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聶雨璇的眼神最爲複雜。
她一直以來堅持的信仰,此刻轟然倒塌。
隱隱的,她眼眸深處的光散去了。
玄無道長則是憤懣的罵道:“趙長風,你憑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們......
一直沒有出現的灰衣,此刻站在趙長風身邊,似乎早就知情,默然不語。
陳陽嗤笑道:“怪不得,都被敵人摸到大本營了,華夏守護者卻跟癱瘓了一樣,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原來是你這個領導人叛敵了,這麼一說,就解釋的通了…
我想請問你一點,你設計這一切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你親人的感受?”
他說說的,是趙長風讓柳如是置身陷境這件事。
趙長風苦笑道:“這件事我當然有考慮過,所以派灰衣守護在她身邊,就是想着關鍵時候可以掌控局面。”
陳陽看向灰衣。
他剛纔見到趙長風的時候,就有所懷疑。
灰衣的職責就是隨身保護趙長風,在如此關鍵的時候,竟然缺席。
原來,是被派去保護柳如是了。
這麼說來,趙長風也沒有喪心病狂的不顧一切。
想到這裏,陳陽心底的怒火減輕了一些,淡淡道:“雖然你的計劃漏洞有點多,但不得不誇獎你,真的很敢想,竟然敢於撒切爾合作,只不過,你的運氣有些差,遇到了西奧多......對於那樣的老狐狸,你還是不夠看......“”
趙長風臉色有些難看,“不過是一個躲在陰暗處的老鼠罷了,只會算計。”
陳陽哈哈大笑道:“你一把年紀的人了,還不明白只有勝者纔是關鍵的道理?”
這句話殘忍無比,直接撕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
趙長風本可以將這次失敗歸結於西奧多的從中作梗,可陳陽卻直白的挑明,是你自己算計不夠!
這麼慘淡的失敗,從他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
被譽爲智狐的他,完全不能接受。
只是,不管如何,結局已經註定。
人羣中,刺刀站在靠後位置,雙拳握緊,眼神冰冷。
他死死咬牙,心底滿是怒火。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現在,趙長風倒了,他還怎麼繼續變強?
趙長風突然冷笑起來,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多了幾分歇斯底里,“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痛苦嗎!”
他死死的盯着陳陽,沉聲道:“我告訴你吧,爲了這個位置,我付出了無數努力,整整十八年,我不能出一點差錯,因爲我知道,背後有無數人一直盯着我,期待着我出一絲一毫的錯誤,我不能讓他們如願,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無數老兄弟推着我上來的......”
快三十年了,我一直這麼默默忍受。爲的,就是成功復仇,讓當初那些人,都付出代價!”
趙長風憤怒的咆哮着,蒼老的臉變得通紅,雙眼佈滿血絲,情緒激烈。
陳陽平靜的看着他,皺起了眉,“那些人?什麼人?”
趙長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爲,當初柳天放爲什麼會退出京城?而我趙家上下幾十口人,爲什麼會只剩下我自己?這一切,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他額頭上暴出幾條青筋,喘着粗氣繼續道:“除了我跟你說的董家,還有好幾個家族都參與到了裏面,只不過我找不出證據,不能確定,所以他們有恃無恐,還想使喚我......”
說到這裏,他瞥了一眼龍一。
龍一臉色僵硬,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顯然,他的家族,也在趙長風所說的行列之內。
其他人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龍一,但都沒說什麼。
明眼人都知道,趙長風已經是垂死掙扎,今天以後,龍一將徹底成爲華夏守護者的領導者。
爲了自己的前途,最好還是不要找惹麻煩的好。
陳陽問道:“如果只是這樣,你沒有必要跟撒切爾做交易吧?”
趙長風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些年,外國勢力一直在不斷強大,他們培養戰士的方式卻是保密的,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逐漸超過自己,雙方拉大差距,可那些宗門,卻置身事外,根本不想出力,所以,我必須讓手下的人變強,可以不用受傷,同時讓那些高高在上,自以爲是的宗門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