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都開始變涼了。
一起變涼了，還有衆人的心。
那張年輕的笑臉，此刻在他們眼中，絲毫不亞於世界上最恐怖的惡魔！
這樣的身手，到底還是不是人能擁有的？
他們的思維，此刻變得麻木。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陳陽談笑風生間就將老黑掐死，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隨意時，心中更是無法抑制的生出一股恐懼。
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是很大時，或許還會生出反抗的念頭，可差距如果太大，那就只剩下仰望和敬畏。
就像人對神，絕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不敬！
陳陽，就是神！
看着這些人驚恐萬分的眼神，陳陽很享受這樣的畫面。
事實上，在喧囂的城市中過着日復一日枯燥的生活，讓他感覺十分不適應。
就像一條蛟龍，它可以暫時蟄伏在潛淵，但絕不會一直隱忍！
鮮血和槍火，纔是對陳陽最好的禮讚！
“你們這些人，有什麼遺言想說嗎？”
陳陽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淡淡的血味，讓他沉迷。
只是，他現在的樣子落入衆人眼中，就更像魔鬼了。
“都是方老大逼我們的，我們是無辜的啊......”
“大哥，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我們給您跪下了......”
隨着第一個人下跪，其他的人都紛紛跟着一起，剎那間，書房內響起“砰砰砰”的磕頭聲。
剛剛經歷過槍戰的書房，火藥味和血腥味交織在一起，潔白的牆壁上滿是槍孔，牆灰一塊一塊的剝離掉落，頭頂的吊燈也搖搖欲墜，忽明忽暗。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羣黑衣男人對着另一個年輕男人砰砰磕頭，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覺得突兀和詭異。
陳陽饒有興致的問道：“放你們一條生路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其中一個身材精壯的男人壯着膽子說道：“尊貴的先生，您留我們一條性命，我們可以替您打掃這裏，並且保證您的行跡不會被人發現......”
陳陽摸了摸鼻子，覺得這傢伙說的有些道理。
自己在這裏搞出這麼大動靜，如果處理不妥當，肯定會被人盯上。
只是，要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些人，難免這些人會產生異心......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不會亂說話？”
陳陽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緩緩走到這些人面前，語氣輕鬆道：“我一直相信，死人才是保守祕密最好的人選......”
他的話音剛落，左腿便如飛速踢出，如同一條閃電鞭，重重擊在一人胸膛上。
“哇！”
那人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倒飛出去五六米，狠狠砸在牆上，然後頭一歪，沒有了呼吸。
他的胸口出，一個巨大的凹陷十分猙獰，大量的血跡沾染全身，看起來恐怖異常。
衆人打了個冷顫，看向陳陽的眼神更加敬畏。
精壯男人滿頭冷汗，望着一臉笑容的陳陽，他咬了咬牙，隨即閉上眼睛，不顧一切的喊道：“先生，其實我是歐陽小姐的手下！”
“什麼！王武你是叛徒！”
他旁邊一人剛發出一聲驚呼，下一刻就倒飛出去，與前一個人命運相同。
這下子，所有人都死死地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生怕引得陳陽的不滿。
王武顫抖着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通了一個號碼。
寂靜的書房內，只有手機傳來的“嘟嘟”盲音，每響一聲，都讓人心一顫。
王武臉色蒼白，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機屏幕，他在內心狂呼，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啊！
終於，電話接通，手機裏傳來歐陽特有的慵懶嫵媚的嗓音，“王武，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幹嘛？”
王武神情狂喜，他將手機雙手捧起，眼神希冀的看着陳陽，彷彿在說，我沒有騙您！
陳陽隨意的笑了笑，拿過手機後直接掛斷，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很好，怪不得歐陽那個小妞那麼有信心，原來是有內應......”
“既然你是歐陽的人，那我給歐陽一個面子，當然了，我不需要你還，記在歐陽身上就行了。”
王武立即對着陳陽磕了三個頭，大聲道：“我以後一定爲歐陽姐盡忠！”
當他再次擡起頭來時，額頭已經通紅，甚至還能看到一絲血跡。
陳陽看向其他人，“你們誰還是內應，趕快吱個聲。”
見沒人說話，他又看向王武，“給你個機會，平時你和誰最看不對眼，我可以順手幫你料理了。”
王武大喜，立即指了指人羣中央的兩人，“他們兩個都是老黑的死忠，絕對不會投降！”
“該死的王武，老子草泥馬......”
兩人臉色一變，還沒等罵完，就被陳陽捏碎了頭蓋骨，立即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他的人喉嚨一緊，感覺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面前的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隨手一擊就能帶走一條人命，前一秒笑呵呵，下一秒就能殺人，不僅如此，他還能徒手爆破防盜門，輕鬆躲避子彈，這樣的人，到底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陳陽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向王武，“這幾個人都交給你來管，把這裏關於我的痕跡都清除，記住了嗎？”
王武大喝道：“記住了！”
陳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牆上的時鐘算是整場戰鬥下來唯一完好無損的“倖存者”，此刻，它發出悠揚的響聲。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三點了。
陳陽看了眼旁邊已經破碎的窗戶，一個助跑，一躍而出。
月光投在他的身上，此刻他像極了歐洲中世紀的吸血鬼，在月空展開巨大的翅膀，吞噬世人！
等到陳陽徹底消失不見後，屋子裏的人才長出一口氣，隨即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們眼神複雜的看向王武，這個往日裏和他們稱兄道弟，其實是內奸的傢伙。
王武定了定心神，對着衆人說道：“以後大家都一起在歐陽姐手下做事，大家還是兄弟！”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腿腳不利索的站起來，走出書房，往外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遍地的屍體，有的是被拍碎腦袋，有的是被擰斷脖子，更有的人四肢全部呈現出詭異的扭曲，還有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
“嘔......”
一個人沒忍住，直接扶着旁邊的人吐了起來。
王武臉色蒼白，看着眼前宛若修羅地獄的一幕，內心發冷。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