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可晴還想當隊長啊?”見李可晴離開,隊友們開始了討論。

    “李可晴怎麼能當隊長呢?她不行啊。”有隊友滿臉都是擔憂。

    “真的不能讓她當隊長,她就在乎自己跳的好不好,根本不會管我們。”

    “就是,她還買奶茶讓我們喝,她恨不得大家都又胖又醜,就她漂亮纔好。”

    一個隊員乾脆走過來拉住徐美夕的胳膊,“隊長你別聽那些人瞎說,你和我們一起練了好幾個月,你就是我們的隊長,我們不會認別人的。”

    “就是,”另一個大二的女生也走過來,“現在我們才知道當隊長有多辛苦,每天起的最早,走的最晚,還要幫隊友們糾正動作,你自己練習的時間都少了。要不是爲我們,你也不會因爲加練,傷的那麼重。”

    “對,隊長就是你不回來參賽,我們也就認你這個隊長。”

    你聽到了嗎?徐美夕。

    徐美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這笑是爲原主的。曾經,原主一心善待這些人,卻在終了也未得半分好評,就選擇了離開。而今日隊員們所說的心裏話,便是對原主付出的最大慰藉。

    “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徐美夕表情認真,“但是一隊之長,是隊裏的榮譽和職責。我們要選□□真正有擔當的人。這兩週我不在你們身邊,比賽現場我也不會去。所以大家不要賭氣,一切以比賽爲重,好嗎?”

    練習了這麼久,大家也明白隊長這個職位是不可或缺的。可是誰能代替徐美夕的勤奮、有責任心呢?誰又能堅持不懈的督促大家呢?

    漸漸的,大家把目光投到了姜盼盼身上。

    姜盼盼這個最小的隊員,起初並沒有得到大家的關注。可是在隊長不在的時間裏,她總是不厭其煩的拉着大家訓練,督促大家減肥。她年齡小,不好意思說狠話,就死命的撒嬌耍賴……可要論責任心,全隊裏屬她最強。

    “什麼情況啊?你們看我幹什麼呀?”姜盼盼被大家看得心裏發慌,“我就是想讓你們好好練習,你們可別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人羣后的於珊微微一笑,所有人的表現她都看在眼底。而她也認爲,除了徐美夕,姜盼盼雖然年紀小,卻是最有責任心的一個。她分開衆人,走到中間。“既然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從今天起,我就任命姜盼盼,爲我們舞蹈隊的隊長。”

    “於隊,”姜盼盼着急了,“她們瘋,您,您不能跟着她們一起瘋啊。”

    “盼盼,雖然你年紀小。但你的所作所爲最像一個隊長。”於珊安慰她,“放心吧,大家都會支持你的。”

    “是啊,盼盼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盼盼以後你可是我們的隊長啦,要繼續保持嚴厲哦。”

    “盼盼,我看好你哦。”

    “隊長,你看她們……”姜盼盼求助的扯了扯徐美夕的衣角。

    徐美夕拍了拍她的肩膀,“從現在開始,我要叫你隊長了。”

    “隊長,你也取笑我?”

    “你說什麼都對。”徐美夕嘴脣扯出一個調皮的笑,“隊長。”

    大家都笑了,姜盼盼可笑不得。

    “什麼?”郝欣看着手機,震驚的說:“姜盼盼當隊長了?”

    “你說什麼?”李可晴搶過手機。

    “她們說徐美夕今天就是來辭隊長的職務的。”

    “辭職?”李可晴握住了拳頭,心一陣陣的疼,原來表姐爲自己鋪好的路,根本沒有變過,要不是自己太心急,隊長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在排練場說的那些話,破壞了隊員們對她的印象,隊長的位置也讓了出去,手心被李可晴扣出了血痕。

    絕對不能這麼算了,我要在比賽現場大放異彩,讓你們看看,“不選我做隊長,是你們犯的最大錯誤!!!”

    李可晴像發瘋了似的衝到桌子前,拿出手機,撥打父親的電話,手機被她捏的死死的。“爸爸,我要你幫我找最好的芭蕾舞老師,”她尖叫,“我要加訓,我要設計最炫麗的舞蹈動作,我要在全國大賽得到冠軍。”聽到對面給了肯定的答案,李可晴露出笑容,撒着嬌,“爸爸對我最好了!”

    姜盼盼看着面前的豆腐青菜,筷子一杵一杵,別人都是高高興興喫飯,只有她心事重重。再看徐美夕,根本沒有卸任的遺憾,嘴裏嚼着雞腿,喫得比誰都興致勃勃。

    “隊長你說我真能行嗎?”姜盼盼猶疑不定,“我可才上大一,我要面對的是全系大二大三大四最好的舞者,讓我當她們的隊長,我真不敢。”她放下手裏的筷子,一口也喫不下去。“我要是沒做好怎麼辦?”

    徐美夕夾了一個雞腿放到她盤子裏。

    小姑娘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起來有點兒自我懷疑。姜盼盼從沒想過要當隊長,而是單純的想讓大家好。可既然於珊也同意,徐美夕就知道,她確實是適合的人選。

    “怎麼不行,全系每一個學生都可以參加選拔,你才大一,你就選上了,這就說明你業務能力突出。你每天督促大家練習,大家都認可你,就說明你有責任心。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剩下的就是堅持,堅持下去就行了。比賽也就只有幾天的時間了,放心吧,你可以的。”

    想想也就是這麼回事,聽了徐美夕的話,姜盼盼的小臉兒又恢復了光芒,“既然隊長說我行,那我一定行。”

    再喫起飯來,也有勁兒了,姜盼盼扒了幾口就喫光了面前的飯菜,“隊長我不就不陪你了,我現在就去訓練。”

    徐美夕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前的小丫頭像打了雞血一樣,鬥志十足。“剛喫過飯,先不要劇烈運動。”

    “我知道了,隊長。”姜盼盼衝出了食堂。

    下午徐美夕窩在的在宿舍牀上看着電影。今天是個好日子,窗外春光宜人,而她終於和全國舞蹈大賽說拜拜了。

    快到傍晚的時候,徐美夕收到了於珊的短信,【既然已經退出了比賽,就什麼也不要想,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休息,等腿完全好了再做打算。】

    收到了正式的回覆,徐美夕心中輕鬆了些,她也可以把時間花在瞭解這個世界上了。想着離夢想又進了一步,徐美夕有些雀躍。習慣的想要把這個消息和朋友們分享,打開手機才發現,她在這個世界,還沒有朋友。

    她還是那個徐美夕,可又不再是過去的徐美夕。想到那天拍平面,她受了氣,也討回了公道,還賺到了錢。剛好身邊有人可以分享……

    想了想,她打開白維寧的微信,想說請他喫飯,可看到他們的上條消息,仍停在那條他沒有回覆的信息裏。徐美夕向上吹吹自己的頭髮,望着外面漸弱的陽光,決定出去走走。

    今天是值得得慶祝一下的。但學校的食堂里人多雜亂,徐美夕決定出去喫點什麼。

    出了校門,看也沒看,就上了一輛公交車。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家拉麪店的附近。不知不覺的走過來,好像和這拉麪店有緣似的。

    徐美夕下定決心,畢業之後就好好拍戲,好好賺錢,畢竟每次慶祝都喫拉麪,好像有點兒悽慘。

    悽慘……

    她怎麼會想到這個詞兒呢?上次不是開開心心的吃了拉麪嗎?是因爲一個人喫拉麪,纔會覺得悽慘嗎?

    “喫點什麼?”徐美夕一進門,老闆就從後廚的窗口,探出頭來問,“是你啊,小姑娘。”

    “你怎麼自己來的?你那個朋友剛走。”朋友?在這個世界,能在這家拉麪對,被稱之爲她的朋友的人,一定是白維寧。她想追出去,卻一轉念,既然他沒有聯繫自己,一定有他的理由。追出去又能說些什麼呢?

    “你這個朋友啊,”老闆娘也認出了徐美夕,指指腦袋,神神祕祕的問,“是不是這裏生過什麼病啊?他經常來我們店吃麪,可是每次都說第一次來。人長的怪好的,要是腦袋出了問題,就可惜了。”

    “拉麪來嘍。”老闆把拉麪端了上來。

    “我們認識也不久。”徐美夕起身去拿筷子,也許他也已經把自己忘了。

    本來想慶祝一下,此刻反而失了興致,拉麪吃了幾口也沒了滋味,徐美夕就付錢離開。

    她慢悠悠得往公交車站牌走,突然看到面前有一個人,迎面走過來。

    白維寧。

    他穿着明黃色的薄毛、運動褲,看起來比之前帥氣明朗了幾分。

    徐美夕忍住心中的好奇,只用餘光看他。他沒有看自己,連一個斜視都沒有,原來真的把我忘了。她和白維寧擦身而過,心裏涌上一個念頭:最熟悉的陌生人。然後笑笑,他們還未曾熟悉,就已經變成陌生人了……

    “你把我忘了嗎?徐美夕。”

    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徐美夕回過頭,對上白維寧那雙真摯,還有些委屈的桃花眼。

    如果沒有用錯成語,那這就是惡人先告狀吧?

    可徐美夕竟被問的,莫名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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