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張玉芬坐在牀上,直直的盯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劉雨墨。
這位母親,因爲飽經病痛的折磨,六十歲的年紀,卻顯得格外滄桑衰老,臉上佈滿皺紋和老年斑,只是那雙本該顯得渾濁的雙眼,此刻卻是緊緊的盯着劉雨墨。
劉雨墨此刻再無半點女強人的氣場,她侷促的站在牆邊,雙手緊張的扣着衣角,像極了被戳破謊言的小女孩兒。
看着一向得體大方的女兒露出這幅模樣,張玉芬輕嘆一聲,收起了怒容,對着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劉雨墨咬了咬脣,挪動腳步,走到了張玉芬身邊。
“坐到我旁邊來。”張玉芬拍了拍牀。
當劉雨墨坐下後,她擡起手,輕輕摩挲着劉雨墨的臉蛋,語氣感慨的說道:“我的女兒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本以爲會迎來母親的斥責,卻不曾想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劉雨墨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通紅。
張玉芬嘆了口氣,看着記憶中那張清純開朗的臉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她說道:“我是你的母親,又怎麼會怪罪你呢......”
聽到這句話,劉雨墨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撲進張玉芬的懷中,盡情釋放着這些年的所有苦難。
張玉芬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哭吧,哭吧”
門外,陳陽靈敏的聽覺早已聽清屋內發生的一切,他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心裏有些感慨。
也許,過了今天,劉雨墨纔算是徹底放下心裏所有的負擔吧。
十分鐘後,臥室的門重新打開,張玉芬走了出來,劉雨墨跟在她的身後,低垂着頭,俏臉微微紅潤。
“伯母。”
見張玉芬又坐到自己對面,陳陽主動站起來,有些緊張。
沒法不緊張,在外面他是屠天滅地的無敵撒旦,可在這裏,他只是一個陪自己女人見丈母孃的年輕男人罷了。
“小陳,你和小雨的事,我不會阻攔。”
張玉芬露出和藹的笑容,看着陳陽的眼神中透着說不出的滿意,“我知道小雨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只是我沒有辦法幫助她什麼,現在有你在,我相信她一定會過得很好。”
“小陳,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你說能治好,是不是......”張玉芬斟酌着字詞,問道。
陳陽笑道:“伯母,你放心,我沒有說大話,我跟隨名醫學過醫術,對您的病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這......”張玉芬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身邊的劉雨墨。
劉雨墨這時也顧不上羞澀了,她急切地說道:“媽,你就試一試吧。”
張玉芬吐出一口氣,她看向陳陽,“好吧,既然小雨也這麼說了,那你就試試吧。”
劉雨墨趕緊看向陳陽,表情有些緊張,“陳陽,現在能開始了嗎?”
看着二人緊張的神情,陳陽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不用擔心,很快的。”
“很快?”二人齊聲疑惑道。
.......
三分鐘後,兩人總算見識到了陳陽口中的很快到底是什麼概念。
劉雨墨張大了櫻桃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紅光滿面,榮光換髮的張玉芬。
短短的幾分鐘,張玉芬臉上的疲態盡消,不僅如此,她的周圍似乎都減少了不少,隱約的,能看出她的白髮在這一刻也褪去一些。
至於張玉芬,更是沉浸在深深地震撼之中。
她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病痛消除的感覺了?這些年,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一直折磨着她,日日夜夜,永不停息,如果不是爲了女兒,她早就選擇了自我了斷。、
這些年來,女兒找了不少醫生,專家,可一次次的失敗,得到的只是女兒愈發暗淡的眼神。
這次聽女兒說她帶來的男人能治好自己,張玉芬根本沒報什麼希望,只是她不想讓女兒傷心,才願意試一試。
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成功了?
陳陽將銀針緩緩收回牛皮口袋,對着張玉芬和劉雨墨露出一口白潔的牙齒,微笑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