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鷹驚恐地看向自己脖子上的劍。

    冰冷的寒意從脖頸上傳來。

    他吞了吞口水。

    這便是天榜前三與自己的差距嗎。

    僅僅是一息之間,便能致自己於死地。

    其他的團員見此,看着劍無痕,更是嚇得牙齒都在打顫。

    自己奉爲神明一般的老大,人家擡手就差點給秒了???

    凌天鷹眼神閃爍,擡起頭沉聲道:“我凌天鷹自問並沒有招惹你,你憑什麼來我天鷹團打殺?”

    即使劍架在了脖子上,凌天鷹還是有自己的傲骨。

    自己好歹是手下有百人的天鷹團團主,就算是天榜前三,也沒有無緣無故就來打殺的道理。

    劍無痕執劍不動,冷冷道:“這得問你。”

    凌天鷹眉頭一皺,一臉疑惑,“問我?”

    他腦子裏瘋狂搜索,很快搜索一圈下來,更懵逼了。

    “我還是想不起哪裏得罪過你,何因何故,勞煩你說清楚些。”

    劍無痕手隨心念一動,鋒利的劍刃壓上脖頸動脈,有血絲從劍刃上滲出。

    凌天鷹心裏一跳!

    緊張地捏緊了手。

    “是誰給你的膽子,派人去騷擾10086小院的主人?”劍無痕開了口。

    10086?

    凌天鷹腦中一晃,這小院好像是那個才從外門進來的戰神弟子的院子編號。

    沒錯,是那個戰神小子。

    剛想到,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便聽劍無痕頭一轉,看向地上跪着的男人。

    “還有你這個屬下,居然敢在那裏動手。”

    言罷,手起劍落,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被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我的手臂!!”

    那男子嘶吼一聲暈了過去。

    凌天鷹也嚇了一大跳,他怒目圓睜,“不就是個內門小子嗎!也值得你這麼大動干戈打到我這裏來?!”

    “不過是傳出來的一個戰神稱號,你還真當他是戰神供着啊!”

    “再說了,你早說他是你的人,我不動他就是,何必如此!”

    也值得?

    劍無痕臉色倏地冷了下來,“不就是個內門小子?”

    “難道不是嗎?”凌天鷹還想爭辯,“也值得你這般?”

    話音還沒有說完,劍無痕劍一收,劍柄直擊向凌天鷹的胸口!

    凌天鷹直接被劍柄打得倒在地上,還往後拖了一段距離。

    心口劇痛,他竟一時沒法站起來。

    他捂住心口,不可置信地看向劍無痕,“你居然爲了個內門小子打我?!”

    劍無痕往前一步,手裏劍花一挽,劍尖再指出。

    直直對着凌天鷹的臉,居高臨下地道,“不僅打你,還要殺你。”

    “你你……”凌天鷹瞪向劍無痕。

    “我只給你三日時間。”

    他冰冷開口,“三日內,去跪着給他請罪。若他原諒你,此事便作罷。”

    “否則,你必死無疑。”

    劍無痕說着,臉上冷峻,聲音冰涼沒有溫度。

    “什麼?!”

    凌天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讓我一個天榜弟子給一個內門小子跪下請罪?!!”

    “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凌天鷹心一橫,咬牙閉上了眼睛。

    士可殺不可辱。

    劍無痕依舊面無表情,聞言,手裏的劍一動,直接向着凌天鷹的脖子刺了下去。

    劍尖未到劍風已襲。

    凌天鷹臉色一變,刺到他喉嚨那一刻瞬間睜開了眼,急忙大喊:“等等!”

    劍在一剎之間停了下來。

    凌天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喉嚨上有血流過。

    他哆嗦着手一抹,果然。

    看着手裏的血,他整個人都被恐懼包裹了。

    劍無痕竟然真的要殺自己!

    本以爲自己跟他同爲天榜弟子,不過因爲一個內門弟子,最多也就嚇唬嚇唬自己,怎麼着也不會真對自己下手。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

    凌天鷹毫不懷疑,若方纔自己沒有出聲,這劍已經將自己的喉嚨刺穿。

    “那個內門弟子到底是你什麼人?竟然讓你不顧我天榜弟子的身份都要殺我!”凌天鷹不甘心地問道。

    就算劍無痕是天榜弟子,宗門內包容。可自己也是天榜弟子。

    私自殺天榜弟子可是宗門大罪的。

    宗門再怎麼包容他也要論罪。

    如今,他竟爲了一個小小內門弟子,不顧被問罪也要對自己狠下殺手。

    凌天鷹實在想不通。

    只不過他的疑惑劍無痕並沒有厲害。

    只是冷冷地從嘴裏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頓了頓,劍無痕不耐煩地開了口:“你去還是不去,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若我不去,你今日便要殺我,是麼?”凌天鷹問道。

    “你去了請罪,他若不原諒你,我也要殺你。”

    劍無痕不容置疑的說道。

    凌天鷹咬牙切齒,他因怨生恨。

    怨劍無痕不顧自己天榜身份也要殺自己。

    恨自己技不如人。

    “好,我去。”他雙手握拳。

    話音落下,劍無痕手中的劍一收,面無表情地抱劍而去。

    “記住,你只有三日時間。”

    話音飄在衆人耳中。

    明明好聽的音色,偏有一種閻王索命的感覺。

    劍無痕一走,凌天鷹被旁邊幾個手下扶了起來。

    “團長,沒事吧?”

    “咳咳咳……”凌天鷹捂着心口站了起來,很是難受。

    “死不了。”他喘着氣道。

    手下將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忍不住問道,“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您不會真要去給那個內門弟子請罪吧?”

    “你有更好的辦法?”凌天鷹轉頭白了他一眼。

    那手下趕緊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眼下也只有去給他賠罪了。”凌天鷹說着嫌惡地“呸”了一聲,“大丈夫能屈能伸。”

    “劍無痕我惹不起,他一個區區內門弟子,我不信劍無痕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

    “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凌天鷹恨恨道,“不然必殺他泄恨!”

    ……

    雲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打着哈欠看了眼天光。

    天色有些暗了。

    他坐起來,準備繼續寫小說。

    儲物戒指裏突然出現了澹臺瑤的聲音。

    “你總算醒了。”熟悉地女聲響起,破又恨鐵不成鋼,“你即便進入了內門,踏入了先天,但也不能這樣懈怠啊。”

    “過段時間還得針對你制定一套修煉方針,我不能看着你這樣懈怠下去。”

    雲笑沒有理會澹臺瑤的叨叨,而是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出關了,碧血用了嗎?”

    “嗯,碧血已經被我煉化了。”澹臺瑤聲音比之前聽起來輕快了些許,“我也恢復了不少。”

    “多謝你。”

    澹臺瑤真誠地說道。

    “小事罷了。”雲笑倒也不在意。

    “不過我是來給你說另一件事的。”澹臺瑤認真地開了口,“我閉關的時候,在你的戒指裏面發現了另一個封印。”

    “另一個封印?”雲笑驚訝。

    這事兒他一點也不知道。

    “沒錯。我融了碧血之後就給你打開了。”澹臺瑤說道,“你自己看看。”

    “你看完之後,自行打算安排修煉行程吧,這段時間我還需要閉關調養一段時間,所以你最好不要惹麻煩,不然我無法幫助你。”澹臺瑤又說道。

    “你弄你的吧,不用管我。”雲笑揉了揉額頭,無語說道。

    說完,雲笑打開了儲物戒指,裏面僅僅是一卷畫軸和一封信。

    雲笑親啓——母留。

    雲笑一挑眉,是雲笑的母親留給他的信。

    將信拆開。

    雲笑順着看下去,前半部分都是母親對他的關心,字裏行間盡是母親的慈愛和對他的眷念。

    雲笑看得也甚是動容。

    即便他是魂穿過來的,但其實早就與原身融爲了一體。

    原身有的感情也融進了他的感情裏。

    故而對這位很早就消失無蹤影的孃親,也有無盡思念。

    雲笑忍住心中的酸楚,繼續看下去。

    書信的後半部分,則是對他的叮囑。

    叮囑只有一樣,便是關於那幅畫卷。

    信中說,這幅畫像中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舉手投足間能攪起天下詭譎波動。

    此人也是母親和父親的大恩人。

    信中鄭重叮囑雲笑,務必將恩人畫像掛起來每日參拜。參拜之時,萬不要忘記在畫像前擺一個聚寶盆。

    每日丟九個金幣進去。

    雲笑看得驚奇。

    什麼大人物翻手就能攪動天下的局勢?

    再者,這麼厲害的大人物,竟然用金錢參拜。

    這也……太不符合大人物超然世外淡泊名利的氣質了吧。

    好奇之下,雲笑打開了畫卷。

    本以爲會是什麼高人。

    一展開,卻傻了眼。

    畫像上竟然是一個骷髏!

    一個極其古怪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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