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景象有些模糊,但隱約能看出來,一個男人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那並不強壯的背影,此刻卻彷彿一座巍然的山巒,讓人心安。
光線照在他身上,朦朧的側臉線條分明,嘴裏叼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升騰的白霧,將他整個人映襯的愈發滄桑,頗具故事。
竟然是他?!
聶雨璇紅脣微張,有些不敢相信會再次看到陳陽。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聶雨璇俏臉微紅,自己剛剛纔在腦海中幻想出對方,結果現在就看到了他,想到這裏,她不禁心跳微微加速。
與此同時,陳陽的出現,引起了另外一撥人的注意。
原本已經佔據絕對上風的教廷衆人,見到半路殺出來的陳陽,當即止住腳步,看向陳陽的目光中透着警惕和戒備。
他們都是經歷過千錘百煉的戰士,五感遠超常人,對於危險有着驚人的預判,但即使如此,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陳陽靠近。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華夏守護者的其他幾人是認識陳陽的,差點高興的叫出來,不管怎麼說,自己這邊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教廷十字軍的首領將衆人的反應收入眼底,提着刀的手加大了幾分力氣,手背青筋凸起。
陳陽吧嗒了一下嘴,將燃盡的菸頭吐出去,不爽的說道:“你以爲我願意來趟這趟渾水?還不是因爲你們這羣人非要搞事情,聖盃是你們能爭奪的嗎?總把別人當傻子算計,現在看清楚了吧,到底誰纔是傻子!”
瞥了眼一旁虎視眈眈的教廷衆人,陳陽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和這羣老狐狸合作,你們也不怕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聶雨璇有些不知所措,陳陽說的句句屬實,令她無法反駁。
與教廷的合作,如今看來就是一個笑話,教廷利用她們吸引火力,轉身再從背後捅刀子,可謂算盤打的啪啪響。
精明如老狐狸的趙長風,這次也翻了車。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畢竟在外人看來,代表着光明與正義的教廷,總不會像黑暗議會那般行事齷齪。
“這是高層的命令,再說……我們也沒有想到教廷會如此陰險......”
陳陽撇了撇嘴,本想再說幾句難聽的話,讓這個一直對自己態度惡劣的女人好好漲漲教訓,可看到對方蒼白的臉色,終歸是心軟下來,語氣緩和道:“算了,一會兒再跟你解釋,我既然不辭辛苦的爲了你過來,還是先收拾爛攤子吧!”
聶雨璇愣了楞,陳陽是爲了自己才現身的?
心裏有些異樣,她忍不住好奇地問:“爲什麼,爲了我出來?”
“你想啊,你跟韓若若是姐妹,韓若若又是我老婆的好閨蜜,我老婆叫你雨璇姐,在國內聶也幫我解了幾次圍,處理了不少麻煩,我在國內認識的人不多,總歸也算是欠了你一份人情,更何況要是讓小如知道,我對你見死不救,指不定要怎麼生我的氣呢......”陳陽攤了攤手說道。
說着他又掏出根菸叼進嘴裏,沒有立即點燃,而是眯起眼睛說道:“也是你自己運氣好,換成前兩年的我,你就是屍體涼透了,我也未見得會瞧你一眼,畢竟死人看多了,越看越順眼。”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答案的聶雨璇,心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莫名的有些失望,彷彿期待許久的東西悄然失去,那種空洞的感覺,令她心臟有些刺痛。
此時的戰況已經白熱化,教廷十字軍衆人毫髮無損,華夏守護者卻個個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因此,陳陽的出現,倒成了這時最大的變數。
教廷十字軍的首領阿克曼實力強大,並未受什麼傷,臉色陰沉的問道::“閣下這時插手,難道也是爲了聖盃嗎?”
“那東西是真是假都不一定,我要它幹什麼。”陳陽大大咧咧的說道。
“那閣下想做什麼?”阿克曼緊張地問道,他試圖看穿陳陽的底細,卻無法感知到對方的實力,這讓他內心愈發壓抑,總有一種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
陳陽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阿克曼的身後,似笑非笑的說道:“躲在哪裏做什麼,有話還是當面說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