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二樓,一處僻靜的隔間,陳陽捧着螃蟹,埋頭狂啃,格外投入。
柳如是簡單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看着陳陽狂野的喫飯方式,她秀眉一蹙。
“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儀態?”
陳陽吐出嘴裏的渣,不滿的說道:“爲啥要來喫海鮮,這東西肉又少,喫着還麻煩,一點也不痛快!”
柳如是臉一黑,指着他面前堆積如山的餐盤,“你這還沒喫痛快?”
陳陽笑嘻嘻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菸點上,舒適的抽了一口,“美人在前,秀色可餐,喫屎也是香的!”
柳如是不想再聽這個無賴胡扯下去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掀桌子。
“下週你有沒有時間?我要參加一個宴會,需要一個男伴。”
下週?
陳陽回憶了一下,下週好像是王家家主的壽誕。
“你也會參加宴會?”
陳陽還以爲,像柳如是這種性子的人,是不會參加這種東西的。
柳如是淡淡道:“柳文龍也會參加這次宴會。”
陳陽瞭然,看來,雙方是準備在這場宴會上一決高下了。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打量着面前的柳如是。
一身白色的棉質運動服,頭髮隨意的披散着,俏臉不施粉黛,神色並不太好。
顯然,最近她的壓力很大,所以並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
“小如寶貝,我不是什麼熱心市民,你應該知道我再三幫助你,想要的是什麼吧?”陳陽直接道。
柳如是咬了咬紅脣,點了點頭。
陳陽繼續說道:“咱們這交情,按理說我幫你一次也無可厚非,只不過你前兩次欠的,是不是得給點利息了......”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被柳如是打斷。
“我們結婚。”
“啥?”
陳陽掏了掏耳朵,些不敢置信的追問道:“小如寶貝,你說清楚些,我怎麼覺得我有些幻聽……”
“我說,我們結婚!”
柳如是臉色紅潤地能流出汁水來,重複了遍,聲音小地跟蚊吟似的。
一個字一個字地蹦進陳陽耳朵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沒幻聽。
陳陽神情怪異的問道:“小如寶貝,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貪。”
“貪?”柳如是秀眉蹙起,“你在胡說些什麼。”
陳陽嘿嘿一笑,“我只是圖你的身子,可沒想到竟然圖我的人!”
柳如是先是一怔,隨即粉臉冰寒,嬌叱道:“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那你是什麼意思?”陳陽被柳如是反覆無常的態度給搞懵了,這女人一會兒要結婚,一會兒又發飆,該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陳陽收起了玩笑的心情,面容肅穆的看着柳如是,“假結婚?”
“沒錯。”柳如是淡淡道:“柳文龍一直想着將我趕出柳家,只有我嫁了人,才能斷了他的心思。”
她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畢竟,一個女人,嫁出去就是外人了,怎麼能繼續執掌柳氏集團呢?”
陳陽沉吟片刻,問道:“小如寶貝,你既然已經和柳文龍鬧掰了,爲什麼要怕他?他讓你嫁,你不嫁不就好了,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興包辦婚姻這一套?”
“沒那麼簡單。”
柳如是攥緊拳頭,“他拿準我不會的反抗,纔敢這樣做·。”
“那你爲什麼不反抗?”
陳陽想不明白,柳如是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柔軟性子,事實上,在他看來,柳文龍根本不是柳如是的對手,只不過是仗着柳天放的愧疚,才能囂張到現在。
“這與你無關。”
柳如是表情冷淡,“我可以保證,只要你配合我,最多一年,我就能將柳文龍驅除柳家,到時候,我可以支付你一大筆錢,以作報酬。”
陳陽摩挲着下巴,緩緩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招一個入贅女婿,來斷絕柳文龍的想法。”
“沒錯。”柳如是坦然的點了點頭。
她望向陳陽,目光炯炯,“這筆交易,你並不喫虧。”
本以爲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陳陽肯定會同意,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陳陽竟然搖了搖頭.
“抱歉,我不能答應。”
柳如是眉頭緊蹙,“爲什麼?是報酬的原因?錢可以商量。”
陳陽聳了聳肩,“和錢沒關係”
柳如是眉頭皺的更深了,“你不需要錢?”
她上下打量着陳陽,一副不理解的樣子,“在我看來,你很缺錢。”
陳陽向後一靠,悠然道:“或許在你看來,我只不過是一個殺豬的,只要有錢,我就能辦事兒。”
柳如是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顯然是認同這句話。
“只是,我並不在乎錢。”
陳陽嘴角揚起,邪笑着看向柳如是,“相比於錢,我更希望得到你。”
柳如是俏臉一冷,“陳陽,你非得這樣嗎?”
陳陽輕笑道:“你的身份,你的財富,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的,從一開始到現在並沒有變過。”
柳如是直直的盯着陳陽,渾身散發着冰寒的氣息。
陳陽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神情坦然的與她迎視。
過了不知多久,柳如是緩緩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沉,“我承認,我長得還算不錯,可世界上這麼多女人,你爲什麼如此執着於得到我?”
“佔有慾?還是男人所謂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