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突然腦筋一轉,看向奕銘道:“你是白素姑姑的兒子,那豈不是說你真的是我哥,都不用結拜的那種。”
奕銘呆滯了少許,瞬間明白了白寧的意思。
白素在奕銘動身之前,便粗略的爲他介紹了一番白族的人脈關係。
白族的當代族長白松,就是白素的父親,白素還有着一個哥哥,名爲白曲,想來就是白寧的父親了。
白寧倒是不明白白素當年之事,搞清楚奕銘身份後反而越發熱情激動。
“沒想到咱竟然是一家人,奕銘哥你早說嘛,你這是要回來探親嘛,嘿嘿,剛好我們一起回去,分散分散我爹注意力,我正愁怎麼悄進去呢。”
白寧從大石頭後面跳出,也不再掩蓋自己身形,拉着奕銘便要一同回去。
奕銘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打量向這片除了光禿禿的大石頭之外便空無一物的山頂。
疑惑的問道:“可是這哪有白族族地的影子?”
靈光一閃,突然明白:“白族族地是藏在異空間之中?”
“嘿嘿,那當然啦,異空間對我們古族來說小意思啦,這塊大石頭看見沒,便是入口。”
白寧說話間,突然一把抓過奕銘身前的青色玉佩。
“借奕銘哥的護身玉佩進去好了嘿嘿,稍後我就躲你後面溜進去。”
白寧取下玉佩,翻到玉佩刻有不明魂筆脈絡的那一面。
走到大石旁,便把那魂筆脈絡印向了岩石之上。
光禿禿的大石突然青光一亮,本光滑的石身冒出一道遍佈各周的魂筆脈絡,閃爍間竟在石身表面開啓了一道空間門,青色的光芒流轉四溢。
奕銘與渟琳看着眼前的神奇操作,也是倍感新鮮。
咋感覺跟之前祠堂內聖筆空間的開啓方法好像,奕銘暗戳戳的觀察着。
白寧雙手一拍:“嘿嘿,搞定,走啦奕銘哥,渟琳姐。”
說着,便拉着奕銘與渟琳一起進入青色空間門內。
與此同時,白族族地之內。
同樣白霧繚繞的一片山巒間,兩名白族小輩正百無聊賴的守在山頂上。
只只仙鶴繞着山巒環繞而飛,一聲聲鶴鳴長嘯在白雲瀰漫間。
“害,看守族地入口真無聊,哪裏會有外人能進入我白族之內呀,進進出出的都是自家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一直看着的。”
一名白族少年抱怨的聲音傳入另外一人之耳。
“莫急啦,再有半個時辰便輪換了,咱就可以瀟灑去了。”
同伴勸慰的聲音緩緩傳開。
抱怨少年把手中石子氣鼓鼓的扔向山巒之下,似乎是在發泄着內心的不滿。
正此時,一道漩渦門自山頂憑空出現,瞬間驚動了兩名少年。
“什麼情況?最近好像沒有人出去吧,怎麼空間門突然打開了。”
兩名少年面面相覷,目光死死的盯着大開的空間門內。
視線中,一名秀氣的白衣少年面帶着迷茫被推搡而出,身邊還冒出一個眉目如畫,膚若凝脂,正滿臉興奮的嬌小倩影。
信號剛傳出之時,兩人身後一道身影突然風風火火的跑出,滿臉焦急。
“哎哎哎,等等等等,別傳信號呀,自家人自家人,哎呀難受了。”
白寧的阻攔終究慢了一步,看守的兩個少年信號已經傳出。
兩名少年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定睛一看:“這不是白寧嘛,你咋出去了,嚇死我們了,我們說怎麼會突然能有外人打開我們的空間門。”
兩名少年同時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轉念又同時心頭一緊,哎呀不好,信號已經傳出,這白曲叔知道我們報假信號,不得把我們耳朵念出花。
白寧同樣是哭喪着臉,內心充滿絕望。
完了完了,老爹肯定要來了,他看見我在這,知道我說閉關是騙他的,不得把我關小黑屋四五天。
而一旁的奕銘與渟琳,完全不知身邊三個少年此時的內心戲到底有多充足,都是面帶好奇的觀察着這個傳說中的九大古族之一,白族的景象。
感覺也就一般般嘛,沒有想象中那麼隱祕恢宏,氣勢磅礴的。
奕銘內心暗暗的吐槽着,這種古老家族不是應該遍佈神祕,到處都是低沉的陰暗,各個角落都藏着不爲人知的驚天大事嘛。
怎麼這麼一看,看起來好像外面的白雲山脈嘞。
就在奕銘與渟琳好奇的張望,三名少年內心鬥爭時。
一道溫潤如玉,渾身充滿書生氣息的俊朗青年飄然而來。
看着他,奕銘彷彿看見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書生意氣般的形象。
俊朗青年飄然的身影還未至,溫和的聲音便已經傳來:“你們兩個小鬼急匆匆的傳個信號給我做甚,有人打入了我白族內不是。”
白寧聽見這道聲音,更加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藏進去。
俊朗的書生手持着一把毛筆,似乎剛從書房中趕來,見並無大事,身形緩緩飄落向山頂。
剛一落地,便看見了躲在兩道身影背後的白寧,恬淡的書生氣息瞬間被破,化爲了要與人辯法般的恬怒。
“臭小子不是跟我說找了個山腳要去閉關去了,怎麼突然出現在族地入口?剛溜出去纔回來不是?”
深知自家父親看起來跟個文弱書生一般,但讀書人教育起人來更痛苦的好不好,不只是肉體傷害,還有精神傷害。
那喋喋不休的道理簡直可以令人絕望。
於是白寧強行扭轉話題,便要拉出奕銘當做擋箭牌。
“爹,你知道我出去發現了什麼嗎?我竟然遇見了白素姑姑的兒子,他回來探親了嘿嘿。”
白曲知道自家兒子開始轉移話題了,但心神亦是一震。
十八年來,他已經極少聽見這個一直在心底思念着的名字了。
白曲目光從白寧身上收回,轉向正滿臉尷尬的擋在白寧身前的這名少年臉上。
內心一緊,果然從其上看出了那已許久未見的妹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