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蘭琛到達藍夜酒吧,很快就找到了在角落卡座裏的楊邵,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三個空的啤酒瓶,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
司蘭琛摸了摸自己耳朵上戴着的幻容耳釘,確認是處於是幻容開啓模式,頓時放心了,先去吧檯點了幾杯據說最受歡迎的雞尾酒,才走到楊邵對面坐下。
要知道,上一世他沒活到成年人就沒了,失憶前他滿十八也才幾個月,在司蘭琛現有的記憶裏,他只喝過酒精含量不超過4的低度數酒。
酒吧也只跟着一大堆同學來過一次,不到九點,就被管家安德爾接回家了。
如今他都25歲了,也沒人盯着他管了,總算可以隨便喝中高度數的酒了!
楊邵看到司蘭琛,頓時“哇”地哭了,“司小九,九哥,你可算來了。”
他抽抽噎噎着,覺得接下來要談的內容不宜讓旁人聽到,還打開了桌面上的聲音屏蔽儀,形成了一個直徑2m的無形球形,酒吧裏的嘈雜吵鬧聲傳不進來,他們說話的內容也傳不出去。
司蘭琛看ai機器人服務員把他點的幾杯雞尾酒都送上來了,給楊邵推過去一杯看起來顏色最寡淡的褐色酒液,其他幾杯花裏胡哨的都留下了。
他打了個響指,笑眯眯道:“有什麼事,說吧。”
楊邵看司蘭琛這副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感覺更鬱悶了。
他喝了一口司蘭琛推過來的酒,問道:“九哥,你這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司蘭琛笑容更絢爛了幾分:“是呀是呀,今天有好事發生。”
楊邵:……
楊邵欲言又止,感覺一肚子苦水吐也不是,憋着也不是。
司蘭琛拿起其中一杯粉橙漸變色,還有着一片橙片作裝飾的雞尾酒,好奇地抿了一小口。
他眼神一亮,酸酸甜甜的,好喝誒!
帶了幻容耳釘,司蘭琛如今的容貌只能算清秀,但依舊和他本貌有三四分相似,看起來可愛又率真。
楊邵愣愣地看着司蘭琛的臉出神,想起了以前自己情竇初開時,是怎麼會喜歡上司蘭琛的久遠往事。
……
司蘭琛幼兒園是在皇家幼兒園上的,那裏的小孩他都比較熟悉,照顧他的老師也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他對自己容貌好看程度並沒有太大的認知。
上小學是去的公立學校。
上學的第一天,司蘭琛沒帶幻容耳釘,被一大堆小盆友求親親求抱抱,司蘭琛人單勢弱,根本擋不住,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就連上課的老師都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蛋……一天下來,小臉蛋都腫了。
這經歷實在是太恐怖了。
自那以後,司蘭琛不得不換了家學校,上學和平時出門,一直戴着幻容耳釘。
正是司蘭琛這幻化後看起來只是清秀可愛的容貌,好看又不會過分好看,還隱瞞了他是帝國九皇子的真實身份,性格還很平易近人……
楊邵纔會在高中三年和司蘭琛的相處過程中,不知不覺對司蘭琛生出了幾許朦朧的好感。
大一軍訓是在一處荒星曆練,那時,他們遇上了ss級星獸。
在ss級星獸的正面攻擊下,司蘭琛手上戴着的s級防護手環破碎,右手骨折,戴着的幻容耳釘也不慎掉落。
本來只是幾許朦朧的好感,在看到司蘭琛那張會讓人驚豔到失神,漂亮得近乎妖冶的真容後,楊邵只覺得心臟砰砰砰的,陡然加速,好像有十幾頭小鹿在亂撞。
少年堪稱絕色的容貌帶給人的衝擊力太大,楊邵都看呆了。
楊邵連他們還身處危險中,作爲只受了輕度擦傷的隊友他應該及時帶上着右手骨折,因爲劇痛近乎暈厥的司蘭琛一起躲閃都忘記了。
萬幸,有一位同樣戴了幻容耳釘的不知名厲害軍官突然出現,擋住了ss級星獸的致命一擊,及時救下他們。
司蘭琛的真實容貌,只有楊邵和救援的軍官、趕過來救援的老師看到了。
後來,司蘭琛因爲右手受傷留下的後遺症,無法再繼續就讀機甲系,不得不轉到藥劑系。
司蘭琛讓楊邵對看到他容貌的事保密,楊邵答應了,可心裏對司蘭琛的喜歡,卻從此生根發芽,日漸茁壯。
不久後,國慶日,在皇家宴會直播上,楊邵再次看到了司蘭琛那張讓他魂牽夢縈,毫無遮掩的臉。
原來,司蘭琛竟是帝國九皇子!
這讓已經準備了許久,想要尋找機會追求司蘭琛的楊邵,感覺好像被人從頭潑下一盆冷水。
只是小富之家出身的他,怎麼配得上宛如天上星星一般閃耀的司蘭琛?
不管是容貌家世,他都不配。
楊邵默默把這份喜歡壓在心底,一藏就是三年多,直到臨近畢業時,聚會上喝了酒,他才忍不住把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想要對這一份喜歡作一個告別。
楊邵說出來後,一開始還是有些念想的,慢慢的,就真的放下了。
尤其後來司蘭琛還和雷元帥結婚了……他們郎才郎貌,看起來無比登對。
自此,楊邵對司蘭琛徹底死心。
司蘭琛看楊邵一副呆呆的樣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道:“怎麼,傻了?你可別在小安在那裏受了挫,又轉過頭來喜歡我啊。別愛我,沒結果。哥雖然好看又優秀,但我喜歡的可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楊邵只覺得一切都幻滅了。
要是早知道司蘭琛真實性格是這麼的自戀不靠譜,他當初也不至於因爲這人僞裝出來的平易近人的性格和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喜歡上他。
楊邵忍無可忍,道:“我纔不會再喜歡你這樣的。還有,你不是和雷元帥都結婚了嗎,怎,怎麼還說自己喜歡女孩子?”
司蘭琛已經把粉橙色的雞尾酒喝光了,他砸吧砸吧嘴,換了一杯黃綠漸變色的雞尾酒,繼續品嚐起來。
他漫不經心道:“都什麼年代了,結婚又不代表非得喜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就是塑料夫夫。再說了,結了還能離呢。”
楊邵看看了桌上的聲音屏蔽儀,又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儀器真的打開了,沒人聽到司蘭琛口無遮攔之語,才放下心來。
楊邵苦口婆心:“小九,你快別胡說了,要是被人傳到雷元帥耳中就不好了。你們二位身份特殊,就算有矛盾,這婚應該也不是想離就能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