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掌河山 >第三二三章 隴右三將
    “當然,神兵什麼的,並非就真的是什麼不可破的仙家兵器。只是那端兵劍乃是一把鋒利的重劍,應當是鑄造這把劍的人,一開始的時候,便是想要用這把劍,來斬斷其他人的劍的。”

    鄭鐸說着,比劃了一下,又道,“相傳有李家不孝子孫被逐出家門之前,都會用斷兵劍,先行斬斷了他們的佩劍,意在懲戒。”

    一旁的程穹見他囉嗦得很,忙道,“你撿重點說。”

    “究竟如何,不日我們興許就要交手,到時候不是一看便知。”

    鄭鐸忙點頭應了。

    他已經發現了,段家軍中人才濟濟,藍田軍元氣大傷,又是新加入進來的,若是他沒有什麼用處,便很難在這軍中站穩腳跟。

    “頭一號大將,自然是李光明的好兄弟餘墨。餘墨原本是山南西道節度使,此人武功不濟,但是腦子十分的好,乃是進士出身,當年周天子讚歎他才高八斗!”

    鄭鐸的話音剛落,段怡同程穹齊刷刷的看向了祈郎中。

    祈郎中一瞧這二人促狹的眼神,頓時惱了,“進士又如何?做了節度使又如何?他是郎中麼?他有兒子麼?”

    鄭鐸新加入,尚未來得及遭受祈郎中“兒子”荼毒,認真的解釋道,“李光明有八個兒子。”

    段怡哈哈笑了出聲。

    “先生,要不我把韋猛叫進來,叫他把這地錘條縫出來,讓你鑽進去?連棺材板板都省了!”

    祈郎中吹鬍子瞪眼,差點沒氣死。

    他哼了一聲,白了鄭鐸一眼,“你不是要說那餘墨麼?”

    鄭鐸雖然不明所以,但亦是明白自己怕是說錯了話。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道,“那餘墨十分聰慧,過目不忘。此人同程將軍一般,修習奇門遁甲之術,十分的擅長排兵佈陣。”

    “餘墨狡詐如狐,朝中之人通常管他叫黑狐狸。”

    鄭鐸說着,清了清嗓子,老臉一紅,壓低了聲音八卦道,“傳聞那餘墨同鄭鐸,乃是神女……神男有情襄王無意。”

    段怡眼睛瞬間就亮了。

    這鄭鐸瞧着慈眉善目的,沒有想到,竟是個躲人牀底下偷聽的閒話愛好者。

    見段怡並不反感,鄭鐸瞬間放鬆了下來,“傳聞如何,我們自是不知曉。不過餘墨惟李光明馬首是瞻,如今算是隴右軍的軍師。”

    “再說那李光明的兒子李泰,正是我要說的剩下兩員猛將之一。李泰乃是李光明的次子。”

    “李泰根骨奇佳,乃是練武的好材料,雖然今年方纔十八歲,但是已經是隴右李家劍法第一人。”

    鄭鐸說着,眼眸一動,嘿嘿一笑,補充道,“據說那李泰的母親,從前乃是餘墨的姬妾。”

    段怡嘖嘖出聲,“鄭老將軍不去寫話本子可惜了。”

    鄭鐸一聽,少見的激動了起來,他紅着一張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軟糯的雙下巴,簡直被他壓成了餅。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細弱蚊蟲的聲音說道,“其實京都裏寫話本子頭名的呼風喚雨便是老夫。”

    鄭鐸這話一出,祈郎中同程穹都猛的站起了身。

    段怡瞧着他們激動的模樣,一頭霧水,“很厲害麼?完全沒有聽說過。”

    她這麼多年,一直聞雞起舞,懸樑刺股的,幾乎不怎麼有閒餘的時候看話本子。

    祈郎中一把抓住了鄭鐸的胖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同那鄭鐸會心一笑,感嘆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正經不正經的,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聽到段怡發問,祈郎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是小孩子該打聽的事!”

    段怡一囧,心中有了淺淺猜想。

    不是!她想收服的是氣運老頭兒,不是猥瑣老頭兒,真的!

    她想着,又看了看程穹,意味深長的將祈郎中的話重複了一遍,“正經不正經的,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程穹整個人一下子紅成了蝦米。

    他清了清嗓子,一屁股坐了下來,結結巴巴道,“我……我……我……”

    他說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聲道,“當初我編排崔子更的話,便是從他寫的話本子裏照着學過來的!”

    段怡想着程穹當初說的那些離譜的話,再想了想方纔鄭鐸那些嘿嘿嘿後補充的離奇風月,瞬間無語的黑了臉。

    這該死的一如既往的離譜!

    難怪這小老兒氣運加身,他都沒有做皇帝!你想想看,人白天朝堂安排大臣,晚上話本子編排大臣,合適嗎?

    鄭鐸頗善察言觀色,想到段怡是個小娘子,說這些話確實不合適,忙又回到了正題上。

    “這第三人,到那李光明麾下不久,此人名叫班仇。興許是名字沒有取好,班仇走到哪裏,都同人結仇。他從前乃是巴陵人士,家中在當地也算是望族。”

    “後來在當地是在是仇家太多,連過路的狗都恨不得過來咬他一口。他便離開了家鄉,做了那賣貨郎。每個地方都待不長久,就這麼猶如喪家之犬,被人趕得抱頭鼠竄的。”

    “輾轉之下,到了隴右賣燒餅,又在街頭同人打了起來,恰好那李光明經過,見他身手了得,便將他收入麾下,做了一員大將。”

    鄭鐸說着,笑道,“主公若是去打聽,旁人定是不會提那班仇的名字。我之所以說他,乃是因爲他曾經來過我藍田軍,我親眼見過他的棍術。”

    “此人驍勇善戰,若是因爲他根基太淺,便小瞧於他,怕是要陰溝裏翻了船。”

    段怡眸光一動,“這班仇爲何來你藍田軍,莫不是他在隴右也是貓憎狗嫌的?”

    鄭鐸欽佩的看了一眼段怡,“確實如此。明面上是李光明派他來藍田軍中切磋,實際上是他在隴右軍中天天打架,一日不得消停,那告狀的聲音能把耳朵磨出繭子來。”

    “他大約在藍田軍中待了一個月,然後天下便亂了,他又趕回了隴右。”

    鄭鐸還是絮絮叨叨的,段怡一邊聽着,一邊想着崔子更給她留的紙條兒,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突然說道,“先生,險些忘記了。先前崔子更過來說,晏師伯那裏缺了一味茼蒿入藥,想問你討要一些,不如叫人送過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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