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她腦中的那個姑娘活了過來。

    她本是女嬌娥,只因生在將門中,又因父兄戰死沙場,爲了家族榮譽,不得不從小變成少年郎。

    在她接受了自己是少年郎的時候,因發育不得不被告知原來她是女嬌娥,她曾一度以爲是自己的問題。

    尤其是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自己的好兄弟,她不知爲何對他動了心,她以爲她是有斷袖之癖,爲此還疏遠了她,碰巧邊境戰事起,她便主動要求帶兵出征。

    這一走就是五年,再回來,她已從昔日的鮮衣怒馬少年郎,變成了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

    她騎在高頭大馬上,路過曾經他們一起喝茶聽書的茶館,一揚頭,就在那間包廂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他也變了,不再溫文爾雅,反而眼神中好像藏着刀。

    回到家聽聞了他家的變故,尤其是得知他雙腿皆廢,此時還在寄人籬下,她心疼難忍。

    去看過了他,他倆的位置調換了個兒,成了他疏遠,她熱情。

    她不顧他的冷淡,幾乎每日都會去看他,經過一年多,倆人有些回到了從前的熟悉感。

    可好景不長,君上那邊要將公主許配給她,可她是女的啊,不能說出實情,她只能冒死拒絕,並提出願意永久鎮守邊關,防止躂蠻來犯。

    君上答應了,她將再次離開,並且永遠不回來。

    在她穿上雕刻有她家家徽的戰袍時,她便知道戰死沙場將是她此生宿命。

    可今生她想要任性一次,當一晚,就一晚的女人。

    她換上女裝,畫上時下最流行的妝容,戴着自己偷偷買下的朱釵,在她傾慕的愛人喝醉時,踏着月色緩緩走向了他。

    他的未婚妻嫌棄他成了廢人,跟他退了婚,可她不嫌棄。

    對她來說,從前以後她都只能將他當成是兄弟,但這一晚他是她的愛人。

    清晨之後,她慌忙悄然離去,卻不知將玉佩給留了下來。

    本以爲他們的緣分到此結束,卻不曾想一個月後,他們有了更深的牽扯,她有了身孕。

    理性讓她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可母性又讓她忍不住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落胎,上次她只任性一次,不能再繼續任性了,如果僅是她一人還好,可她還有家族,欺君之罪,可滅九族。

    她不能自私的因爲自己而牽連整個家族上百條人命。

    原本以爲此生都不會再相見,但沒想到大半年後,他來到了營帳,拿出了她的玉佩。

    她沒有隱瞞他,說了她的祕密,說了她將孩子落了的事,也說了那夜之後她跟他此生將是陌生人。

    而他也告訴了她一個祕密,他打算要造反。

    君上忌憚他父親,便以他姑姑陷害皇子的事來找他家錯處,如果不是他故意弄斷自己的雙腿,那他也將是一縷冤魂。

    他苟活在世就是爲了給家族報仇,他讓她幫他。

    她拒絕了他,並且表示這話她今天可以當沒聽到,昔日如果再見,不是他成王敗寇,就是她成爲亂臣賊子。

    他拿玉佩威脅她,拿家族百餘人的性命威脅她。

    可她卻回以他一個吻,將他腿上的毯子給他往上拉了拉。

    第二天她主動出擊,直逼敵軍王城,她完成了她的宿命,戰死沙場。

    當初很多人評論說男二之於女主是蜜糖,可對於傅念卿卻是砒霜,還有很多人說傅念卿傻,爲了男二這麼一個渣男就給死了,如果是自己,那當晚就直接殺了渣男,反正他廢了,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歲歲卻覺得傅念卿不傻,反而她有情有義,而且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她總是說他們傅家人就是忠骨埋他鄉的命運,而且認定戰死沙場是他們的至高榮譽,她希望能像她的父兄一樣保家衛國。

    在她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後,在她知道自己面臨着怎樣的命運時,她選擇了承擔起她應該承擔的責任。

    可她又有屬於自己的七情六慾,她喜歡,她便放縱,她主動去得到,但卻又極其的理智,第二天就抽身,並且在得知懷孕後也選擇了落胎。

    至於最後男二威脅她,她沒能選擇殺掉他,她成全的不是他,而是她的愛情,她的愛情對她來說是屬於阿卿的,而不是傅念卿。

    傅念卿從小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傅家的榮譽,爲了國家的安危,這是她身上的責任,她不能享受了傅家帶給她的一切,卻又不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而阿卿是她個人,她對男二的感情就如她偷偷買下的那枚朱釵,人前她是傅念卿,傅將軍,可她自己的時候她就是阿卿,偶爾她希望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能夠過普通人的日子,成婚生子,平平淡淡一生。

    這邊歲歲在揣摩情節,而那邊基本上劇組裏的人都得知傅念卿這個角色會有宋星穗來出演。

    他們也跟大部分人的反應一樣,覺得特別的違和,再想到編劇還特意給她加了戲,一個個就更不平衡了。

    “我還以爲是睡服了編輯,現在看來有可能更像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陳丹妮跟餘露的房間就在隔壁,每次倆人都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睡。

    此時陳丹妮就跟餘露在一起,餘露提議到:“我想不止咱倆有意見,不如把趙詩雨跟康嘉宇還有張凱都叫上,咱們去喫頓夜宵。”

    “我看行,走,順便咱們合計合計這事怎麼弄。憑什麼不讓咱們加戲,編劇給加,要加那就大家都加,這樣才公平。”

    “對啊,這不明擺着欺負咱們都是新人嘛,新人咋啦,就能這麼欺負咱們。”餘露拱火不嫌事大,她能把陳丹妮的火拱起來最好,她是他們這幾個人中後臺嘴硬的。

    如果不行,那就看看她能不能拱起別人的來。

    反正這件事得有個出頭鳥,可她不願意當,她最多就是隨着他們一起,到時候法不責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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