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賭場
封閉的鐵房裏,沒有陽光照進來,燈紅酒綠下,煙霧繚繞中,就看見一個人倒掛在空中,頭碰到地上,渾身顫抖着,嘴裏哀嚎着:
“猛哥,猛哥,就再寬限我幾天,我一定把欠的錢還上,猛哥求求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求求你……”
猛跋看着已經被嚇得快要尿褲子的人,耳朵被這難聽的哀嚎聲吵得有些煩躁,將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安靜,左眉上挑,那一道猙獰的刀疤增添幾分狠辣陰邪,嘴角帶笑的輕聲對着倒掛在那裏的賭徒說到:
“噓……”
被倒掛的賭徒顫抖着閉上嘴,猛跋此刻才嗤笑着,眉眼微皺在一起,隨後動了動自己的僵硬的脖頸,手裏拿着高爾夫球杆,一個高爾夫球放在正中央,正對着那人的頭,準備着一球爆頭。
另一邊被倒掛的人嚇得直顫,支支吾吾卻依舊不敢出聲,頭上的淚水和汗水從頭髮絲穿過滴落在地上,嘀嗒,嘀嗒,就像一把小斧子一下一下地敲着他的心臟,等待着死亡……
周圍站着或仰躺着一些兄弟摟着穿着暴露的女孩在那裏嬉笑打鬧,對這一切都習以爲常,甚至還有人在那裏起鬨喝彩
“猛哥,一杆爆腦”
“猛哥猛哥……”
“咻”地一聲,猛跋打了出去,只是沒有打中,打偏了,打在了一旁的牆上,壁掛上的一排酒受到衝擊,紛紛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不少酒瓶碎渣濺在了那人臉上,疼的那人呲牙咧嘴地求饒。
猛跋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不過嘴角卻掛着惡劣的笑。
其他人也在一旁起着哄,看着疼的在那裏醜態百出的那人,笑得極爲張狂,小弟們自然也不會放過拍馬屁的機會,直誇猛跋技藝高超。
看見球沒有打到自己,被倒掛的人劫後餘生,深深呼了一口氣,但臉上的疼也使他沒有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猛跋聽着周圍小弟恭維話很是受用,心情好不準備再玩下去了,正準備將球杆給了站在旁邊的小弟時,猛跋的一個手下寧子從外面匆匆趕來,看着猛跋心情有些欠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剛剛得到的消息,但最後在站在猛跋身旁人的示意下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越說越沒底氣,聲音越來越小,生怕惹火了猛跋。
“老大……大嫂……死了……”
“你說什麼?”
“今天警察在河裏撈出的屍體……大嫂就在裏面……”
“媽的。這是誰幹的,敢動我的女人”
“我看那傷……”
寧子說着,眼裏充滿了恐懼和忌憚,附耳在猛跋耳邊說到:
“好像是實驗室裏的…”
“昨天你去見會長後,會長直接派了一些人將咱們好幾個場的人都趕了出來,交給了卓瑪管理,聽會長身邊的人說,會長有意讓她開始打理瓦巛的一些事物,幫太子爺坐穩瓦巛…”
猛跋聽到這兒,眼神微眯,將拿在手裏的高爾夫球拍握緊了,手下的人將新的高爾夫球早已經備好,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猛跋沒有說話,而是使了使球拍的角度,臉色陰沉的可怕,周圍原本起鬨的人,看見猛跋變了臉色,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又是一球,這一次猛跋擊中了那人的頭,狠狠地揮了過去,打的滿頭是血,面目全非,悽慘的哀嚎響起。
衆人更是怕猛跋把怒火撒在他們頭上,連大氣不敢出了。
猛跋看着眼前哀嚎的人,眼底一分嗜血閃過,將球拍扔向了寧子,拿起小弟遞過來的溼巾,擦了擦手。
“敢這麼打我的臉,卓瑪……”
“把他給我拉出去餵魚……”
道上誰不知道謝思思是他的女人,如今敢公然殺了他的女人,這是擺明了要和他對着幹,卓瑪一個人怕是沒有這個膽量,那就說明後面還有人給她做靠山,是誰呢……
就在猛跋思索的時候,腦海中的一個名字浮現在了眼前
侅剋
我們等着瞧
猛跋起身離開了賭場
身後的小弟招呼着幾人去把這事處理了,然後急匆匆地跟在猛跋身後。
跟在最後的寧子看着從自己身邊擡出去的血肉模糊的人,眼底閃過瘋狂而變態的笑容,不過一閃而逝,低下頭又變成了剛剛唯唯諾諾的模樣跟在了最後……
市警察局門口
一輛十分拉風的越野車停在了警局門口,一身休閒裝,運動鞋的涼生手裏拿着保溫盒,打着電話:
“瑤瑤,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喫的香酥雞翅米飯,就在你們樓下,快下來。”
打電話期間,涼生臉上的微笑就沒停過,大白牙露在外面,笑得極爲燦爛。
“稍等一下,這就下來了。”
白夕接起電話,放下手中的文件資料,身穿一身警服在聽見涼生說就在樓下,立刻走了出來,出來的那一刻就看見等在一旁的涼生,對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她自己這幾天爲了案子忙的昏天黑地,十分疲憊,但在看見涼生燦爛的笑容時,白夕嘴角也微微上翹,好像也沒有那麼累了。
涼生看見白夕走了過來,立刻上前握住白夕的手,將她拉進懷裏,在白皙的額頭覆上輕輕一吻,纔開口溫聲說到:
“我們找個地方去喫飯”
白夕,抽出自己的手,很是抱歉地說到:
“我工作還沒做完,不能和你出去喫飯了,你就把飯菜給我吧,我拿進去喫……”
涼生聽到這話,在看着白夕疲憊的上眼皮達拉下眼皮,心疼地摸了摸白夕的發頂,知道這幾天她忙但他又怕她忙的忘記喫飯,說到: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喫,離這裏很近,就半個小時,保證不耽誤你工作的進度。”
說着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繼續道:
“現在中午12點我保證在12點半之前把你送回來,好不好,瑤瑤。”
白夕看着涼生像一個討糖的小孩這樣粘着自己撒嬌,嘴角的笑意繃不住了,無奈的看着還在那裏磨蹭她的涼生,又想了想有一份報告還需要幾十分鐘才能出來,就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們走吧。”
涼生聽到這話,立刻拉着白夕上了自己的車,剛上車,涼生先給白夕繫上安全帶,再繫上自己的,看着有些消瘦的白夕又忍不住親了親白夕的額頭,柔聲說到:
“你先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