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06章 第 一百零六章
    因爲要給兩個孩子烤磨牙的牛肉條,蜜娘總算是撿起了賣喫食這個行當,烤牛肉條即費工又費力,只烤兩根不划算,烤多了又喫不完。

    於是門外掛了個木板,木板上只有一個字:賣。

    但她家住在最東邊,除了來幹活的人沒誰知道她的生意,蜜娘第一天就挎着籃子帶着艾吉瑪往西去,見到有小孩在外面玩就發一根。

    “甜的!”

    “對,最外層刷的有蜂蜜。”蜜娘指了最靠東的房子,“那就是我家,如果外面掛的有小木板,那天我就賣喫的,一根烤牛肉只要三文。”

    “我現在就買。”一個小子直接掏出一個銀角子,一口氣想買走籃子裏所有的肉條。

    蜜娘沉默,她是不是定價定低了?她說今天的不賣,只送不賣,一人只能得一根。

    “我去喊我哥我弟我姐我妹。”有人轉身就跑,這讓蜜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想了想還是等人回來。等到了寶音家就只剩八根了,全都給了她。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孩子沒帶來?巴虎在帶?”寶音娘把蜜娘迎進屋。

    孩子嘴裏有喫的就不鬧騰,巴虎看孩子之餘還能刮羊皮,蜜娘這才能騰出身出來,她給寶音娘說了她要做小生意的事,“沒事做,就鬧着玩,也沒打算賺錢。”真正能賺錢又省事的是賣蜂蜜。

    “我還以爲你忘了這茬事,你去年秋天就說要做喫食賣,這都進了三月了,你可算是想起來了。明天做不做?我去給你照顧生意。”

    “要做的,我家兩個小的是個好喫的,又開始長牙了,牙根癢,我要天天給他們烤牛肉乾磨牙。”此外還有蜂蜜拌酸奶,黃油煎肉腸,都是些小孩喜歡喫的。

    兩人有些日子沒見了,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哎,我聽人說你公爹醉酒淹死在水缸裏了?”寶音娘問。

    “大冬天的,擱這麼遠你們都有所耳聞?是真的,的確是人沒了。”蜜娘沒遮掩,“他死的那天巴虎過去了的,但因爲家裏孩子病了,下午就趕回來了,喪事有我婆婆和小叔操持。”

    “唉,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寶音娘先惋惜,後吞吞吐吐地問起她家婆的事,“巴虎娘是在跟她小兒子住?”

    “嫂子你有話不妨有直說,我們誰跟誰啊,還用得着拐彎抹角的說話?我婆婆沒跟她兒子住,還在族宅裏住着。”

    “真跟你小叔了?”寶音娘好奇,也就直接問了。

    “兩個老的搭夥做伴,這在漠北也不罕見啊,嫂子你怎麼大驚小怪的?”蜜娘偏頭問。

    寶音娘嘆笑一聲,“我也不瞞你,外面有人談你公爹是被人害死的,說是爲爭你婆婆。”這個有人雖沒明說,指的是誰兩人心裏都明白。

    還是有人懷疑了,但也只能過個嘴癮,證據拿不出來一切都是妄談,更何況族裏的人都不在意巴虎爹是自己栽水缸裏淹死的還是有人給按水缸裏淹死的。

    蜜娘說外面的人胡說八道,就她婆婆那樣的人,誰要是害了她男人,她還會跟他過日子?

    “我婆婆又不是沒兒子,她但凡不願意,巴虎就給接過來了。她就是習慣了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又有我公爹的影子在,她捨不得搬走。我小叔後院又沒人,兩個人搭夥一起喫頓飯,也不清冷。”

    “嫂子你要是再聽到有人說我婆婆的醜話,可要幫我們解釋一下,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小叔都那個樣了,哪會爲了女人殺自己親兄弟?我婆婆一把年紀了,之前本就過得苦,可不能再往她身上潑髒水。”真是柿子撿軟的捏,懷疑賽罕殺了他哥直接往女人身上扯,就不能是爲了族長之位、爲了私人原因?

    “我公公跟我小叔關係不錯,每年過白節,小叔都是跟我公婆一家過的。”

    寶音娘連連點頭,“我也覺得是外人瞎扯,喝醉的人是會夜裏口渴,走不穩栽水缸裏再正常不過了。”但還是覺得巴虎薄涼,親爹死了都只露了個面,人死恩怨消,再多的怨氣也該散了。

    再看蜜娘,生了孩子婆婆都沒來帶過,她在外還實心實意的維護婆婆的名聲,只嘆好漢無好妻,癩漢娶花枝。

    蜜娘喊了艾吉瑪回去,回去的路上有那還沒回去的孩子看到她,熱情又嘴甜的喊她阿姐。

    “我覺得我要成爲全古川最受孩子歡迎的人了。”進屋了她就宣佈。

    巴虎擡了下頭,又垂下去繼續刮羊皮上泡爛的肉,嗤了一聲,“誰要是送我一隻羊,我路上見到他也熱情打招呼。”

    蜜娘纔不理他,捋起袖子舀了碗酸奶,淋上一小勺蜂蜜,坐在熱烘烘的火爐子邊喫冰涼涼的酸羊奶,兩個嘴被塞住的小娃也不饞的哇哇叫了。

    “張嘴。”一勺顫巍巍的酸奶遞到男人嘴邊。

    “我不喫,你自己喫。”

    蜜娘不動,在他要張嘴的時候又喂進自己的嘴裏,“想喫?我再給你舀一勺?”

    “別,我嫌棄有你的口水。”男人扭過臉,臉板着,眼裏卻滿是笑,她一回來,整座宅子都活過來了,大冬天的也不冷清。

    更不冷清的是次日,一大早蜜娘就揣了黃油紅糖麪糰,麪糰扯開有一層薄薄的膜了才上鍋蒸,水裏是羊肉腸,刷了蜜水的牛肉條也放進了後鍋燒水的銅鍋裏,鍋蓋上覆着一坨沒有明火只有火星的牛糞。

    巴虎聽着嘰嘰呱呱的說話聲,從沒覺得孩子這麼吵過,比一千隻羊還吵,吵得他額角發脹。但蜜娘顯然很高興家裏有來來往往的孩子,就連其其格和吉雅也難得興奮,眼冒精光盯着會走路的孩子,還要把含的溼乎乎的沒鹽沒糖的牛肉條送給別人。

    沒辦法,巴虎只得跟着家裏的狗都躲到羊圈去,到了晌午該做飯的時候纔回去。

    “別垂頭拉臉,我三天只賣半天,你要是嫌吵你就在那半天躲出去。”蜜娘抱着木箱數銅板,興致勃勃地問:“你猜我賣了多少錢?”

    巴虎扯起嘴角,努力不影響她的心情,“有一兩銀子?”

    “一兩又三十七文。”她抓了一把銅板塞男人手裏,“別太辛苦了,以後我養你。”

    這下巴虎是真笑了,想着隨她高興吧,千金難買她樂意。

    “下次再賣饅頭,我給你揉麪。”

    蜜娘又給他抓了把銅板,“僱你揉麪的錢。”

    巴虎都給接下,專門問她借了個荷包給裝起來。

    從此揉麪和掛木板就成了巴虎的活兒,但他也會在客人上門的時候躲出家。

    ……

    阿斯爾登門的時候離遷徙還有五天,他是來請媒人陪同趙家祖孫一起到他家上門的,這次來又不是空手,一隻還沒嚥氣的狍子和四隻綁着爪子的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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