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吉雅在前打樣,又有爹孃陪着,其其格上馬時的動作很利索,坐在高頭大馬上,她衝一旁滿臉通紅鼻尖冒汗的哥哥笑了笑,握拳給自己鼓勁:“哥,我一定比你學的快。”

    吉雅沒脾氣地“哼”了一聲,囑咐道:“你別亂來,要聽爹的話。”

    兩個孩子都四歲了,其其格還是比吉雅高了個頭蓋,膽子又不小,按巴虎說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隨着馬的跑動,眼睛緊盯着前方。巴虎陪跑了一段就慢慢鬆了手,但還是騎着馬在一旁護着。

    初學騎馬,一盞茶的功夫已經算是長的了,其其格從馬背上下來,落地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她第一反應是去看她爹。

    “來。”巴虎伸出手,“爹拉你起來。”

    父女倆牽着手慢慢走,巴虎馴了兩匹馬也累的腿膝痠軟,行止間沒了走路帶風的力度。

    吉雅小跑過來拉住巴虎的另一隻手,他偏頭安慰妹妹:“歇一會兒就好了,我下馬的時候也是腿打哆嗦。”

    “我已經好多了。”其其格嘴上要強。

    話是這麼說,等兄妹倆走到一起了,她猛地趴在吉雅肩上,吉雅被衝的往前跌,兄妹倆摔了個結實,就勢躺在了地上。草莖草葉斜歪在臉上,被驚動的小蟲子沒頭腦般的飛了起來,又被風捲去了他處。

    “哥,你手疼不疼?”其其格伸出兩隻手蓋在臉上,掌心被繮繩磨的通紅,熱脹熱脹的。

    吉雅同樣伸出兩隻手,透過指縫看天上游動的雲,像河裏的水一樣,被風吹變了形狀。一撮羊毛被風吹到了臉上,他閉上眼閉上嘴,下馬的時候他感覺大腿上的肉都在蹦,只想跪在地上揉揉,但想着其其格,他又咬牙忍了過去。

    蜜娘收拾好了東西,牛皮褲和套馬杆都綁在大黑馬的背上,看抱着小老三坐河邊擼起褲腿洗腳的男人,坐過去問:“東家,累了?”

    巴虎意味不明地盯了她片刻,溼漉漉的手捋順了散亂的頭髮,後傾着身子看低頭喫草的牛羊,哼笑道:“東家?別人喊行,你喊?不可。在你面前我是跑堂的夥計,是小二哥,你說是不是?”

    “能給我當夥計是你的福氣,你一個打雜的佔了掌櫃的,睡着了都要偷笑。”

    巴虎聽了笑露了一口牙,哪兒還用得着偷笑,正笑着,腿上突然一疼,他“哎呦”一聲,哈布爾驚訝地擡頭看他,手上還有根腿毛。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巴虎弓起手指揚了揚,到底還是沒有敲下去,拍着屁股給趕下身,“你安靜一會兒就瞎鼓搗,磨人精。”

    哈布爾纔不理他,轉身坐他娘懷裏,又低頭開始拔草往水裏扔,力氣不夠又被風捲着撒了一頭,旁邊的兩個人也沒躲過。

    蜜娘推開小三子站起來,拍掉頭上的草渣伸手拉巴虎,“走,今天我讓你享受一番東家的待遇。”

    “什麼待遇?”

    蜜娘沒說話,吹了個口哨,不遠處低頭啃草的大黑子撂着馬蹄跑了過來。

    “你教我兒子閨女學騎馬,今兒我給你牽次馬。”

    “嘖嘖,到底是親生的。”巴虎拎起小老三踩着馬蹬上馬,動作間絲毫不見疲累。

    哈布爾尖聲叫又招來了其其格和吉雅,這倆撇着腿攆上來,伸手喊着讓爹拉一把,“我也要坐馬背上回去,走不動了。”

    其其格坐在巴虎身後抱着他,吉雅又坐在其其格身後抱着她,爺四個共騎一匹馬,繮繩握在走在草叢裏的女人的手裏,黑馬嘴裏嚼着草,慢慢悠悠往回走。而剛被馴服的兩匹馬,噴着粗氣呲着大板牙,甩着尾巴跟在後面。

    “呦,你們這是?”寶音爹扛了個袋子出門,見他們這一家女的牽馬男的悠然坐馬,疑惑的眼神上下掃視一番,遲疑地猜測:“巴虎是身上哪兒不得勁?”

    “沒,是我跟他打賭輸了,給他牽次馬。”蜜娘隨口扯了個理由,“你這是要去忙啥?”

    “這不又該剪羊毛了,我先去給今年新生的牛羊烙個印,你家的忙完了?”這話問的是巴虎。

    “還沒,也打算是這幾天動手。”到家門口了,巴虎翻身下馬,再一個個把孩子拎下來。

    一番寒暄,寶音爹錯過身繼續走,聽到粗啞的叫聲回頭,是在山包上曬太陽睡覺的山狸子醒了,像狗一樣擠着搶着往家跑。

    其其格和吉雅也聽到了動靜,慌里慌張的把沾了蜜的饅頭塊兒往馬嘴裏塞,“快喫快喫,土匪來了。”

    又衝屋裏喊:“娘,大斑小斑它們跑回來了。”

    “曉得了。”蜜娘把剛闔上的蜜罐又揭開,舀了兩勺蜜倒碗裏,衝了些水端出去。它們夜裏出去捕獵,不缺喫不缺喝,草原又大,一天換一個地兒睡,一年不帶重複的,但這九隻山狸子就盯着了河對面兩裏外的山包,日日躺在上面睡覺曬太陽,豎着的耳朵盯着屋裏的動靜,一旦有馬有駱駝回來,它們也顛顛往回跑,就饞着那口蜜。

    人出去山狸子也到了,伸着懶腰昂着頭,聞到熟悉的味道,抖着尾巴就來了。

    “舔一嘴就行了,喫多了齁着了。”蜜娘推開大斑的頭換小斑過來,其他還沒輪到的就虎視眈眈地盯着,它們心眼也小,要舔一下都只能舔一下,有那舌頭長的,卷多了滴在了地上還會被吼。

    一直把粗黑陶碗舔乾淨,再沒一絲甜味兒了,大斑小斑它們又轉頭忙活着相互舔嘴邊的毛。一副可憐相,蜜娘看着都於心不忍,活像被餓十天半個月了。

    等其其格和吉雅給馬又飲了水梳了毛,三匹馬相繼離開,大斑小斑它們這才放心離開,生怕主人趁它們不在給馬開小竈了。

    巴虎剁了骨頭倒進鍋裏煮着,他聽到腳步聲進來,擡頭問:“都走了?”

    “走了。”蜜娘把粗黑陶碗放木箱上,“這兩天騸羊騸牛,駱駝是嚇跑了,它們要是在,還得一碗蜜喂。”

    巴虎輕笑兩聲,“你看着火,我出去洗菜,順便提兩桶水進來。”

    兩個火爐子一起燒,一個燉骨頭一個燒水,趁着肉還沒燉好,先給三個孩子洗了頭髮。

    “今年還要請人剪羊毛嗎?”蜜娘問,指了下一旁的凳子讓其其格坐,“頭髮晾乾了再出去玩,溼着頭髮吹風頭疼。”因爲有氈包圍着,院子裏幾乎沒有風,靠着氈包坐暖融融的。

    “不請,今年新來的僕人不少,劁了牛羊也只剩打黃油的活兒了,活也不重,就讓他們打了黃油後都去剪羊毛。”巴虎在屋裏衝蜜娘勾手,往外瞥了眼把一坨牛肉喂她嘴裏,“餓了嗎?鹹淡如何?”

    鹹淡正好,就是還差了些火候,草原上長大的牛,肉煮熟後膘是淡黃色的,油薄嚼勁大,燉牛肉要久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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