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回去,腦海裏一直響着梁禾的那句告白。

    “我喜歡他呀,不僅這輩子喜歡,下輩子還喜歡。”

    宋紀就這樣,愣愣的走回了宋府。

    “小將軍,這是今日有位姑娘送過來的。”福叔看到宋紀回來,連忙跟上前去。

    “今日家僕說,有位穿白衣服的姑娘一早上就來了,送了個盒子過來,便走了。”福叔看着宋紀拿過了盒子,似乎想到什麼,又說了一句,“聽那家僕說,那位姑娘沒有架馬車過來。似乎是自己走過來的,氣喘吁吁的呢。”

    福叔聽福根對那姑娘的描述,覺得這姑娘會是哪家小姐,還親自送東西上門,不是這東西重要,要麼就是對將軍有意。

    他得替將軍留意一下這女子。

    宋紀聽到梁禾是自己走過來的,想到她今天爲了還自己玉佩,還差點出了事,有些愧疚感涌上心頭。

    她還真的是來找我的。

    宋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理,剛得知傅瑾初喜歡自己,還沒有消化掉這一重大消息,又得知她喜歡自己喜歡的連自己的東西都要親自送,原來她對自己…已經情深意切。

    宋紀看着盒子,打開看到梁禾用布包裹好的玉佩,看的出來她的細心。

    裏面有張梁禾臨時塞的紙條,“宋將軍,你的玉佩那晚落我這裏了。”

    字很大氣、雋永。

    福叔踮起腳,一不小心看到了紙條的內容,連忙轉過頭來,表面假裝鎮定,心裏波濤洶涌。

    “大將軍、夫人吶,小將軍可真爭氣,很快就要娶媳婦了,小小將軍也快有了。”

    福叔覺得今日是個好日子,便樂顛樂顛的去藥坊堂,想找方顯喝酒,順便告訴他這一好消息。

    宋紀不知道福叔爲何如此興奮,看着他那加快的步伐,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也不說什麼。

    宋紀把玉佩連同盒子一起放好,便去書房了。今日這外族商人到楚國來,必定有什麼祕密,他得先去處理。

    ———

    “快點,快點。你們幾個,來這裏圍着,誰敢把我們傅家姑娘帶走。”傅瑾惜聽說傅瑾初偷偷跑出府了,想是見哪個男人了。

    要是讓祖母知道了,還不得有一頓懲罰,就連元夫人也得受牽連,那母親可就有機會奪得家裏的掌管權了。

    傅瑾惜想着,不自覺的笑出了聲。然後踏進了初苑。

    “大小姐,你來的時候,我門小姐已經去三小姐那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梁禾回來的時候,便叫楚蘭去和楚麗說了,自己今晚在傅瑾晚這裏睡。

    原本楚麗回來發現梁禾不在,心裏驚慌,但是梁禾又留下了紙條,楚麗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梁禾出事。知道梁禾在三小姐院子裏,終於放心了。

    “二妹妹去三妹妹那了?”傅瑾惜表示自己不相信。

    她的人可是告訴她傅瑾初從後門偷偷出府了,這裏面肯定有鬼。

    “哦,那我就去三妹妹那看看,二妹妹是否在那。”傅瑾惜認爲是楚麗這丫鬟爲了瞞着梁禾出府,而故意撒的慌。

    “走,去三妹妹那。”

    傅瑾惜出了初苑,便往晚苑那邊走。

    等走了一段路,楚音小跑過來,稟報傅瑾惜,“大小姐,二小姐現在在三小姐那。”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說二小姐用完飯早飯,便去三小姐那裏待着,沒有離開過。”

    傅瑾惜心底暗罵,遲了一步。她的人可不會看錯,傅瑾初回到房裏,不久就從後門出去了。

    白白浪費掉了一個機會。

    傅瑾惜忍住怒氣,直徑去了李君憐那。

    ———

    夜晚,天華酒樓。

    “宋將軍,怎麼個兒,今日把那些人抓住了?詢問出來什麼嗎?”陸修近看着來找自己喝酒的宋紀,覺得稀奇了些。平日裏還是他叫他來這喝酒的,今日居然主動來了。

    “都抓住了。只不過,只問出來與二皇子有些關係,其他的就沒有了。”宋紀喝了口酒,聞着酒香,想起了今天梁禾身上的酒香味,也是這股味道,不禁咧嘴笑了笑。

    陸修近看着有些出神的宋紀,心想這傢伙有事情。然後端坐着,打探打探這小子的情況。

    “我可是聽我那堂哥說,你一劍把人家刺死了,也不留個活口審問。”陸修近最近聽自家堂哥說了不少宋紀的壞話,雖是沒有那麼直白的說出口,但是隱晦些的,他還是可以聽出來的,特別是在傅三小姐面前。

    “那就是個無賴,我一劍刺死,沒有給他施酷刑,算是便宜了他。”宋紀一聽這人就氣,福德打聽到的消息,這行人在楚國強搶不少女子,還弄死了好幾個。

    幸虧他來的及時,傅瑾初纔沒有出事。

    陸修近也知道這幫人乾的什麼壞事,也不多說。

    “今日你來藥坊堂的時候,我不是說,那日你幫她擋杯子的那位傅家小姐,來給方老頭送酒了嘛?你們有沒有在我這酒樓碰面?”陸修近覺得這傅家小姐與他兄弟緣分深厚,也當起了牽線人。

    “碰…碰見了。”宋紀又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那有發生什麼事嗎?”陸修近看着宋紀一口一口的喝悶酒,心裏瞭然,也不着急問,畢竟,他一向藏不住事。

    宋紀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句,“她說她喜歡我…”

    “咳咳咳!”陸修近被酒嗆到了。

    “這姑娘當着你的面說的?!”他怎麼沒有姑娘當着面說喜歡!

    “我偷聽的。”宋紀頓了頓,開口道,眼神往窗外瞟,有些不自在,拿起酒壺,猛灌了一口。

    “那你呢?喜歡她嗎?”陸修近彷彿得知了個大祕密,出聲問到。

    這,他也不知道。宋紀心想。

    “說實話,剛開始,我對傅瑾晚有一絲絲欣賞的。”畢竟,能從他的地方逃出來,也是個聰慧之人。

    陸修近聽到這話,連忙打住,“你可別和我堂哥爭,到時候我可左右爲難。”陸修遠喜歡傅瑾晚,他這個堂弟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

    “陸修遠?”宋紀聽到陸修遠的時候,頓時明白了。

    “我可不是那種奪人所愛,拆人姻緣的人。”宋紀嗤之以鼻,擺了擺手,陸修遠喜歡的人,肯定與他一般,奸滑狡詐。

    “哈哈哈哈,若是你真的與今日傅家那位成了,那就與我堂哥有了親戚關係。說起來,那位是傅二小姐吧,那你就是他姐夫了!”陸修近想想,若是兩位真成了親戚,他堂哥叫宋紀一聲:“姐夫”,那畫面那真是相當有趣!

    “胡說八道!誰跟他成爲親戚!”宋紀覺得陸修近是異想天開,他跟陸修遠那貨,水火不容。

    宋紀看着還在狂笑的陸修近,心裏覺得自己本來想找他問問這事的,沒有想到被打趣了。

    算了,陸修近看那樣子也不是個靠得住的人,還是自己去想清楚吧。

    喜歡與不喜歡這件事,一旦開始想知道是不是喜歡,那便有了開始。會期待這個人會做什麼,也期待與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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