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相野兩位舊友重歸於好,除去水間和泉奈,無人知道他們踩着他人的鮮血握手言和。哦,或許還要加上那些禁錮在陰暗地下室,至死未得出的亡靈們。
當然,是不是真的如幼年般毫無芥蒂,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直將友誼維持下去,那便不得而知了。
而圓滿完成任務的六人組拿到了屬於他們的豐厚報酬,即將離開水之國。
水間依舊起了個大早,拿過一旁封好的小小卷軸揹着劍出了門。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同樣以劍爲武器的泉奈也同樣習慣早起,而且兩人選中的練習地是同一片林子。
不意外的再次相遇。
可能是經過一次任務的合作,泉奈的戒備心並沒有一開始那麼強,加上千手水間不吝嗇探討,或者說是單方面分享劍法,他也接受了一起練習的事實。
泉奈有點疑惑的看着和自己忍具包一起縮在樹下的水間,水間感受到泉奈看過來的視線,擡起頭勉強一笑:“泉奈奈,已經練的很好了,劍法需得慢慢悟,急不得。”
泉奈眉心一蹙:“哪來的時間給你慢慢悟,如果不能快速進步,敵人可不會管你年紀小!”
“這樣嗎……”水間喃喃,再度揚起笑臉,“泉奈奈是個天才,已經進步的很快啦!”
“天才,大多難以善終,也最易隕落,”沒有一個敵人希望對立面的天才成長,“我的三個哥哥也沒能活下來。”
“……就像我三哥四哥一樣嗎?”
“……”
泉奈微微仰頭,入目枝葉繁茂,影暗露重,今日沒有陽光,林間過分潮溼,連運劍都比平常費力。
水間的白衣沾染露氣,溼沉沉的搭在身上,彷彿一隻喪失活力的兔子。
許久,才聽到一聲輕笑。
“呵。”
水間擡頭,見泉奈收劍迎面走來,他微一躬身,撿起地上的忍具包,而後垂眸俯視白髮女孩。
“泉奈奈?”
“千手水間,我承認,劍術一道你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但你才十二,”泉奈綁好忍具包,後撤一步,轉身離去,最後一句玩嘲的話語拐過林間樹木,
“我也想看看,你能活多久。”
……
水間怔愣的望着離去的背影,深色的族服似乎要與暗沉的環境融爲一體,她最終攥緊了手裏的劍柄——“泉奈,等一下!”
“按你說的,我們是爲利益而爭鬥的話……”水間一咬牙,“那麼,如果沒有直接衝突,我們一樣可以從頭再來!”
泉奈身形頓了頓,最終消失在轉角。
天空依舊陰暗,但一道渺如塵埃的散射光透過重重雲層傾灑而下。
“水間,歡迎回來!”
進入族地的那一刻,水間就被自家開心的大哥抱了個滿懷。柱間欣喜的拉着唯一的妹妹左看右看,水間本人沒有查克拉,如果不是杏梨隔三差五傳遞消息報平安,他是真的半點也不放心。
“沒受傷沒受傷,喲西喲西,很棒很棒!”
水間:……
雖然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棄掙扎。
“大哥你力氣太大了啦!”
“好了大哥,放開水間!”
他默默鬆開手,走到牆角,面壁,蹲下,頭上開始長蘑菇:“水間嫌棄我了水間嫌棄我了水間嫌棄我了qaq……”
水間吶吶的擡手拉了拉扉間的衣袖:“二哥……”大哥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扉間額頭蹦出一個又一個“井”字:“夠了大哥!這是族地門口!你還想丟人到什麼時候!”
柱間頓時更加消沉了:“扉間兇我了扉間兇我了扉間兇我了qaq……”
“……二哥,”水間默了默,再次拽了拽手裏的衣袖,“我今晚不想喫蘑菇雜飯。”
“……先回去再說吧!”扉間無奈的嘆了口氣,“走了大哥!你不想水間回家嗎?”
“來啦!”
回到族長宅的柱間聽完水間複述的整個任務過程之後開心的笑了:“不愧是水間啊,竟然能成功和宇智波合作!”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扉間皺着眉,“宇智波泉奈沒對你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被cue的水間:……
二哥,一如既往的敏銳啊哈哈哈,好像,應該,大概,沒有吧。倒是我不小心闖進了泉奈的浴池什麼的……這個絕對不能說!答應過泉奈的!
她認真的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然後肯定的搖頭:“沒有!”
“真的?”
“真的!”
“行。”等會再去問問杏梨,智商巔峯的千手二哥這樣下定了決心。
至於在杏梨那裏聽到了什麼“真相”導致對水間保護欲更強烈與對宇智波泉奈殺意更強烈什麼的……泉奈奈對不起!
“總得來說,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扉間難得眉目柔和,他摸了摸水間的銀髮小腦袋,“做的很好!”
嗯,報酬也很多!
雖然都不太聰明,但是妹妹可比大哥聽話多了。
“扉間你只有對水間纔會這麼溫柔qaq。”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纔是大哥,還是族長,”扉間轉過頭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那些文件什麼的……”
“扉間你最好了!”
水間黑線,所以說二哥比大哥靠譜什麼的,不是假話吧!族務都是二哥在負責哎!
但是能把族長做成吉祥物的大哥,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是挺厲害的……吧。
“不過水間,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
哦,大哥在直覺方面也是很厲害的!尤其擅長髮現別人心事之類的!
被這麼一說的扉間也反應過來,他當然也看出女孩眉宇間的一抹愁容:“發生什麼了嗎?可以告訴我們。”
水間猶豫了一下:“忍者不是不可以說僱主的事情嗎?”
“可我們是哥哥,我們同樣不會外傳。”柱間寬厚的大掌也撫上水間的小腦袋,安撫一笑,“說吧!”
水間眨巴了一下眼睛,這個時候的大哥看起來意外的可靠呢!
於是,就努力的組織好語言表述了發生在地下室的一切。
說着說着,高高束起的白色馬尾就無力的耷拉了下去。
“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是爲了欺凌弱小嗎?強大,不應該守護弱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