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還沒平靜一天,又來了一隻藍白長毛矮腳小貓,也是個男孩子,原本白沅等貓都沒有在意,畢竟這玻璃房就是個幼兒園,小貓都會放在這裏養着,但這新來的小貓有個特殊的愛好——擦玻璃,就是兩隻爪子扒在玻璃上,然後使勁蹦躂,簡直是活力界的扛把子,就連白沅也沒法做到一連蹦躂一兩小時。

    “弟弟,你消停點行嗎?”仙女看着都累。

    藍白長毛矮腳小貓氣都不帶喘的,一邊蹦躂一邊喊:“一起啊!”

    曼曼、鐵柱:這怕不是個傻貓?

    白沅眯着眼淺眠,只要那傢伙不把玻璃擦出聲音,它也不會去管的。

    “呱唧!呱唧!”擦玻璃的聲音傳來。

    白沅頓時睜開眼睛,三兩下跳到地板上,它怒氣衝衝地走到藍白長毛矮腳小貓邊上,冷哼道:“你要麼停下,要麼我揍你。”

    藍白長毛矮腳小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有理會白沅。

    “那個……大姐大,你指甲被剪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仙女。

    白沅扯了一個冷笑,“我打花兒的時候也沒用指甲。”

    隨即,玻璃房裏傳出裏一聲貓的慘叫聲,等許魏巍和祁鳴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藍白長毛矮腳小貓委屈巴巴地躺在貓糧上,小貓喫飯的碗全部被打翻了,罪魁禍首白沅此刻正甩着尾巴,王之蔑視。

    “幸運,你怎麼欺負弟弟了!”許魏巍皺眉教育。

    白沅纔不搭理許魏巍,踩着貓步一扭一扭地回到自己睡覺的地方,正打算舒舒服服地閉眼睡覺,“呱唧!呱唧!”又傳來了擦玻璃的聲音。

    白沅怒火更勝,它死死地盯着藍白長毛矮腳小貓,咬牙切齒道:“你再吵,我就不只是踹你那麼簡單了!”

    藍白長毛矮腳小貓歪頭看了它一眼,更加興奮了,連忙喊道:“一起啊!”

    白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下去,擡起兩個爪子就朝藍白長毛矮腳小貓臉上招呼,那力道極大,都發出了“啪啪啪”的響聲,可見白沅有多氣惱,藍白長毛矮腳小貓被打懵了,本想反抗兩下,可是它壓根沒機會,只能捂着頭逃竄。

    “呃……弟弟太皮了,教育一下也好。”改了口的許魏巍。

    徹底發泄完的白沅,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至於那個藍白長毛矮腳小貓……縮在牆角哭唧唧,它就這麼一個愛好,爲什麼大姐大那麼生氣!

    衆小貓:總算清淨了!

    “幸運,先別睡,今天要打針咯。”許魏巍摸了摸它的腦袋。

    白沅一個激靈,它……它最怕打針了!上輩子已經被打怕了!這輩子它堅決不要打針!

    白沅大叫一聲,跳上了燈帶凹槽,將自己縮在最裏面不出來。

    “我就說直接帶走,你非不信。”祁鳴有些無語。

    許魏巍也沒想到白沅反應那麼大,當即又說:“不打針,不打針,就檢查一下。”

    白沅心裏冷笑一聲,他以爲它多蠢,竟然想騙它打針!不能忍!

    “只能等老闆回來了。”許魏巍嘆息一聲。

    祁鳴冷哼一聲:“這回老闆來了也沒用,它還沒消氣呢。”

    許魏巍也想到了剪指甲的事情,這下可有些頭疼了,畢竟店裏的小貓都是兩個月打第一針疫苗的。可白沅這個情況比較棘手,完全不配合,雖然能夠強行打針,可應激了就麻煩了。

    “魏巍,你們幹嘛呢?”門口響起一聲溫柔的聲音,很好聽。

    白沅忍不住探出腦袋,是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男人,西裝革履,扇形雙眼皮,眼角有一顆淚痣,鼻子英挺,薄脣微抿,好看……真是人間極品!

    祁鳴像是發現了白沅對那人感興趣,走到他邊上嘀咕了幾句,那人有些不解地看向白沅,然後點了點頭。

    “小貓,下來吧。”他爬上梯子,離白沅很近。

    白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人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白沅眼睛都要眯起來了,發出了一聲聲“咕嚕咕嚕”,他嚇了一跳,往轉頭和祁鳴說:“它突然咕嚕咕嚕的……”

    “那是它舒服了,柏涵,你再摸摸,然後把它抓下來。”祁鳴衝他喊道。

    白沅本是要躲的,但架不住美人計啊,又半眯着眼睛享受了起來,忽然,身體一個騰空,它被抓起來了,它忙抱着美人的胳膊。

    白柏涵也怕摔了小貓,緊緊地抓着它,然後一步一步地從梯子上下來,直到安全落地,他僵硬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他一下一下地摸着白沅,安慰道:“沒事咯,沒事咯……”

    “快快快,柏涵,把它帶去打針!”許魏巍當機立斷。

    白柏涵有些愣神,但還是配合着許魏巍,將白沅帶到了打針的地方,白沅一個勁地往他西裝裏面鑽,白柏涵無法,只能抓着它前爪腋下,柔聲說:“乖,就一下下……”

    “喵~”【可我怕……】白沅這一聲貓叫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白柏涵已經要被這聲音虜獲了,可寵物疫苗還是要打的,他親了一口白沅的腦袋,說:“不怕。”

    白沅已經傻了,它……被一個美人親了一口!還沒等它多想,後脖頸傳來一陣疼痛,它整個身體僵住,白柏涵鉗制着它的腋下也不敢動彈,大約過了十幾秒,針打完了。

    白沅委屈巴巴地瞅着白柏涵,耷拉着耳朵,聲音更是哀怨,白柏涵承受不住了,又親了一口白沅,哄道:“不疼咯,揉揉就不疼了……”

    “柏涵……要是沒記錯,你是寵物絕緣體來着?”許魏巍有些不敢相信。

    白柏涵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這小傢伙太可愛了。”

    許魏巍倒也是難得贊同,畢竟白沅確實有些與衆不同,他收拾了一下針頭,然後想將白沅抱回去,誰知道白沅卻一直往白柏涵懷裏拱,一幅稀罕得不行的樣子。

    惹得白柏涵又是一陣笑,他不知道怎麼抱寵物,只當它是一個小孩子,讓它趴在他的肩膀上,手掌再託着它的小屁股,白沅又嗅了嗅白柏涵身上的氣味,人美,味道也香,它忍不住蹭了蹭白博涵,溼潤的鼻頭還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臉。

    其實白柏涵是有輕微潔癖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從來不養寵物的原因,但現在……他一點都不抗拒小奶貓的親近。

    而後,他們來到了諮詢區,白沅不願意回玻璃房,剛把它放地上,它就躥出來找白柏涵,圍着褲腿就是“喵喵喵”叫,沒辦法,只能讓白柏涵抱着擼一會兒。

    白沅心滿意足地享受着美人懷抱,本就有些昏昏沉沉,它在白柏涵一下一下的撫摸下,還發出了一聲聲小呼嚕,沒一會兒,它沒動靜了,要不是肚子一鼓一鼓的,白柏涵都要以爲它掛了。

    “小色胚。”祁鳴吐槽了一句。

    許魏巍也捂着嘴笑,還真是小色胚,平時哪有這麼聽話的,在白柏涵這兒卻是乖巧的不行。

    白柏涵無奈一笑,他真不知道貓還會挑顏值,像是夢到了什麼,白沅忽然抖動了一下爪子,然後抵着白柏涵的腹部交替着一踩一踩的,時不時還吧唧嘴,然後又沒動靜了。

    “它這是在幹嘛?”白博涵不是很懂剛剛的行爲。

    “把你當媽了,剛剛那個叫‘踩奶’,小貓都會這樣踩貓媽媽的腹部,方便喫到更多的奶水。”許魏巍解釋了一句。

    白博涵恍然大悟,正不敢動彈的時候,祁鳴忽然扒開白沅的眼睛,只看到白色的一層膜,白博涵嚇了一跳,忙說:“這眼睛怎麼了!”

    祁鳴嗤笑一聲,說:“貓睡死過去就是這樣,要是假睡,就不是白色的膜,而是它的眼珠子。”

    “你現在隨便擼,它基本不會醒的。”祁鳴邪惡一笑。

    白柏涵可沒有祁鳴這樣的惡趣味,他只是調整了一下白沅的位置,誰知白沅忽然兩爪子抱着腦袋,把自己縮成一團,活像是不願早起的小孩子,白博涵再一次被可愛到了,手忍不住碰了碰它的小爪子。

    “你拿手給它取暖,估計有點冷了。”許魏巍抓着白柏涵的手按在白沅的後背。

    白柏涵正猶豫要不要拿開的時候,白沅又往他手掌處縮了縮,發出小聲的“呼嚕呼嚕”,看樣子是很喜歡,他頓時柔了目光。

    “柏涵,你不要這幅老父親的表情好不好,瘮得慌。”祁鳴吐槽一句。

    白柏涵想了想,看向祁鳴,“這貓多少錢,我買了。”

    許魏巍和祁鳴對視一眼,然後捂嘴大笑,“柏涵,你不是吧,小貓都這樣的,你看看其他的,這一隻不行,老闆親孫女。”

    而後,許魏巍又抓了幾隻小貓過來,可白柏涵沒有任何老父親般的情緒,只當它們是一隻只小貓,即便拿來和白沅相差無幾的小貓,白柏涵還是沒起伏。

    “呵……你和短命是‘一眼父女’了?”祁鳴嘴角微微抽搐。

    白柏涵滿是慈愛地看着熟睡的白沅,手指點了點它的小鼻子,說:“做父女也是講究緣分的,強求不得。”

    睡夢中的白沅以爲手指是奶香處,張開嘴就開始嘬,一邊嘬一邊抖着小耳朵,得……還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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