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參與秒殺消耗自己的精神,周建軍只覺得一陣睏意翻涌,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一天一早,天剛矇矇亮。

    周建軍醒來了,這是作爲社畜的生物鐘,真的是準時無比。

    今兒個是星期天,倒是不用去上班。

    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妻女,周建軍心裏一片柔軟。

    突然覺得被丟到這六十年代其實也不錯,反正當社畜,在哪不是當?

    起碼現在還擁有五間大瓦房,不用買房了。

    連老婆孩子都是現成的,關鍵是老婆又好看又體貼,後世上哪找去。

    至於說自行車,回頭買一輛便是,也不是買不起。

    好吧,現在還真買不起。

    這年頭最愁的是喫喝,60年代,餓死多少人?真要統計出來,那是觸目驚心。

    左右睡不着,翻身起牀,裹上軍大衣。

    四九城有句老話:狂不狂,看米黃。

    不單是這個年代,往後倒騰幾年,大家依舊喜歡穿軍綠,人民的隊伍,人民擁護嘛。

    那種軍綠的球鞋,估計90年代的小夥伴都穿過。

    無他,就圖一個結實。

    要說自己的老孃,給自己留下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作爲一個八級鉗工寶藏大媽,工資大部分都攢下來了,說是給他娶媳婦。

    而留下了這五間大瓦房,這生活條件,那是一等一的。

    至於那錢,現在不在他手裏,而是在聾老太手裏。

    聾老太是他親奶奶的金蘭姊妹,說是自己奶奶也不爲過。

    當初周建軍這貨學壞了,成天跟一羣狐朋狗友大手大腳,怕他把家給敗了,所以把錢收走了。

    周建軍雖然混蛋,但對老太太那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也不敢打這錢的主意。

    要說還是自己老孃厲害,老孃不但奉養了聾老太,還捎帶手把傻柱子跟何雨水拉扯大。

    跟她老人家一比,周建軍整個人就是個人渣。

    若不是看在他老孃當初留下的面子上,他早被打死一百回了。

    這年頭甭管用能耐沒能耐,打老婆的男人,你出門,二混子都瞧不上你。

    要知道婦女能頂半邊天,這是偉大領袖說的。

    你還當是以前老封建呢?

    電視劇中,只寫了四合院前院中院後院,好多人以爲這四合院只是三進的院子。

    可這是以前一個王爺的府邸啊,其實是五進的大宅院。

    他們家就在聾老太居住的後院旁邊的一個偏院。

    正房,東西廂房,加耳房,正正好五間,相當於是這大院中的獨門小院。

    進他家,得經過聾老太門口,頗有一種鬧中取靜的意思。

    周建軍溜達了一圈,很是滿意。

    爲了結婚,這貨也是花了不少錢,房子整的很漂亮,傢俱什麼的全是新的,就是樣式有些老,琢磨着以後有錢了,再重新搞一套。

    他是美工出身,畫畫水平不錯。

    而周建軍本身在當社畜的時候,也是學畫畫的,不過基本上都是動漫插畫之類的,在一家動漫公司上班,死宅一個。

    這不就巧了麼,兩項疊加,業務肯定沒問題,自己整一套傢俱設計,問題不大。

    院子有些空,等回頭可以琢磨着種點東西。

    拿着鐵鍬,嘩啦嘩啦,把院子裏的雪給鏟了,堆在下水牆角,等着化掉。

    完了回頭把聾老太門前的雪,也給鏟了。

    老人家,別回頭再摔着。

    老人家覺少,聽到動靜,聾老太開門,發現是周建軍,頓時變了臉色。

    拿着柺杖就出來了,追着周建軍一陣抽。

    “你個混小子,老太太我不要你在這兒假好心。

    你昨晚是不是又打我孫媳婦了你?

    我打死你個二混賬,讓你不學好。

    年紀輕輕,招貓逗狗,你對的你死去的娘嗎?”

    柺杖噼裏啪啦一頓抽,動靜不小。

    但周建軍硬生生的沒躲,就站在那兒讓老太太抽。

    雖說穿的多了一些,但也是真疼。

    但沒辦法,他要是躲了,老太太要追,摔倒了可怎麼是好?

    左右自己年輕,挨幾下沒什麼大問題。原主之前是個混蛋,捱打幾下是該的。

    聾老太見周建軍不躲,打了幾下,自己就先落淚了。

    “你個混賬東西,以前跑的歡,今天是傻了你?疼也不知道躲?”

    周建軍嘿嘿直笑:“奶,你說你,打在我身上,那不是疼在你心上嗎?我知道您心裏有氣,老不出,憋壞了怎麼辦?

    再說了,您老人家打我,那是爲了我好,我心裏頭高興着呢。”

    聾老太只覺得今天周建軍有點不一樣,這番話倒還挺受用的。

    “你確實該打!”老太太把柺杖拄在地上砰砰響,看樣子還是氣的不輕。

    “是是是,孫兒知道錯了。這不,我準備改邪歸正,安安穩穩跟曉麗好好過日子。

    您看我這頭,昨晚您孫媳婦打的。

    嘿,這一下就把我打醒了,您說我這是不是欠打。”

    聾老太一看,果然,額頭上破了一大塊,周圍都紅腫了起來,看樣子這一下挨的不輕。

    心裏難免又心疼。

    看着周建軍嬉皮笑臉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該,你小子是欠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您是不知道,昨晚我抱抱曉麗,我這心,不知道疼成什麼味兒。

    這麼長時間,我都不知道她變得都這麼瘦了。

    想想之前我真是該死,我對不起他們娘倆。

    所以奶,你抽我,狠狠抽,都是我該得的。”

    牆角處,於曉麗死死的捏着一角,眼淚洶涌而出。

    她醒來之後,發現周建軍不見了,還以爲他昨晚是騙自己。

    聽到動靜,過來看看,正碰上聾老太打他,還聽到這一番話。

    如果他之前說話是騙自己,但這個時候定然是真情流露。

    他,他是真的知錯了。

    於曉麗有一種苦盡甘來的錯覺,尤其是看着他像個孩子一樣好,在聾老太面前流淚,便覺得之前受的苦不算什麼了。

    “奶奶,您別打他了,他真的知道錯了。

    他昨天跟我們做了保證,您原諒他吧。”

    周建軍正掉眼淚呢,回頭一看,哎呦,嚇了一跳。

    這傻女人,穿這麼單就敢跑出來,這得多冷啊。

    “你咋跑出來了還?”周建軍趕忙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襪子也不穿,這是怕你男人跑了麼?”

    說着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轉頭就往家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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