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江洲,聲音軟綿嬌媚,“嗯?”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新學了個詞語。”

    柳夢璃不知道江洲怎麼忽然提及這個。

    她抿了抿脣,搖了搖頭,“什麼?”

    江洲呲牙。

    啃了她一口。

    “軟磨硬泡。”

    這詞語,還是這些天在火車上,楊樹龍那老東西教會自己的。

    不得不說。

    還真是開了眼。

    江洲說完。

    柳夢璃頗有些疑惑。

    “這不是,早就在課本里學了嗎?你怎麼……”

    江洲心滿意足的見媳婦兒入了坑。

    這才抱着她,壓在了牀上。

    背後是燒暖的炕,暖烘烘的舒服極了。

    而身上,壓着的是江洲。

    暖和滾燙,叫她情不自禁的蜷縮着身子。

    江洲定定的瞧着她。

    抿脣一笑。

    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我說的軟磨硬泡,是動詞。”

    說完,褪去她最後的衣服。

    …………

    一夜到天明。

    江洲昨晚上睡得十分安穩。

    睜開眼,柳夢璃還在睡覺。

    原本早上都是她做飯,可是昨晚被自己折騰的不輕,今早上做飯的任務就落到了江洲的身上。

    他輕手輕腳起身,走出院子,一眼就瞧見鄭忠光正在往柴鍋裏下米。

    瞧見江洲起來,他似乎一愣,旋即側開了頭,悶聲道:“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節制,老了有你受的。”

    江洲一樂。

    走過來,打水洗臉,又順帶往竈膛裏添了兩把火。

    “年輕的事兒年輕享樂,老了再說別的。”

    江洲笑道:“大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你聽沒聽過?”

    鄭忠光:“……”

    “哪裏學來的這些混賬話?年輕人,沒個正經!”

    他瞪了江洲一眼,“燒鍋!喫完早飯還得上工!”

    江洲刷牙洗臉完畢,乖乖過來燒鍋。

    換了一塊蜂窩煤,江洲忽然瞧着鄭忠光,問道:“大爺,您怎麼一個人啊?”

    想起那些勳功章。

    江洲覺得他身上肯定藏了不少故事。

    鄭忠光動作微微一愣。

    旋即攪了攪鍋裏的粥,道:“去港城了。”

    港城?

    江洲疑惑皺眉。

    “怎麼去港城了?”

    按理來說,鄭大爺這麼有錢,還去港城幹啥?

    江洲原本還想問,但是鄭大爺顯然不願意多說。

    他將粥端起來,放在桌上,又拿了一個大的搪瓷缸子出來。

    這裏面裝着油茶。

    京都的特色小喫。

    鄭忠光裝了三碗出來,剩下的又放在了煤爐裏隔着水熱着。

    那是柳夢璃和團團圓圓的。

    “喫早飯。”

    鄭忠光道。

    江洲當下不再繼續問了,笑眯眯的跟着過去喫飯了。

    葉敏傑也起來了。

    三人喫完,各自出門。

    葉敏傑照例去店裏守着。

    而這邊,江洲直奔京都大學。

    他在教學樓門口等了一會兒,沒一會兒李國棟就抱着書本出來了。

    “李同學!”

    江洲高興得舉起手,對着李國棟揮了揮。

    李國棟一愣,旋即神色暗了暗,走過來,站在江洲的面前推了推鼻樑上的斷了腿的眼鏡。

    “有事嗎?”

    李國棟認真道:“江洲,上一次,我幫你並不是我想害朱啓文,而是他的行爲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現在還想找我幫你害他的話,我不會做的。”

    李國棟說着就要走。

    江洲無奈,趕緊伸手攔住了他。

    “哎哎,李同學,你聽我說完啊!”

    江洲無奈道。

    李國棟警惕瞧着他:“你趕緊說,我還要去圖書館搶位置。”

    江洲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朱啓文現在是不是開始賣東西了?”

    “你們一個宿舍的,應該知道吧?”

    賣東西?

    李國棟想了一會兒,道:“他有沒有賣東西我不知道,但是這段時間他的確在宿舍裏堆了不少東西,他一直都拿着一塊布蓋着,而且不少人都來我們宿舍,十分擾人。”

    這也是爲什麼他現在只能鑽圖書館的原因。

    宿舍裏每隔一會兒就有人來找朱啓文。

    學習太吵鬧了。

    王聰已經氣得和朱啓文吵了兩架。

    沒想到朱啓文直接大罵對方鄉巴佬,窮酸鬼,氣得王聰直接離開了宿舍住進了同鄉的寢室,說要安靜幾天。

    江洲嗤了一聲,自己果然沒猜錯。

    他剛想說完,忽然瞧見了李國棟腋下夾着的書本。

    是一本英文書。

    他眸光一亮,道:“你在學英文?”

    李國棟點頭,道:“英文太難了,單詞背得許多,卻收效甚微,我準備去圖書館,好好啃一啃,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

    江洲抿脣一樂。

    “你相信什麼?學習英文,可不是鑽研課本背單詞就行的,你們這樣,叫做啞巴英語。”

    江洲道:“是不是乍一看,這些英文單詞全都看得懂,但是一念就磕磕巴巴,啥也不會?”

    李國棟驚愕:“你怎麼知道?”

    江洲沒直接回答。

    當下直接拿起他手裏的英文課本,翻了翻,找到了一張英文摘錄,照着上面唸了一遍。

    純正的發音,流暢至極的銜接口吻,彷彿這英文就是江洲的第二母語似的!

    這一切,簡直讓李國棟驚訝極了!

    甚至於,徹底打破了他對江洲的桎梏看法!

    他原本以爲,江洲只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罷了,沒想到他居然會英文?!

    而且還這麼流暢!

    “死讀書並不是唯一出路,想要學好文化,這個年代英文必不可少。”

    江洲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李國棟抿了抿脣。

    知道自己一旦點頭,就相當於欠了江洲人情。

    他皺着眉頭,猶豫極了。

    “以善待惡,一次可饒恕,二次可原諒,三次不過是自欺欺人。”

    江洲盯着他,眼神灼灼,“李同學,說的嚴重些,你這叫做奴性!”

    李國棟被戳了痛處。

    臉色瞬間白了。

    他的腦海裏,想起了自從自己和朱啓文一起住一個寢室以來,一年多的時間,被欺壓無數次。

    每次都是自己次次退讓。

    他知道自己沒錢沒勢。

    只是想在京都大學,這個最高學府裏,學得知識。

    用知識武裝自己,報效祖國!

    可惜。

    一退再退,不是辦法。

    李國棟心裏幾番鬥爭後,終於點頭答應了。

    “好,我答應你,你教我英語,我幫你提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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