暫時出不去,況且她不確定墨司瑾是不是在大廈裏,或許等一會兒就有人來來開門了。

    電話被雨水泡過黑屏,聯繫不到任何人。

    許悠苒無助的蹲在原地,冷的打哆嗦,無力的擡頭看着外面的大雨。.七

    一件大衣披下來,許悠苒窩在膝蓋裏的腦袋緩緩擡起。

    筆直的長腿,順着目光看過去,男人平日一絲不苟的頭髮被雨淋的搭落在額前。

    “這麼傻,外面這麼冷還出來?”墨司瑾揉着她頭髮,有些責怪。

    看見墨司瑾的時候,許悠苒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時候能比此刻還要委屈了。

    鼻尖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漱漱下落。

    墨司瑾不明所以,怎麼就哭了。

    蹲下身,從裏懷拿出一個手帕,“怎麼哭了?”

    “我就兩天沒看見你爲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明天要出差你都不看我一眼。”

    或許是太黑,只有LED發出來的淡光,許悠苒沒有看見墨司瑾蒼白的嘴脣。

    “我明早的飛機,從家裏趕出來太急,就出差一個星期,很快就回來了。”

    他不說還好,許悠苒覺得更加委屈,“你出門一個星期,卻只讓張嬸通知我你要出差。”

    墨一趕緊將大門大開,整個大廈亮了起來,暖氣開到最大。

    墨司瑾沒有能力將許悠苒抱起來,只能扶她起來將她領進去。

    頂層墨司瑾休息室,他拿出毛巾蓋在許悠苒腦袋上,輕輕擦拭。

    “裏面有浴袍,趕緊洗一洗換上,淋了雨別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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