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首輔和林老夫人都是一喜:“真的?”

    林老夫人更是直接進屋問:“見到人了嗎?真的和你五妹長得像嗎?”

    林四叔也有些激動,被問及見沒見到人,卻是搖頭:

    “人還沒見到,不過我們見到了葉家老太太,按照她的說法,應該錯不了。”

    “他們家三十七多年前的確收養過一個孩子,確切的說,也不能是收養,她的兒子正好沒了,恰好碰上一個嬰孩,就抱回去當她家孩子養了。

    我問了時間,和當年三哥丟失的時間吻合。”

    “那應該就錯不了了。”林老夫人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

    “太好了,這麼多年了,總算是有老三的消息了。”

    “不過。”林四叔有些遲疑。

    “不過什麼?”林老夫人有些緊張的問。

    林四叔道:“按照着老太太的說法,三哥還在人世,這和西原的說法有些出入。”

    “還在就好,太好了,老三還在……”

    林老夫人說着,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都怪我,這些年沒了希望,以爲他不在了,都沒去找他……”

    林四叔看着林老夫人的樣子,連忙上前,扶着她,不住的安撫:

    “娘,這事兒不怪你,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放棄查,只是一直沒查到而已。”

    “是啊,你別自責了,如今能找到也是好事。”林老首輔也道。

    林老夫人激動的點頭:“對,好事,是好事,老三還在就是好事。”

    說着,又想起什麼,忽然看向林四叔,問道:“她有沒有說其他的,比如撿到老三時,老三身上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她家三兒,身上並無胎記之類好辨認的東西,這也是這些年一直沒有音信的原因。

    但有一點,她至今記得。

    那就是她的三兒丟失的時候,手腕上帶着一對金鐲子。

    不過,這並不能作爲憑證。

    因爲,這樣的財物在小孩身上出現,很可能會被其他人發現偷走,真有人收養他,也不一定就能見到這對金鐲子。

    林四叔卻道:

    “有,那老太太說,她撿到嬰孩的時候,嬰孩手上戴着一對金鐲子,金鐲子上還有一對小鈴鐺,每個鈴鐺上都刻着一個林字。”

    林四叔的話一出口,林老夫人顫抖的更厲害了。

    她臉上的笑怎麼也抑制不住,同時淚水卻不住的往下掉,一手我這林老首輔,一手握着林四叔,激動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林老首輔和林四叔看着林老夫人的樣子,實在擔心,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娘,您沒事吧,您別嚇兒子。”

    她一直這樣的狀態,實在讓父子二人擔心。

    許久之後,林老夫人終於緩了過來,激動的握着兩人的手,道:

    “是他,不會錯的,就是三兒。”

    “老頭子,是我們的三兒,他真的是我們的三兒,不會錯的,那對鐲子我給他戴的,他丟的時候戴在手腕上的……”

    林老夫人激動的語無倫次。

    林老首輔也激動了。

    這麼多次的失望,這一次,是最接近希望的一次。

    他重重的點頭,卻是輕撫着林老夫人的後背,安慰着她:

    “我知道,你先別激動,這事兒讓老四去安排,我們很快就要見到老三了。”

    “嗯,我知道,我們很快就要見到了。”

    林老首輔和林老夫人這邊激動的無與倫比。

    而與此同時,在鎮上做了碰瓷老賴的葉老太神神祕祕的去了劉家村。

    劉家村,正是葉劉氏的孃家。

    自從葉家被趕出下河村後,葉家大房去了葉陳氏孃家住,葉家二房則去了葉劉氏孃家。

    至於葉家老兩口,一開始是跟着女兒住的。

    可沒多久,女婿就忍受不了他們,直接將他們掃地出門。

    這老兩口又去找他們一直都不怎麼待見,一直在鎮上給人做長工的葉家老四葉大江,跟着葉老四家兩口子住在租來的小屋子裏。

    葉大江自小和葉大山這個三哥關係好。

    葉大山夫婦先後出事,葉家又把葉青青給賣了後,葉大江就和葉老太大吵了一架,帶着成親多年卻不曾有身孕,被葉老太百般刁難的妻子離開了下河村,自此再也沒回去過。

    可爲人子,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父母無處可去,兩口子就收留了老兩口。

    可這些年過去了,葉大江的妻子葉吳氏依然沒有身孕。

    一開始的時候,葉老太還似個好婆婆一般不說什麼,可時間一長,又開始有事沒事的找葉吳氏麻煩。

    不過葉大江這人還算講理,每次都護着妻子。

    所以現在葉老頭和葉老太雖然住着葉大江兩口子租來的房子,卻是相互看不順眼,喫飯都是分開開火的。

    因此,葉老太也有事沒事的就和左鄰右舍說葉大江兩口子的不是。

    卻也不想想,葉家出事,管她的不是她口中孝順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以及小女兒,而是她口中不孝的葉大江。

    這不,葉老太在街上無意間聽到有人打聽三十七年前的事情,立馬就想到了自家老三。

    當年,她嫁到葉家的時候,也是受着婆婆的磋磨,大着肚子和婆婆鬧了起來,獨自一個人回孃家。

    卻在路上發動,一個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導致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嬰。

    那時候,她害怕極了,生怕因此被葉家人給打死。

    就在她着急的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破廟裏忽然響起嬰孩的哭聲,她循着聲音過去,就看到了襁褓裏的男嬰。

    她當時就以爲是老天爺幫她,立馬不顧剛生產完還虛弱的身體,把自己的死嬰和那個男嬰換了。

    當時,她記得清清楚楚,那男嬰手腕上帶着一對金鐲子,就連那襁褓都是上好的綢緞。

    可她當時怕那孩子有來頭,也沒敢動那襁褓,就只把孩子換了,當然,也沒落下那對金鐲子。

    後來,那個孩子就成了他的老三,那對金鐲子也讓她找機會換成了銀子。

    這件事,早已被她遺忘。

    這麼多年過去,她理所應當的苛待着老三。

    後來老三兩口子沒了後,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三唯一的孩子也給賣了。

    她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卻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有人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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