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掌河山 >第三三零章 用手懟人
    段怡心中一凜,果斷地猛蹬了一把城牆,連人帶着登雲梯,瞬間朝後倒去。

    滾燙的熱油潑了下來,樓梯底下逃跑的小兵,被那飛起的油滴濺到了腿上,痛得大吼一聲,跑飛了出去。

    那白敘獰笑着,手中又拿起了一個木球,在手中顛了顛,朝着段怡臉的位置,佯裝要扔,口中發出了“嘭”的一聲。

    段怡只感覺那登雲梯向後壓倒,眼瞅着就要整個兒倒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卻是猛地一躍,轉到了登雲梯靠近城牆的另外一側。

    段怡猛地一蹬腳,藉着那登雲梯力,朝着城牆的方向飛去。

    不遠處的長孫二郎瞧着,驚呼出聲,段怡雖然輕功了得,但是這京城城牆只應了那句“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她又不是那壁虎,手腳直接吸到牆面上去。

    這若是掉下來,且不說斷胳膊斷腿,那下頭還有白敘剛剛倒的滾燙的熱油,若是不慎臉着地,那當真是要躺出一臉水泡來。

    他瞧着,心砰砰地跳,只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直接一杆長槍斜斜的伸了過來,段怡像是那靈巧得猴兒似的,一把掛在了那長槍之上,她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蘇筠同一個登雲梯上。

    先前那個被淋了雨的梯子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一下子摔了個四分五裂。

    長孫二郎只覺得自己緊張得快要呼吸不過來,可其實這一切卻只是發生在頃刻之間。

    蘇筠同段怡甚至片刻都沒有停留,兩人默契的長槍各守一側,朝着那城樓上飛奔而去。

    長孫二郎長大了嘴巴,那心中的震撼,簡直不言而喻。

    他瞅着小王爺的後腦勺也沒有生出眼睛,段怡也沒有習過讀心術……這二人是怎樣的戰鬥默契與信賴……

    他真切的理解,爲何戎馬一身的父親,不過是在錦城輸了一回,段怡便成了他不可戰勝的噩夢。

    段怡不知那長孫二郎想法,她如今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就是想要衝上去,將那姓白的狗雜種割了。

    她段怡雖然不是靠美貌喫飯的,但這廝委實太過陰毒,不將他戳成串串,實在是難消她心頭之恨。她一個閃身,宛若一隻豹子似的,猛的一躍,跳過了蘇筠,翻上了城樓。

    那白敘同餘三刀見狀,一個扔木球,一個扔飛刀,快速的朝着段怡攻了過來。

    段怡這才發現,那白敘手中的兵器,竟是一根生滿了倒刺的鋼鞭,這若是被剮蹭了一下,不死那也是要脫掉一層皮的。

    “哎呀呀,不喜歡油炸麼?那活剮怎麼樣?就是不知道燕王會不會怪我,說我下手太狠,毀了他的美人兒。”

    那白敘說話輕佻,一臉奸笑,發出刺耳又古怪的聲音。

    段怡長槍一震,朝着那白敘攻去,那邊蘇筠亦是上了城樓,同那邊的餘三刀戰成了一團。

    她眯了眯眼睛,卻是一言未發,朝着那白敘猛攻了過去,動若雷霆。

    感覺到那襲來的勁風,白敘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他閱女無數,姑娘家家都柔若流水一般。眼前這段三娘子,雖然也是流水。

    可她孃的是懸崖上往下砸的水,活脫脫的一個瀑布!

    白敘想着,長鞭一甩,就想要朝着段怡劈去,那他那鞭子剛抽出去,就瞧見段怡一個眼疾手快的搶走了一個白袍男手中的木球,一把將他踹下了樓。

    長鞭眼瞅着就要打到了那木球之上,白敘感受着風向,陡然身子一僵。

    他站在下風口,段怡站在上風口,他若是砸破了木球,段怡往後退可以逃脫一劫,可他往後退,風會直灌他的口鼻。

    他想着,鞭子輕輕一拐,換了一個方向,然後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嘴中,塞下了一顆紅色的大藥丸。就這麼一瞬間,他只覺得下身一寒。

    白敘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只見段怡的長槍,不知道何時竟是已經到了他的命根子前,再往前一寸,他白敘今日便要斷子絕孫,去那燕王宮中當大太監。

    “你無恥!”白敘罵着,猛地朝後退去,“天下竟然有這麼不要臉的小娘子。”

    段怡冷笑一聲,卻是將手中的木球,朝着白敘的面門扔去。

    那白敘見狀,以爲她黔驢技窮,哈哈的笑了出聲,“你莫不是忘記了,這毒藥是我配的!”

    他張嘴笑着,長鞭一甩,那木球炸裂開來。

    他像是炫耀似的,特意吸了吸鼻子,“我早就服用過解藥了!哈哈……”

    白敘正笑着,卻是陡然之間,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他這才發現,將木球打碎之後,那飛出來的粉末,不光是有白色的,還有紅色的青色……

    一股嗆人的味道鋪面而來,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沒有一處不是又麻又辣,他猛地打着噴嚏,眼淚鼻涕一下子全噴涌了出來,幾乎讓他沒有辦法認認真真的使出一個招數。

    趁他病要他命!

    段怡想着,半分沒有留餘地,那長槍猛地朝着白敘的喉嚨刺去,白敘雖然睜不開眼睛,卻是尚能聽到風聲,憑藉高手的直覺,險險地避開了那長槍。

    就在他竊喜的時候,只感覺心口一陣劇痛,他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下意識的伸手一摸,頓時明白了。

    段怡趁着他瞎,長槍攻擊是佯攻,可心口的匕首攻擊,方纔是真正的要命招數。

    他先前有眼睛看的時候,只瞧見了段怡用槍,根本就想不到還有匕首這東西。

    只不過此時,他便是想到也沒有用了。

    段怡手猛的一抽,血濺了出來,她擡腳一踹,從那白敘潑熱油的地方,將他整個人踹翻了下去。

    見那白敘死得不能再死了,段怡方纔哼了一聲。

    “不曉得姑奶奶比起用嘴懟人,更擅長用手懟人麼?平時罵你們,那是給你們做人的基本尊重,面對畜生,有什麼好說的?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就這麼一坨爛肉,平白無故浪費了我的花椒!”段怡氣憤的說道。

    花椒這東西,就是他們蜀中人的命根子。

    段怡說着,餘光一瞟,朝着那些扔着木球的白袍男攻去。

    城樓之上的燕軍,瞧着白敘身亡,均是大駭,拿着兵器便朝着段怡同蘇筠圍攏了過來。

    段怡給了蘇筠一個眼神,兩人迅速的背對着背,到了先前他們爬上來的那個登雲梯跟前,守住了這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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