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影視漫遊 >第一百六十一章 談話
    ……

    宴去人空,樓內靜寂無聲,茅秋雨和曹教諭在臺上相對而立,進行了一番談話。

    “爲了打壓國教學院,讓宗祀所的那個小怪物來青藤宴發瘋,你這件事情做的太瘋狂了。”

    “不錯,我就看不得國教學院,很多人和我一樣,有錯嗎?”

    “仇恨?不,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大家都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

    “教宗大人讓你來天道院做教諭,一做便是十幾年,誰都會生厭,可以理解。”

    “院長大人,我對您向來很尊敬。”

    “你是天道院教諭,只要再向上一步便是教樞處主教,誰能不動心?”

    茅秋雨看着他平靜說道:“但你做錯了幾件事情,首先你不應該把國教學院拖進來,其次你不該利用你不夠資格利用的人,最後你應該弄清楚自己的對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天道院教諭的臉色極其難看,因爲院長說中了他的心思。

    他的位置是教宗大人安排的,教諭便是離宮用來控制這些強大學院的人選,但他做了這麼多年,確實有些厭了,他想成爲教樞處的主教。只需要再往上走一步,便能看到完全不一樣的天空,誰能抵抗這種誘惑?

    但他自然不能承認,堅持說道:“國教裏有人想借國教學院試探,我要替教宗大人和聖後孃娘解憂,何錯之有?”

    茅秋雨面無表情說道:“教宗大人和聖後孃娘知道這件事情嗎?”

    天道院教諭沉默片刻,說道:“天海牙兒變成了廢人,國教學院……難道還能繼續存在下去?如果國教學院出事,梅里砂自然要承擔責任,怎麼看也不算壞事。”

    “沒有人是愚蠢的,就連天海牙兒自己都清楚,你是在利用他。”

    茅秋雨說道:“可惜,你是愚蠢的。”

    天道院教諭極不甘心地問道:“那名國教學院女學生究竟是誰?”

    天道院教諭並不是問林琅的來歷,因爲他知道茅秋雨出手是爲了國教學院那個女學生。

    茅秋雨轉身向樓外走去,說道:“那並不重要,重要的在於……主教大人執掌教樞處已經數十年時間,比教宗大人持杖的時間還要早,這樣的人你以爲是用陰謀詭計就能對付的嗎?”

    天道院教諭看着老人的背影,臉色鐵青地說道:“我只知道聖後孃孃的侄孫被廢了……這件事情總要有人給個交待,就算教宗大人不怪罪,娘娘的怒火總需要有人來承擔?”

    茅秋雨沒有轉身,說道:“你難道還不清楚應該誰來承擔今夜的責任?”

    天道院教諭如遭雷擊,知道今夜大概便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夜了。

    ……

    離去的林琅三人並不知道茅秋雨與那曹教諭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曹教諭的下場會是什麼。

    現在他們正跟着落落,偷偷摸摸的從天道院後門出去。

    三人剛剛收拾好東西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宴廳,然後跟着落落走着後門,就是怕被人圍觀。

    落落熟門熟路地帶着兩人找到一條小道,推開兩扇沉重的門,繞過一幢小樓,從天道院一個不爲人知的後門走進了巷中。

    陳長生聽她說過以前曾經來天道院上過課,好奇問道:“一直走後門?”

    落落說道:“不走後門,哪裏能來天道院上課。”

    陳長生有些猜想,問道:“當時給你上課的……就是天道院的院長茅秋雨?”

    落落嗯了聲。

    林琅笑道道:“那這還真是走後門。”

    落落說道:“茅院長講課的水平,可比先生你們要差多了。”

    陳長生聽到自己居然被落落拿來與傳說中的天道院院長比較,這事兒太荒唐了。

    “可不敢這樣胡說,讓人聽見,會被恥笑的。”

    陳長生正色說道,不過心情卻是極好。

    林琅也是笑笑,心裏並沒有多開心,他還沉浸在那一劍當中。

    不過身邊的陳長生突然定住了身形,林琅擡頭看去,前方正停着一輛馬車,林琅若有所思,

    而陳長生看到巷口那輛馬車後,好心情頓時消失一空。

    那輛馬車旁掛着燈籠,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徐”字。

    正是東御神將府的馬車。

    神將府有人相請,禮貌而冷漠。

    林琅和落落留在原地,陳長生獨自走向巷口外那輛馬車,當他走過去,才發現馬車四周靜寂無聲,一個人都沒有,便是先前請他前來的那名神將府隨從也不知去了何處。

    馬車前的那匹戰馬雄壯高大,鬢毛在夜色裏隱隱泛着殷紅的顏色,明顯不是凡種,不知混着何種異獸的血脈,極爲吸引目光,陳長生卻沒有向它望上一眼,因爲他要見的,是車裏的人。

    那個人沒有下車,依然坐在車廂裏,馬車的那面也有盞紅色的燈籠,光線照進窗內,再從這邊透過來,把他的身影映在了窗簾上,就像刀劍刻出來一般清晰。

    陳長生對車窗上的剪影行禮,剪影是清晰的,車裏的人也是清晰的,那道威勢與恐怖肅殺的氣息更加清晰,他這才明白先前在青藤宴上前後兩次感受到的壓力來自何處——他參加青藤宴的一個目的,便是想親眼見見對方,整場宴席,對方的目光似乎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過,原來對方也一直注視着他。

    “從你離開西寧來到京都,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到現在爲止,我沒有聽到任何不想聽到的風聲,證明你是個聰明人,行事很穩妥,我很欣賞這一點。”

    徐世績的聲音從車窗裏傳了出來,平靜而冷漠,“進入國教學院之後,你居然學會了借勢,我才發現原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不得不說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陳長生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不是嘲諷也不是奚落,因爲自己沒有任何資格讓堂堂東御神將嘲諷奚落,更不用說撒謊,但他沒有因此而生出一絲喜悅,因爲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喜歡徐世績的味道。

    平靜而淡漠疏離,並不刻意卻有着天然的居高臨下,而且很像一位長輩。

    陳長生很不喜歡這一點,如果沒有這場婚約牽扯出來的那些事情,如果沒有那些羞辱打壓,如果對方真的以長輩的態度對待自己,倒也罷了,問題在於那些如果都不成立。

    徐世績沉默了會兒,不知道是因爲陳長生的沉默以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還是因爲他需要思考些事情,夜風輕拂着燈籠昏暗的光線,他問道:“那小姑娘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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