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
果然豪氣啊!
…………
把計算機換成正宗大發電子廠的貨,江洲又讓人去給清大的學生們退了錢,之後再將一切銷售打理安排妥當。
眨眼就三天過去了。
這三天,江福國破天荒的拍了份電報過來,催他們趕緊回來過端午。
電報裏甚至帶了兩句髒話,由此可見,江福國是真的發了怒。
這個年頭,掙錢固然重要,但是對於農村人而言,再掙錢得顧着家裏的老人,還有那一畝三分地。
江明江洲兩兄弟趕緊找了方雲良,讓他找兩個人看幾天店面,一大家子人收拾東西,準備回慶安縣城了。
臨走前的一天晚上,京都大學裏來了人,將特聘教師證書送了過來。
江洲瞧着這正式的大紅字報和特聘教師證書,心裏頭忽然有了一點兒非常微妙的感覺。
上輩子,自己和唸書無緣,重生一世,居然還當了老師。
雙手背在身後,走回屋,團團圓圓已經睡着了。
柳夢璃正輕手輕腳從牀上下來,沒走兩步,江洲卻忽的上前,伸手將她擁入了懷裏。
“媳婦兒,我有三個寶貝,你看不看?”
柳夢璃知道他這是在耍寶,當下也就任由他抱着自己,點頭,胡亂應了一聲。
“好呀,我看看。”
江洲當下低下頭去,吻了吻她的脣角,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閉眼。”
柳夢璃聞言,只能閉上眼,笑問道:“你要幹什麼呀?不睜開眼,怎麼看寶貝?”
江洲沒吭聲。
他將陳馬龍給的項鍊,仔仔細細的扣在了她的頸項上。
聲音低沉,夾雜着一點不知名的歉意。
“就算是改頭換面一次做人,我卻也沒那麼細心,是我的疏忽。”
江洲的熱氣,落在她的耳垂,叫柳夢璃微微一愣。
嗯?
她沒來得及開口問,耳垂上,江州忽然不輕不重的咬了她一口。
柳夢璃輕哼出聲,音落定,卻又覺得自己這一聲來得實在是撩人。
她趕緊捂住嘴巴,又擡頭朝着鏡子看去,卻瞧見自己的頸項上,一條細細閃閃發光的項鍊,十分漂亮。
哪個女人不愛珠寶?
柳夢璃驚喜極了,往前走了幾步,仔仔細細的瞧着,越看越覺得漂亮!
“真好看!”
她轉頭,驚喜看向江洲,“是你買的嗎?”
江洲十分誠實的搖頭。
“是龍哥買的,你和嫂子,一人一條。”
江洲道:“他說這是認親禮。”
“我實在是太粗心了。”
他頓了頓,瞧着柳夢璃,補充道:“以前沒掙錢就算了,如今掙了錢,卻也沒記得給你買一些首飾。”
“夢璃,抱歉。”
江洲瞧着柳夢璃手腕上空空蕩蕩的細嫩手腕,心裏的愧疚感越發強烈。
他擡起頭,側過頭,瞧着茫茫黑夜。
夜色濃稠如墨,在這樣的夜色裏,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掙扎痛苦的過日子。
而他得了多大的幸運,才重生了?
如今怎麼就沒讓她過上好日子呢?
在這個寂靜的夜裏,他忽然有了一種隱晦的挫敗感,叫他心裏一陣接着一陣的悶痛起來。
她皺起眉,伸出手,輕輕擁住了他。
“江洲,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也不要覺得虧欠了我。”
柳夢璃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輕聲道:“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和快樂了。”
夫妻溫存,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情意。
重生一世,江洲也清楚明白一味的思想愧疚不可取,倒不如行動起來。
他抱了抱柳夢璃,又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
“第二件寶貝呢?”
柳夢璃眨了眨眼,輕聲問道。
江洲伸手,從腰後摸索了一陣,將藏在裏面的特聘教師證書拿了出來。
“吶。”
他拉長語調,遞了過去,道:“原本想和你一起考京大,但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或許,以後你得開口,喊我一聲老師。”
柳夢璃一愣。
這一次是真的驚到了。
她匆匆忙忙打開手裏的特聘教師證書,瞧見聘請人那一欄上,居然真的是江洲的名字,她當下驚喜仰頭朝着江洲看去。
“老師?你被聘請成爲京大的老師了?”
她激動得抓住江洲的胳膊,晃了晃:“教什麼?是真的嗎?不是哄我開心吧?”
她一直都有顧慮。
江洲忙着做生意,眼見着高考臨近,他都沒有時間複習。
柳夢璃心裏大致有數,她知道,即便江洲能上大學,那也不是和自己在一起。
雖說沒多大影響,但是仍舊叫柳夢璃心裏難受了好一陣。
如今,江洲要是成了特聘教師的話,也在京大,那他們豈不是還是能夠在一個學校?
“嗯,教英語。”
江洲將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柳夢璃聽着,眼眶都紅了,細密的水霧泛起,叫她看起來楚楚可憐動人極了。
“第三件寶貝,你要不要看?”
江洲見她這模樣,再次低低的開了口。
柳夢璃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洲拉長的語調和忽然間曖昧起來的眼神。
柳夢璃這會兒被喜悅衝了頭腦。
她點點頭,甚至都沒擡頭看江洲,應聲道:“要看。”
“這寶貝最珍貴,不然你自己摸摸,猜一猜?”
江洲揶揄道。
柳夢璃沒做多想,聽見江洲這麼說,當下點點頭,道:“要我自己猜嗎?”
她眨了眨眼,看向江洲,“在哪裏?”
“乖,閉上眼。”
江洲輕聲哄道。
柳夢璃旋即乖乖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江洲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而後,這手隨着江洲慢慢往下,最終停了下來。
柳夢璃的腦海裏,經過短暫的空白後,旋即猛地爆開熱浪,席捲而開!
這,這地方……
她當然不會陌生!
“江,江洲?”
她像是觸了火,當下下意識的就想要將手給縮回來。
然而江州用了力氣,扣住她的手腕,愣是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柳夢璃的眼睛裏,還泛着盈盈水霧,瞧見自己的時候,叫江洲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悄然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