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陶知道她並不是生理上想成爲男人,而是想要得到男人能夠擁有的尊重,想要尋求一份公平。
“念子,如果不想找那就不找了,沒人規定女人非得嫁人,非得找男人。
女人離開男人不會活不了,咱有手有腳的,還會怕餓死自己不成,更何況你還有工作。”
江陶跟路念子說起了餘秋英:“等哪天我介紹你們倆認識認識?”
“好。”
測試了血型,江陶跟路念子倆人都是A型。
先一個人抽了她們100ML,但很快就通知不夠,又一個人抽了100。
“還行嗎?”江陶問路念子。
“行。”
她身上有些發軟,頭也有些暈,江陶從兜裏掏出隨身帶的糖,跟路念子一人吃了一顆。
好在於美芳很快趕了過來,還帶來了紅糖紅棗跟花生。
喝了一大缸子紅糖水,又吃了一把紅棗跟花生,江陶感覺稍微好點了。
“嬸子,虎子他?”
“放心,跟老高睡了。那孩子你教的真好,不哭不鬧,自己還會照顧自己,可乖了。”
於美芳正是想要抱孫子的年齡,看到這種乖孩子,就恨不得抱進懷裏好好的親兩口,不過今天時機不對。
等了一會兒,見林梅跟沈東陽家裏還不過來人,江陶忍不住問於美芳:“嬸子,梅姐跟沈工家裏都知道了嗎?”
“我都打電話說了,一會兒就會過來,小林他們家住的遠一點,過來時間得長點。”
又過了一會兒,沈東陽她娘王美娟來了,老太太自己把自己捯飭的特乾淨利落,可卻空着倆手。
“沈家嫂子。”
於美芳迎了上去,王美娟左右看了看,着急問道:“我家東陽呢?”
“這兒。”於美芳帶着王美娟去了病房。
江陶跟路念子在走廊就聽着她大嚎:“哎呦我的兒啊,你這是咋啦?你看看這臉色差的,你看看這瘦的!可受了大罪嘍!”
“林姐在手術室她問都不問一句,倒心疼起沈工來了?還受了大罪?到底誰在受大罪?”路念子爲林梅打抱不平:“林姐這婆婆可真夠可以的。”
上次在巷子裏聽到沈東陽那句醉話,江陶就猜想林梅的婚姻並不如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幸福。
之前她沒接觸過沈東陽,但今兒一看,他就是典型的媽寶男,而且還是個小心眼兒。
再看他娘,不是那種明着的惡婆婆,但越是這種越是難弄。
林梅跟沈東陽結婚三年了,一直未能有孕,也因此沒少受沈東陽跟婆家的氣,這好不容易有了,又流產了,再看沈東陽跟他娘這表現,江陶都替林梅心堵。
“閨女,我問下剛送來一小產的……”
“手術室裏。”
“大娘,這裏。”江陶猜想朝她們走過來的這夥人是林梅的孃家人,迎了上去:“是林梅姐的家裏人?”
“是是,你是?”
爲首的老太太跟王美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頭髮蓬亂,衣服皺巴,腳上的襪子還是兩個色兒,但手裏拿了不少的東西。
江陶指了指自己跟路念子:“我們跟林梅姐是一個宿舍的鄰居。”
“謝謝謝謝。”老太太拉着江陶一個勁兒的道謝,還要給她跟路念子鞠個躬,江陶跟路念子自然不敢受。
寒暄過後,老太太問江陶:“我家梅子咋這不小心?”
“大娘,這個我不清楚。”江陶實話實說:“我是聽到沈工喊救命跟他去的家裏,具體您還得問沈工纔行。”
“他?”
老太太找了一圈,江陶知道她是在找沈東陽,朝病房裏指了指:“暈了,他母親在陪着。”
“梅子在裏面掙命,他卻……”
林梅的孃家人一聽這,臉色頓時都沉了下來,看上去像是林梅大哥的男人說着就要衝過去。
老太太拉住了他:“去幹啥?在這等着梅子。”
江陶也覺得這會兒不是吵架爭論的時候,想着林梅可能還得輸血,朝他們說道:“林梅姐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們到一樓的輸血室去測下血型,符合的等在那裏,萬一林梅姐需要輸血得抽血。”
老太太一聽立即看向幾個人:“都去。”
這事還真讓江陶給預料到了,之後林梅又需要了200ml的血。
血能供上是好事,可江陶卻感覺有些心慌。
林梅這已經需要600ml的血了,看來她情況很不好。
在婦產臨牀上,如果出血量大於500就算是大出血了。
趕上這會兒人都沒多少醫學常識,一聽要輸血就已經嚇得不行了。
老太太跪在地上一直求各種神仙,其他人也都神色擔憂。
反觀沈東陽,在那裏睡得都打開呼嚕了,而王美娟也找了個病牀躺下了。
四個多小時,林梅總算被推出了手術室。
好消息是她被救過來了,壞消息則是以後她懷孕的機率將會非常低。
老太太一聽這個,腿一軟,朝一邊倒去,幸好被兒女們給扶住了。
“梅子,我可憐的閨女!”老太太捂着嘴忍不住哭出聲來。
路念子跟江陶心裏也很不好受,尤其是江陶,她看到了那天林梅得知自己懷孕的喜悅。
她滿心期待着自己孩子到來,可孩子沒了,以後懷孕還更加艱難,她真怕林梅會受不了這打擊。
可雪上加霜的還在後面,得知林梅的情況,王美娟當即對着林梅孃家人就放話:“離婚!必須離婚!我們沈家可不想斷子絕孫!”
老太太面色冷沉:“親家,我閨女還沒醒,你就嚷嚷着要離婚,太過了吧?”
“過啥過?她嫁到我們沈家三年沒懷孕,還有理啦?
一開始我就沒看上她,是東陽喜歡,我捨不得我兒子不高興,可她倒好,連個孩子都懷不上。
這懷不了孩子的女人,跟那不下蛋的母雞有啥區別?
咋地,耽誤我們家東陽三年不夠,還想耽誤下去啊?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