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裏德爾挑起眉毛,把手放進她的手中:"榮幸至極,裏德爾小姐。"
很快,莉蒂婭抓着他的手讓他搭在她的肩上,而她的左手貼上了他的窄腰。
她準備跳男步——
湯姆跟着莉蒂婭隨意至極的舞步,湖邊沒有音樂,有的只是微微起伏的漣漪聲,莉蒂婭昂着頭微微笑了笑,唱了一曲麻瓜的音樂爲他們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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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眼神欺騙了所有人。
iknowyou"rescaredandalone,
我知道你深感孤獨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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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必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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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要迷失了方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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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重歸正途,就會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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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我會等待着那一天,你將輕聲與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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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拋下我一人,因爲我想降落,降落於你的手中。
她的聲音非常輕柔,斷斷續續唱着,一點一點被夜風吹入裏德爾的心裏。等到最後,他已經熟悉這首歌的曲調,他們跳得毫無章法、隨心所欲,就在這黑湖旁從這一頭起舞到那一頭——
"因爲我想降落,降落於你的手中。"他也輕輕開口,合着她柔和的語調。
那時候,裏德爾甚至覺得他們相擁着掠過了那夜的月色,也掠過了以前、現在和將來的時光。有關於她的事情,從來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這意料之外,慢慢也成爲了一種被接受的唯一。
時間匆匆而去,情人節也終於到來。
今天的走廊中有不少情侶接吻,莉蒂婭剛結束了草藥課,她和沃卡諾娃進入盥洗室洗手,湯姆正在外面等她們。
很快,沃卡諾娃洗好了,她擦好了手上的水,整了整額前的頭髮:"我在外面等你。"
莉蒂婭點了點頭,她還在擔心今天自己的電燈泡身份,從盥洗室走出的時候正好看見沃卡諾娃踮起腳尖去親吻湯姆——
莉蒂婭嚇了一跳,連忙躲進盥洗室中,驚嚇讓她的心中生出一種澀痛。
她獨自平復着,但一陣委屈的哭聲傳入了她的耳朵。
這哭聲很大,非常刺耳,莉蒂婭走了過去低聲詢問:"你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哭泣的女孩轉過身來,莉蒂婭認出她,有一年這個女孩和自己與哥哥一樣也留校了,而且一年級渡湖時她就和他們一條船。
女孩看見她,哽咽着說:"是你,我認識你,是了,整個霍格沃茲……誰能不認識你呢?你又聰明又漂亮,還受人歡迎,爲什麼我就要被嘲笑,你還有一個那麼帥氣的哥哥,你的哥哥還那麼喜歡你……"
梳着兩個馬尾的女孩哭得更加大聲。
莉蒂婭向來知道如何安慰這樣的女孩,事實上她完全瞭解女孩的心態,就在她常做的夢中,她自卑而怨恨的心理和女孩一模一樣——
女孩的哭聲止住了,她弱弱地開口:"可是你的成績也比我的好太多了。"
"那當然了,我天天爲了成績不睡覺地學習,當然成績好了。事實上,熬夜學習讓我的身體變得很差。"
女孩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和纖細的身板點了點頭:"梅林!原來你那麼差勁……哦,我真的很同情你,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煩心事。我叫桃金娘·沃倫。"
"我叫莉蒂婭·裏德爾。"
她正準備再次"安慰"桃金娘,沃卡諾娃已經進來找她了——
"莉蒂婭,你好了嗎?"
莉蒂婭連忙應了一聲,她和桃金娘道別,然後跟着沃卡諾娃出去。
湯姆正站在不遠處等她們,他身姿挺拔,不少經過的女生都在偷眼看他,他微笑着向她們點頭。
看到她們二人,他迎過去,莉蒂婭躲開了他的視線,走到沃卡諾娃的另一邊,以讓沃卡諾娃和湯姆緊挨着。
她心裏輕輕鬆了口氣,覺得這樣才勉強不像個電燈泡了。
情人節結束後再過了一段日子,霍格沃茲的巫師們迎來了本學年最後一個霍格莫德日。
沃卡諾娃在霍格莫德日的兩天前的晚上邀請她:"我們到時候一起去霍格莫德吧,我的羽毛筆用完了。"
莉蒂婭拿出自己剩下的幾根遞給她:"我用鋼筆,不愛用這個,這些都給你拿去用。"
沃卡諾娃誇張地抱着她感謝,隨即又再次說:"那還是一起去吧,我想喝黃油啤酒了。"
"那我哥哥呢?"莉蒂婭問,他們應該一起的。
沃卡諾娃鬆開了抱着她的手,略微沉思了一會——
"我們三個一起去。"她這麼說。
不知爲何,莉蒂婭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情人節時沃卡諾娃擁着湯姆去親吻他的場景,心裏有些牴觸:"我還是不去了。"
沃卡諾娃看着她,好一會,她終於笑了,笑容讓她菱角分明的豔麗五官柔和起來:"好。"
莉蒂婭最終沒有去霍格莫德,對於四年級的她來說,霍格莫德早已不讓她新鮮好奇。
湯姆倒是罕見地從豬頭酒吧買回來不少瓶火焰威士忌,面對她疑惑的目光,他向她解釋——
"假期前的最後一次霍格莫德日,我帶一些酒回去陪費切爾大叔嚐嚐。"
莉蒂婭點了點頭,費切爾大叔在瑪莎夫人死後一直心情沉痛。他們二人都是無子無女,一人守寡,一人鰥居,彼此相互有情,支持着渡過了孤兒院難捱的時光,但戰爭讓他們陰陽兩隔。
她不免對湯姆的細心和溫情心生喜悅,湊過去拉了拉他的手:"費切爾大叔一定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