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莉蒂婭唸了個“清理一新”,隨後整理好自己的衣領。
女孩臉頰酡紅,嘴脣微張,他近乎貪戀一般地注視着,覺得她每一處都好像長在他的心意上。
湯姆轉念一想,揮舞魔杖變出了槲寄生,他用細長的手指提着槲寄生置於他們頭頂,然後低下頭去——
這樣的動作引起了湯姆不好的回憶,但他馬上打消了自己的顧慮——
他親手調配改良了生死水,看着莉蒂婭歡喜地喝完,任憑他吻她多熱烈,她不會醒來。
他是個惡徒,在槲寄生下親吻她時又像教徒膜拜聖經。
雖然我不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詛咒,但是莉婭,你會幸福。
他最終施了混淆咒出去,沃卡諾娃還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他心情極好,語氣溫和:"還不休息嗎?芙拉。"
沃卡諾娃的藍眼盯着他看:"你讓我噁心。"
"很好,芙拉,你當然可以在我面前這麼說,憑藉你身爲德國魔法部部長的父親,我會諒解你,但是,"他警告着她:"如果從你的嘴裏說出的話讓莉蒂婭知道,我想……"
湯姆·裏德爾控制着魔杖指向沃卡諾娃身旁,嘴裏念出咒語,尚在沃卡諾娃身旁打盹的黑貓就在睡夢中永遠逝去。
"就像你的寵物貓,對嗎?芙拉,我的女朋友。"
"她知道你會這種……或許我該稱爲索命咒?"沃卡諾娃甚至還在不斷觸碰他的逆鱗。
湯姆·馬沃羅·裏德爾的聲音冷硬起來:"她不需要知道。"
他走出了斯萊特林休息室,轉身之際揮動了魔杖低聲輕念,正如惡魔低語——
芙拉·內麗達·沃卡諾娃擡手摸上自己的臉頰,那裏剛剛有了一道傷口,她的手上滿是自己的鮮血。
霍格沃茲的歲月安穩而有綿長,莉蒂婭度過了一個輕鬆又溫馨的下半學年。
她完全被包裹在愛裏面,有哥哥作爲家人,有加比亞、沃卡諾娃等一衆摯友,有鄧布利多、特納夫人等一衆長輩,霍格沃茲幾乎給了她所有,讓她漸漸成長爲一個自信的巫師。
這一學年,他們二人又成爲斯萊特林唯二全o的學生,此時正準備坐上離校的火車。
他強拉着她與布萊克和馬爾福坐在了一個車廂。
沃爾布加·布萊克看見沃卡諾娃沒跟他們一起後露出一點喜色,她和奧賴恩換了位置坐到了湯姆的身旁。
"要我說,湯姆,你終於明白那個女人的虛僞之處了。"她迫不及待開始貶低沃卡諾娃。
這樣的話語讓莉蒂婭有些不適,她想開口說完但湯姆按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她是純血,而且還有些用處。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說這些話。"湯姆說,他的語氣漸漸剝落了幾層僞裝的溫和。
湯姆不置可否。
莉蒂婭注意到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一直若有若無地看她,於是微微對阿布拉克薩斯笑了笑。
湯姆正在和布萊克們交談,阿布拉克薩斯低聲問她:"你的心臟還痛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心房。
莉蒂婭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料到他會問這個:"已經不痛了,"她轉念想起鄧布利多告訴她的話,便向他道謝:"一直沒有謝謝你,很感謝你當時送我去了醫療翼,也許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可以幫你。"
阿布拉克薩斯因她的道謝而有些欣喜:"不用,莉蒂婭,我只是想,就那麼做了,你不用覺得負擔,"他的話很少,但忍不住和她多說一些:"而且,你不是還送了我聖誕禮物嗎?"
莉蒂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既已經拒絕,她也已經道謝,就絕無糾纏的道理。
阿布拉克薩斯看着她側身望向窗外的側臉,微微湊近再次開口:"我當時沒有想太多,直接繞過了金色飛賊,我以爲我會後悔的,但我竟然一點也不。"
對他而言,說出這樣坦誠的話是非常困難的,但這是這麼長的日子以來唯一一次他們能夠交談的機會。
他大約是無所企圖的,但是又想讓莉蒂婭知道他的付出。
莉蒂婭在他說話時就已經轉頭看向他,這時臉上真切的笑意讓她的柔弱感散去:"也許你是一個很特別的馬爾福。"
柳克麗霞坐在阿布拉克薩斯旁邊拉他的袖子:"阿布,假期你想去法國嗎?我的父親母親邀請你和我們一起去。"
"我的父親大約要舉辦宴會。"阿布拉克薩斯委婉地拒絕了。
"那我到時候穿上伯母送我的那件綠裙子,你得戴上我送你的那個銀綠色的領結。"柳克麗霞微微嘟着脣,一副暢想的女孩姿態。
她說完,發現阿布拉克薩斯走神了,然後她看見阿布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莉蒂婭的小臂——
"莉蒂婭,你想去宴會嗎?會有很多好喫的。我作爲阿布拉克薩斯邀請你,而不是馬爾福。"他這麼說。
他話音剛落,莉蒂婭還沒來得及回答,湯姆的眼神就轉了過來,他注視着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黑眼中微微泛着笑意。在他的注視之下,阿布拉克薩斯開口——
"當然也誠摯地邀請你,湯姆。"
"榮幸之至,馬爾福先生,"他微微昂着頭,一副矜傲自得的模樣:“我們會準時赴約。”
他終於如願以償,至少完成了他目標的一步。
莉蒂婭繼續看窗外,火車碾過車軌,把石子隨意地翻了個過。
他連自己的意見都沒有詢問,就直接替她做了決定,她根本就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