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攝影裝備,提了提肩上的揹包,“導演說今天的錄製到此結束了,先讓我們回去,明天再做安排。”
景揚:“嗯。”
攝影師是過來人,看他們的樣子多多少少也都瞭然於胸,他沒再多說,攬着另一個攝影師就往前走。
很有眼見地與溫薔和景揚隔了些距離,只剩他們兩人單獨走在後面。
溫薔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面色微紅。
“你回哪?”
反觀景揚就絲毫不在意他們的目光,也攬着溫薔肩,舉止十分坦蕩。
縱使一切都說得半開,溫薔一時間還是不太習慣他突如其來的親暱。
“我回xx酒店。”
她說了自己酒店的名字,順帶問道,“你呢。”
“沒地兒可去。”景揚說,“你要收留我麼。”
異常陳述的語氣,甚至都沒有問她願不願意。
“不要。”溫薔搖搖頭。
話一出口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反應好呆板,一點也沒有別的女孩的幽默活潑。
人有一種本能,就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想要做得最好,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現給他看。
但太在意,就會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意思到這一點,溫薔有點彆扭,“那個酒店沒房間了。”
“那邀請我去你房間坐坐?”他挑眉,輕佻味十足。
“.......”溫薔不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你想來嗎?”
“想。”景揚說,“想一直待在你身邊。”
他的情話隨手拈來,連帶着兩人之間的氛圍也變得黏膩。
“我也是。”溫薔只當他在說玩笑話,也跟着應下。
這條路很偏僻,也沒幾個行人,長長的街道唯有他倆走在路燈之下。
像再普通不過的情侶一樣,兩人牽着手散步,悠閒地聊天。
聽到她這麼回答,景揚的心彷彿塞滿了棉花,落了一瞬柔軟,他停下了腳步,站在溫薔身後捏着她的肩膀。
“怎麼了?”
見他停了下來,溫薔仰頭去尋覓他的眼睛。
無愛一身輕,無誤會阻隔更是一身輕。
路燈星星點點融在她的眼眸裏,景揚低頭便能把她的表情全都納入眼廓。
他深深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存在記憶裏,隨後他垂下眼睫,低頭去吻她的脣。
眼前黑暗頃刻覆下,溫薔眨眨眼,下意識躲閃了一下,沒想到下一秒景揚就抵着她的背不讓她逃脫,最後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明明剛纔才親了,怎麼他又要...
一吻結束的時候,溫薔大腦都有點缺氧,眼前眩暈,險些站不穩。
待意識回籠了一絲之後,迷迷糊糊中她看見前面站着的幾個攝影師。
他們也同樣停留在原地。
心裏一慌,溫薔趕忙把景揚推開然後站直。
像三好學生談戀愛被老師抓包,一個緊張就立刻擺脫關係。
看着她這幅急於把自己甩開的樣子,景揚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他抵了下腮,摸着剛被她眼睫毛掃到的地方,有些癢,“真狠心啊,用完就丟。”
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爲眼前的人。
“那你就不要佔我便宜。”溫薔捏住了衣角。
“這是相互的。”景揚笑,“你也很喜歡吧,這種感覺。”
“什麼?”
“上癮的感覺。”
......
“你知道你在講什麼嗎?”
聞言,溫薔瞪了他一眼,邁開步子往前走着,小聲催促,“不跟你說了,快走吧,他們還在等我們。”
也不知道怎麼一切都變成了這樣。
“行。”
看着她的背影逐漸遠去,景揚三步五步就追了上去,“聽你的。”
-
“上車吧。”
工作人員在那裏等了許久,最後終於等來了在後面磨蹭許久的兩人。
“不好意思,久等了。”景揚幫溫薔拉開門,示意她先進去。
“沒事。”
他們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緊接着陸陸續續上了車,只有在車子發動時司機轉過了頭,對着溫薔道,“溫薔,你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他說的地方是節目組承包的酒店。
“不了,我自己在外面訂了個房間。”搖搖頭,溫薔否決着,“你們送我到xx酒店就好,謝謝。”
“xx酒店?”
司機看着後視鏡,重複了一遍,又道,“有點遠啊,如果明天早上要錄製的話你能趕過來嗎?”
“可以的。”
此時車子已經啓動,在路上緩緩前行,溫薔端坐在座位上,“我起早一點就好。”
“哦。”聽她這麼說,司機也不好再繼續問什麼,“那好吧。”
“嗯。”
“拍攝地近,那先把景揚送過去,你們看這樣安排怎麼樣?”他又問。
“我和溫薔一起的。”景揚道,“直接把我倆送到酒店就行。”
景揚真的要跟她走?
聽到他的話,溫薔心裏閃過一絲震驚,轉頭看着他,發現他此時拿手枕着頭,臉上是毫不在意的神情。
不是開玩笑的嗎...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一起送你們過去吧。”
司機訝異了一番,他記得景揚不是跟着節目組一起住在另一個地方嗎?難道他記錯了?
可藝人的事,如古代的宮闈祕史一樣,他壓根不敢多問。
只得全神貫注地握着方向盤好好開車。
今天坐了半天車,一下高鐵就馬不停蹄地趕來參加節目錄制,這時溫薔感覺自己身心都特別疲憊。
距離酒店的路程還很遠,她想着還有很久纔會到達目的地,索性連景揚的事都拋在一邊,靠在座椅上緩緩閉上眼準備小睡一會兒。
誰知剛閤眼,手上就傳來溫熱的觸感。
溫薔困得不行,但還是被激得睜開了眼。
只見景揚的手緊緊攥着她的手,與她五指相扣着。
溫薔遲鈍地眨了下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四周滿車都是人。
她試圖收回手,卻死死被景揚攏牢,絲毫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