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女司機有,但太少太少了,尤其是還敢來這邊的,在那些男司機眼中,江陶就跟混入狗羣裏的天鵝一樣。
免不了有大膽的上前搭訕,江陶也不扭捏矯情,豪爽的跟他們一起喫飯,順便打聽消息,但堅決不喝酒。
別人喝酒她管不了,這個時候酒駕還沒有被列入違法行爲,而且大部分男司機還都是酒鬼。
但她不會喝,而且他們公司車隊的司機在跑活期間也絕對不允許喝。
發現一次直接開除,絕對的嚴懲。
江陶着重跟回來的車隊套近乎。
“大哥,在那邊有沒有見到其他車隊?”
“有啊,好多吶。”
“那見沒見過一支順源車隊?”
他們運輸公司叫順源,車隊上印着大大的標識。
“順源?”男人撓了撓頭:“有印象哈,你稍等,我好好想想是在哪段路見到他們的哈。”
“好,不着急。”江陶其實很着急,一路上她一直在打聽,好不容易終於有人知道點啥,她哪能不着急,可着急沒用,而且越是着急越是要鎮定下來,保持冷靜理智。
“噯,你們有印象沒?幫我想想,咱在哪兒見過那個順源車隊的?”男人實在想不起來,問到同隊的其他人。
“牛犢子村那兒。”另一男人開口:“咱們不是都堵在那兒,然後一起被請去吃了頓飯嗎?”
“草,就是那兒!”
男人拍了下頭:“那牛犢子村是越來越過分了,之前咱們來,那飯價高是高了點,不過做的還行。這次翻了一倍,可那做的啥玩意兒,整個一泔水!那給豬豬都不喫!他們直接明搶得了!”
“明搶犯法,你喫飯人家沒事!咱們啊,就是那夥人的衣食父母!算啦算啦!這爹哪有跟兒子生氣的,這爺爺哪有跟孫子計較的!咱就當做好事,給他們買棺材了!人家窮,沒辦法!”
要不是着急宋雲華他們,江陶一準被這男人給逗樂,這話說的太損了。
不過也讓她知道這牛犢子村大概是啥情況了。
“大哥,之後你們離開牛犢子村,那順源車隊還沒離開?”江陶皺了下眉:“按起來都一條線啊。”
“他們離開的早,我們又被逼着睡了一晚上才能走,他們喫完飯就走了。”男人經過提醒已經都想起來了:“噯,你認識那順源車隊?”
“昂,有點交情。”
“他們哪的?”
“北省蓉崍的。”
“那太遠了,要是離得近,我也想加入了,看他們待遇好像不錯也挺正規的。”
江陶掏出名片來遞給男人:“大哥,以後要是想來,打這個電話。”
男人愣愣接過:“行行行。”
江陶有兩套名片,一套寫着名頭,是遞給知道她身份的商業合作伙伴。
這個時候互相交換名片還是商業上的一種禮儀。
另一套啥也沒寫,就簡簡單單一個姓名一個電話,就是特殊情況用的。
牛犢子村距離這裏還有兩個市的距離,難道是在這個區間?
因爲她一路過來,都很太平,如果出了大型車禍的話,她會聽人說起。
但沒有人說起過,那就證明沒有。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繞到了別的路上,導致她在這條路上肯定就會聽不到。
江陶食指輕點着桌面,她得賭一把了,要不然就會耽誤時間。
現在有三種可能,第一種:他們並沒有出車禍,而是出了其他事情,他們還在這條路上。
第二種:他們繞到了別的路上。
第三種:他們並沒有離開牛犢子村,有可能還在那個村子裏,只是讓這些人誤以爲他們離開了。
這種情況的機率小,但也有,她以前就遇到過。
就因爲慣性思維,覺得那個不可能,但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纔是最有嫌疑的地方。
江陶思慮再三,決定還是按照這條線繼續走下去,然後一直走到那個牛犢子村去。
之前一直在車上睡的,江陶沒能休息好,她決定今晚就住在這個店裏,好好睡一覺,順便洗一個澡。
她要了一個單間,又加了點錢,讓老闆娘給準備了洗澡水。
半夜睡得正沉,聽到推門的響聲,江陶瞬間清醒。
只有睡在宋雲華身邊時,她纔會放鬆下來,哪怕睡在家裏,但只有她自己,她也會保持着警惕。
那些年的訓練已經深入她的靈魂中了,哪怕換一具身體,她仍然會有這個習慣。
這是在外面,她的警惕性更會提高好幾倍。
不過江陶沒動,繼續保持着勻速的呼吸。
來人看來是慣犯了,步子很輕,他走到江陶牀邊看了眼江陶,確認她還在熟睡後,便開始躡手躡腳走到她東西那邊。
他翻東西的聲音也很輕,但江陶的聲音更輕,她看着男人馬上要打開她放着錢的那個行李包,啪的拉着了燈。
“老闆,大半夜找什麼呢?”江陶雙手抱臂,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飯店的老闆。
男人被嚇得夠嗆,他倒不是被發現嚇壞了,而是江陶啥時候醒的,又啥時候下的地,還已經走到了門邊,他竟然一點都沒聽到。
每天來來往往人也不少,他也算是見多識廣,頓時知曉江陶不是好惹的,也是,若不是有真本事,一個女人哪敢獨自開着車來這邊,而且他聽到她說的了,蓉崍。
從蓉崍到這裏多遠,她一個女人!
老闆越想越後悔,他真是財迷心竅了。
但轉而又想到這裏是他的地盤,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就算她發現又能咋樣,他又沒咋地,她還能報警抓他或者幹啥?
“我聽到你屋裏有動靜,以爲你發生了啥事,這不進來看看。”老闆很快想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陶不想生事,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宋雲華他們,而且老闆想到的,她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