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梅的孩子洗三後過了半個月又是婉兒的孩子滿月,因爲快要轉場去秋牧場了,蜜娘就沒去,之前洗三的時候跟婉兒說了的。但在看到扈文寅帶着鍾齊上門的時候,她跟巴虎心裏一致想的是還不如奔波一天去喫席。

    “師兄,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扈文寅面含笑踱步進來,他進門前先掃了眼狗窩,裏面有一撮棕黃皮毛露出來,“聽說你家的山狸子因爲去偷蜜被蜜蜂蟄腫了頭?喊出來讓我笑笑。”

    “那你來晚了,已經消腫了。”巴虎從竈房提了兩把椅子出來,“日頭西落也不熱,就坐外面可行?”

    扈文寅點頭,張羅道:“嫂子你也坐,別忙着煮茶了,我也不渴。”

    “水已經快燒開了,馬上就好,也不費事。”蜜娘把特意買的茶盞拿出來用開水燙一遍,還有炒制的清茶,這兩樣都是爲了招待扈家父子專門買的。文人喝茶講究,以前扈文寅過來時用大海碗裝褐色的茶水,端上桌是什麼樣,人走了還是什麼樣。

    外面已經開始聊了,主要是扈文寅在說,蜜娘端茶出去打斷了一會兒,他接過茶盞繼續說:“事就這麼個事兒,我記得師兄你家牛多,養在手裏也費心思,不如租給河西邊的人賺些錢。”

    蜜娘在竈房也聽到了,是河西邊的新牧民要提前返回冬牧場收牧草,路途遙遠要有代步的牛馬,往回運的時候也要駝草的。

    “我家有僕人看管着牛羊,我也不怎麼費心思,而且家裏養了這麼些牲畜,少那兩三百頭也不能少費多少心思。”巴虎不缺租子錢,也不想把牛租出去,回冬牧場路途遙遠,河西邊的人又沒養過牛,再給他養死養病了他找誰說理去。

    扈文寅端起茶盞颳了刮浮沫,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鐘齊,抿了口茶,又笑着說:“其實我走這趟也是受人所託,之前鍾齊跟我說他跟你和嫂子有些口角我還不相信,他夫人跟嫂子可是一路從中原喫苦受難過來的,我記得之前挺要好的,怎麼就鬧成見面互不說話了?”

    蜜娘聞言站起來,故意玩笑道:“扈小公子,你可是嫌我坐這兒打擾你們談公事?早說嘛,我走便是。”她垂着手往出走,走了幾步又頓住回頭,“你一個沒娶媳婦的少年郎,還真不適合說些婦人心思,想當和事佬啊,先應了你孃的話把媳婦兒娶回來,我只跟願意跟她聊。”

    扈文寅愣了一下,到底年輕,被隱晦說嚼婦人舌,回過神又羞又惱,瞬間便紅了臉。但蜜娘又語含打趣,又讓他生不起氣,只好舉起茶盞擋住口鼻,笑言:“好不容易從我娘眼皮下逃了出來,想來師兄家躲個清淨,難料又入了狼穴。”

    “這就還你清淨。”蜜娘看了眼巴虎,便提步往外走,不顧院內扈文寅的挽留和解釋。

    蜜娘走遠,屋裏是三個人又坐定,扈文寅臉上的紅色褪去,放下茶盞,打趣道:“師兄,你娶了個厲害的夫人,平日裏沒少嘴上喫虧吧?”

    他一口一個夫人,巴虎聽着只覺得陌生,“還好,沒你們讀書人嘴巴厲害。”

    扈文寅一噎,“你們兩口子合起夥來氣人啊?”

    巴虎瞥了他一眼,聽不慣可以走。

    “巴虎,我是誠心來找你商量正事的。”鍾齊聽不得他們拐彎抹角的廢話,直接說:“你給我行個方便,你也賺個租子錢,還能少照顧兩三百頭牛,於你來說也不喫虧。”

    巴虎瞟了他一眼,合着他還佔便宜了?

    “你沒養過牛吧?沒養過牛也該養過羊,我今兒看在文寅面上給你說道一二,我們轉場去秋牧場一是因爲夏牧場的青草變老要輪場,二是牛羊發情交/配時各家各戶的牲畜要隔開,免得互相看不過眼打架鬧事。你現在出去問問,這時候誰家肯借你們好幾百頭牛?租子錢?租子有多少?我賣頭牛頂你幾年的租子錢了。”

    鍾齊鬧了個大紅臉,下意識看扈文寅,見他神色自然就知道巴虎說的是真的,頓時心裏就不是滋味,又氣又急,但想想有求於人,強嚥了一口氣,生硬地賠不是:“是我急上頭了,忘了秋天是牛羊交/配繁衍後代的季節。”

    “你先回去。”扈文寅打發人,“我跟我師兄說說話。”

    鍾齊左右看看,垂頭應了一聲,起身離開。

    “師兄,何故這麼看着我?”鍾齊一走,扈文寅對着巴虎嬉皮笑臉,“剛剛好生厲害,跟我嫂子鬥嘴磨練出來了?以前可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能不能好好說話?”還何故好生,讀書人說話就是彆扭。

    “……幹啥這麼看我?滿意了?你真是,在外面別說是我爹的學生,看你糙的。”扈文寅端起茶盞晃了晃,誇茶葉不錯。

    “價錢也不低,不是你跟你爹來,我們也不煮這茶葉。”巴虎把鍾齊沒動的茶盞挪到他手邊,“喜歡喝這杯也喝了,免得糟蹋了。”

    “……改天我給你送點來。”就一杯茶罷了,但也就這個態度讓他舒服。說歸說笑歸笑,正事還是要談的,“師兄你給我幫幫忙,你家這兩年產的牛犢都沒賣大家也知道,小母牛小公牛還不到發情交/配的年齡,你行個善事租給河西邊的人,收到租子雖然不多,但也能給嫂子和兩個孩子買兩身新衣裳。”

    “幫你?”巴虎疑惑,“這事怎麼攤到你頭上了?”

    “姓鐘的是個糊塗蛋,在河西名聲好,在當地人面前可沒什麼面子講,這時候到哪兒去租代步的牛馬?拖了半個月了也沒找好,我家老頭就讓我出面說和一下,這不就先想到你了?”

    “那被你想起還挺倒黴。”說來說去,最後還是幫了鍾齊,巴虎沉默一會兒,說:“要說是幫你我肯定沒二話,反正你已經擔事了,那就再擔一件,我把牛租給你,冬天我回去後要是牛病了死了我都找你。”

    “你擔心鍾齊使壞?”扈文寅問,“你家跟他家有什麼矛盾?”

    “感官不好,他不是什麼好人,看不起他。”巴虎沒否認,“今天他又在我家丟了面子,我擔心他唆使人磋磨我家的牛。”

    “行,我以我的名義租給河西的人,病了殘了我賠給你。”扈文寅答應,一頭牛從長成最少要兩年,加上揣崽要三年,大多數人家在拉車的和宰殺的牛數量夠了後,牛犢斷奶了就在年末充歲供上交。就是有多的,每家頂多也就蓄了一二十頭幼種,湊來湊去要費不少舌,還是巴虎這邊方便。

    “這麼多牛你也不賣都給養着幹啥?”

    巴虎露了笑,“想再多點,等孩子長大成家了多給孩子分點。”

    嘖嘖,扈文寅聽的牙酸,留了句明天來趕牛的話就要走,走之前還把那盞茶水喝了乾淨,茶葉都給嚼了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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