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沒什麼了不起的?
“若連你這種天賦,都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這些傢伙乾脆全都回家上吊自殺算了!”王德勝明顯被氣了個不輕,用很酸的語氣說道:“陳兄,謙虛過度,就顯得虛僞了。”
凡爾賽自古容易拉仇恨
但這次陳玉璽真心不是想要凡爾賽,他是真心沒覺得自己的天賦有什麼了不起。而且,僅在他認識的人中,至少就有兩位比他的天賦更強,比他變態的多
比如,在他看來,清姐的天賦肯定在他之上!真實實力的變態程度,也遠超他數倍不止。
畢竟,他現在再怎麼變態,也只是以大武師級的境界,打贏了大武師級巔峯的人物而已。若此時讓他面對宗師級的高手,他多半是沒有把握的。
可清姐
宗師級的清姐,都是直接秒殺大宗師級!
不!自從認識清姐以來,他還從未見過清姐和人打架用過第二招!
這纔是真的強到離譜!
與清姐相比,他的天賦弱爆了好不好!
除了清姐之外,不用想也知道,紅蓮女妖尊的天賦必定也遠遠超過他!
畢竟,世上不是每一盒牛奶都叫特侖蘇,也不是每個女妖,都能被稱爲妖尊。
而在相遇的那個古老地宮裏,不知多少妖魔與聖人全都成了枯骨,就連神兵法寶都在萬年的時光中腐朽了,女妖尊卻仍舊細皮嫩肉的活着!僅此一點,便可見她的不凡!
女妖尊到底多麼強大,是陳玉璽無法估量的強大!
與這兩位強人相比,他陳玉璽又算個屁?
世界這麼大,除了青龍帝國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帝國,多少個勢力,多少個奇異的種族,其中總是會有比他陳玉璽還要變態的存在,此時的他和整個世界裏的天才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他說道:“上天本就是不公平的,一山更有一山高,不管是誰都會遇到更有天賦,更變態,更強大的存在。”
王德勝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這世界很大,天才很多
但想着世上有那麼多的天才,想着有那麼遠勝於自己的存在,王德勝便更覺得自己渺小無力,因此而深深的迷惘。
他甚至在想,自己可能終其一生所能達到的終點,都不如別人的起點
那麼,這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修行又有什麼意義?
只聽陳玉璽接着說道:“幸運的是,上天其實也很公平,因爲不管是誰,只要他願意,便總能成爲更好的自己。”
言罷,陳玉璽不再言語,神情淡然的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而那輕飄飄的兩句話,也不過是他隨便發的牢騷。
然而,聽了他的話後,迷惘中的王德勝卻如受到了什麼啓發,心神猛的一震,低聲喃喃說道:
“成成爲更好的自己?”
“對!是啊!成爲更好的自己,這不就是修行的真諦麼!”
“我真是傻了,和蕭逸才比什麼!和陳玉璽比什麼!和別人比什麼?我只和自己比,便也足夠了!”
是的,修行是很私人的事,是隻和自己有關的事。
所謂修行,本質上就是不斷超越以前的那個自己,不斷的突破,不斷的進步,成爲能成爲的那個更好的自己。
王德勝生性好鬥,平生最愛與人比武,與人較量!
然而,太過好鬥,太愛比武,實際上就是太愛與人比較。
以前他與蕭逸才比較,爭着要做皇城裏的第一天才。
後來蕭逸才突破,成了宗師級別強者。
他一敗塗地,便更加狂熱乃至瘋狂的找更多人比武,看似是想通過比武的方式尋找突破的契機。實際上卻是他敗給蕭逸才後,自信和自尊嚴重受挫。所以需要贏得更多的勝利,需要通過戰勝別人來肯定自己,以此來重獲自信
殊不知,這種做法已經誤入歧途。
畢竟,所謂自信或是自尊,都是自己對自己的相信,自己對自己的尊重,而非從別人身上獲得
他的心思全在別人身上,道心早已迷惘,又怎麼可能超越自己,突破自己呢?
然而,陳玉璽有意無意說的那兩句話,竟正巧擊中了他道心深處迷惘的部分,使得他幡然醒悟,再觀昨日自我,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然後,他的道心重新變得清澈起來,咔嚓一聲內心深處某些頑固的東西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痕。
王德勝的眼睛亮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到困擾了自己很長時間的瓶頸,第一次出現了鬆動了!
這意味着他的突破有希望了!
他不由激動起來,想對陳玉璽說些什麼,擡頭望去才發現擂臺上早已沒了別人,陳玉璽早已打道回府
但這並不能阻止王德勝內心深處的感激之情,他毫不猶豫的對着府邸的大門跪下行了一個大禮,由衷說道:“公子點撥之恩如同再造,在下沒齒難忘!”
言罷,他也不管擂臺下早就驚掉下巴的衆人,身形飄然而起,火速離開了擂臺!
現在他可沒功夫和人解釋自己的行爲,更沒功夫在別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因爲他有預感,快則一兩天,慢則一兩個月,他肯定就會突破!
他要閉關!
人們面面相覷,看着皇城裏囂張跋扈,鮮有人敢惹的尚書府王大少爺,竟然對着陳玉璽的府邸下跪,早就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不知道陳玉璽到底對王德勝施了什麼魔法
薛家、苗家、趙家的三位公子也是驚愕無語,因爲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對皇帝陛下下跪之外,他們還從未見過王德勝對哪個平輩的年輕人行過如此大禮!
即便是蕭逸才,也不曾有這種資格。
然後,他們似乎同時意識到了一些什麼,震驚說道:“王兄剛纔好像說點撥之恩?如同再造?”
“莫非他要突破了?”
“因爲受了陳玉璽的點撥,所以突破了?要達到宗師級了?”
“這這未免太邪門了吧!”
“陳玉璽到底點撥了他什麼?竟然能幫人突破境界?”
議論到此處,三位少爺的臉色變幻不停,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但可以確定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再也不敢有一絲看輕陳玉璽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