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整頓飯巴虎的話都少的可憐,蜜娘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啥事,喫完飯不等他開口,她先提出要回去,“孩子要睡覺了,我們就先走了。”

    又看向鶯娘,“鶯娘你是晚上住盼娣家裏還是回去?要是回去讓巴虎送你回去,天黑又下雪,你一個人走不安全。”

    鶯娘看了看盼娣,想着她不回去也沒事,就說留下,“我幫盼娣姐收拾,晚上跟她一起照顧孩子。”

    “白梅你也有孩子,你跟朝寶先帶孩子回去,我跟鶯娘收拾。”盼娣不讓白梅動手。

    “我送孩子回去再來接她。”朝寶抱起他兒子,他家沒有喫奶的娃娃,家裏又還有老人,白梅早一會兒走晚一會兒走沒影響。

    熱熱鬧鬧的一攤子散了,鶯娘打了水給鍾煦文洗臉洗腳,脫了棉襖哄他睡覺。他時常被帶去救濟院,跟鶯娘還算常見面,又有他孃的交代,安心了睡的也快。

    竈房裏,盼娣跟白梅在談木香,“她是我們幾個當中性子最厲害的,也得虧了厲害,不然做不成管事,也不能讓人服氣她。”

    白梅點頭,把手裏的碗摞起來,“是厲害,也辛苦,忙了家外的顧不了家裏的,可憐了孩子。鍾齊不就是管事的,她怎麼也摻和進去了?”

    “木香姐跟她男人不太好,今年冬天她跟那男人吵架我撞見了兩三次,有時候兩人在救濟院遇到了也互不搭理。”鶯娘憋了了一晚上,可算說出來了,她長吁一口氣,“煦文也多是木香姐在帶,她走哪兒他跟哪兒,跟蜜娘姐的三個孩子比,像是個沒爹的。”今晚喫飯的時候她可看到了,除了巴虎出去那會兒,一直是他抱着奶娃子喫飯,還留心給另外兩個挾菜。

    誰看了都得說句蜜娘有福,嫁了個好男人。

    …

    另一邊,蜜娘和巴虎打水洗洗刷刷,把其其格和吉雅轟上炕睡覺了,兩人抱着哈布爾回臥房。

    “鍾齊出事了。”不等蜜娘問,巴虎先交代,“聽報信的人說情況不太好,頭破了個洞,要連夜往茂縣送。”大下雪天,從這兒到茂縣至少要兩個時辰,又是夜裏,走錯了方向更是耗時間,等送到茂縣血該流乾了。

    鍾齊是個爛人,死就死了,巴虎乍然聽到一時心驚,過後也不怎麼關心,他主要是震驚木香的態度。當初好幾個人輪番勸她,她鐵了心要嫁鍾齊,如今才幾年啊,孩子剛兩歲,聽到男人快不行了,她竟是慌都不慌。

    “她給我說別攪了大家喫飯,給我的感覺是她男人的命在她心裏還不抵一頓飯。”那個時候了,還有心衡量會不會攪和了一頓飯。

    蜜娘聽了這個消息後心裏竟然很平靜,不論是鍾齊出事的消息,還是木香的態度,還不抵一顆石子砸在湖裏鬧出的動靜,好似那兩口子之間出什麼事都正常。

    “沒什麼想不通的,有你爹孃的例子在前,你還有什麼震驚的?”蜜娘把腳搭在他膝蓋上讓他擦,“也不必多想,反正我心裏有你,你就是摔一跤我都要慌個神,這種情況輪不到你身上,何必傷神。”

    也是,想想他爹孃,兩情相悅的夫妻反目成仇也不罕見,是他大驚小怪了。巴虎擦了腳穿上鞋,一把抱起蜜娘,抄着腿給抱到炕上。

    “睡了睡了。”明早指不定有啥事。

    如他所料,下半夜的時候,狗吠聲從西一趟鬧到東,巴虎被家裏震天的狗叫聲吵醒,胡亂套了衣裳披了狼毛披風就往外跑。剛打開大門,隔壁響起了敲門聲,他開門出去喝退狗羣。

    天上還在飄雪,風也很大,刺骨的冷,還有嗆人的血腥味,讓人心慌又作嘔。

    盼娣和鶯娘抖着身子出來,走到門口再次確認:“是木香?”

    “是我。”木香咳了兩聲,“我來接煦文。”

    盼娣拉開門栓,嘴裏抱怨着大半夜的來接孩子,還不如讓他在她這睡一晚,門一拉開,等候已久的血腥味猙獰地撲向這個小院,她捂嘴嘔了一聲,腿一彎軟倒在地上,下意識的就想要關門。

    木香這才意識到她的前襟和雙袖被血染透了,伸出兩隻手想去扶,手上也是乾涸的血,指縫裏甚至積了血冰碴,看着像是殺了人,應該挺瘮人的。

    “鍾齊死了,你們幫我給煦文穿厚點,我回去換身衣裳再來接他。”

    這話不亞於一個驚雷,劈的盼娣和鶯娘發抖,木愣愣地看她在雪地裏走遠,停在門外的勒勒車也咯吱咯吱動了,壓在雪上發出沉悶的沙沙聲。

    左鄰右舍也被驚動了,都開了門走出來,聞到血腥味朝盼娣家門口走,“誰啊?出了什麼事?大半夜這麼重的血腥味,從哪兒回來的?也不怕招來了狼羣。”

    “救濟院那邊管事的男人死了,從茂縣送回來。”巴虎代爲作答,拉上兩扇門把盼娣和鶯娘擋住,“散了吧,都回家睡覺,這大冷的天。”出來這一會兒身上都涼了,除了冷,什麼感覺都沒有。

    “你倆先把門槓上,給孩子穿好衣裳,待會兒木香過來接孩子我再過來。”他朝門內說話,盼娣和鶯娘看着嚇的不輕。

    ……

    巴虎走進臥房,坐了一會兒身上暖和了纔像活了過來,他脫了胡亂套的厚襖,又拿起椅子上堆的羊絨裏衫往身上套,放輕了聲音對蜜娘說:“鍾齊死了,木香收拾了過來接孩子,到時候我出去看着,家裏的狗雖說不咬人,叫起來也吵人。”

    蜜娘嘆口氣,摸了摸懷裏的孩子,這叫什麼事,也太突然了,木香以後可怎麼辦?還帶着個孩子。孩子也可憐,小小年紀沒了爹,才兩歲,過個兩年連爹長什麼樣都記不清。

    “好端端的,怎麼頭就破了個洞?摔的碰的還是被人打的?”

    巴虎搖頭,他也不清楚。

    外面的狗一有動靜,他開門就往外走,狗見了主人,吠了兩聲又回了狗屋。

    “家裏有人收拾嗎?可要我去幫忙,搬個什麼的。”巴虎問,要是鍾齊是被人打死的,他過去也能撐個人勢,免得她再被人合夥害了。

    木香接過孩子,說不讓人過去,“家裏有人收拾,你們別過去,夜裏冷。你家裏要是有白麻布借我幾尺,按我們中原的習俗,煦文要給他披麻戴孝。”

    這個還真有,麻布便宜,蜜娘買回來納鞋底的,巴虎進屋給她拿。等他再出來,就看盼娣和鶯娘也收拾妥當出來了,看樣子要陪木香回去。

    “我送你們一趟。”巴虎囑咐她們別孤身出來走動,漠北的夜晚對姑娘很危險,沒人危險,有人也危險,最怕是暗處藏的有人。

    他把人送到門口,白麻布遞給盼娣,想了想進去站了一會兒,這邊住的都是中原來的人,聽到動靜來幫忙張羅的人不少,他出來的時候看棺木已經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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