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差點把人撞了,結果人家還給自己肉魚的。
這加起來得七八塊呢。
如果真是自己弟弟,倒好了。
心裏琢磨着等回頭一定要想辦法把東西還給人家,這世道活着都不容易。
最關鍵的是,他把肉給了自己,回家不得跟媳婦吵架?
“不成不成。徐師傅,把你這自行車借我一下。”
梁拉娣越想越覺得不對,把肉跟魚提上,騎着車子就追了過去。
加氣的徐師傅看了,趕忙吆喝了兩聲:“哎哎哎,可慢着騎,我才上過油,別給我蹭咯。”
估摸着梁拉娣聽不到了,徐師傅纔有些心疼的嘀咕道:“我這剛買了沒一禮拜的新車啊。”
梁拉娣一直追了幾條街,也沒看到周建軍的身影,只好無奈的返回。
只能等回頭有機會再報答人家了,就當是借的。
梁拉娣想到自己幾個孩子已經幾個月沒見肉星了,咬了咬牙,權當自己買的。
等回頭慢慢還人家。
畢竟這麼好品質的肉跟魚,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要麼說人與人不同呢?
這要是秦淮茹有人送肉,還記你的好?呵!她只會覺得你是該她的。
周建軍不知道梁拉娣的心理活動。
一路喝着冷風,回到了大院。
進了門,閻埠貴還在掃雪,周建軍覺得有些奇怪,這都過去多久了?個把兩個小時了,看了看手錶,都快八點了,這點雪還沒掃完?
閻埠貴自然也看到了周建軍,剛要罵兩句,突然看到周建軍滿滿當當一車子肉跟菜,眼睛都直了。
“呦,建軍吶,今兒又準備請客?你說你,跟着街面上那羣小混子天天喫喫喝喝,有什麼用?
等回頭三大爺打二兩酒,上你家喝去?”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我跟你喝的着嗎?掃您的雪吧。再墨跡一會,這雪自己都化完了。”
說着揚長而去。
閻埠貴氣的臉通紅:“好你個周建軍,有沒有把三大爺放在眼裏?我找你喝酒,那是給你面子,不識好歹的東西。”
“老閻,剛剛過去的是周建軍?”
“那可不嗎,拉了一車好喫的,也不說孝敬孝敬三大爺,真是沒教養的東西。比他媽辦事差遠了。”
三大媽在一旁幫腔:“可不是嗎,這麼多肉,得喫到過年去,也不說給咱們一點,呸……”
“呦,建軍今兒又請客?”
“沒有沒有,買了自己喫,家裏好長時間沒喫肉了。”
“建軍,一起喝點?”
“不了不了,戒了。”
要知道,這個大院,住了二十多戶,總共一百多口人。電視劇中只在開大會出現的龍套,現在可都是結結實實的鄰居。
這個時候,正好是飯點,冬天天短,七點多天才大亮。
現在時間剛剛好,院子裏公共水池,堆了一幫人,見到周建軍,免不了羨慕酸幾句。
周建軍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路上打着招呼。
秦淮茹正在洗着衣裳,見到周建軍這滿滿一車子,眼睛都快笑沒了。
“呀,軍子,你這是買菜回來了?
這麼多菜吶,我來幫你。”
我家裏有婆娘幫忙,用不着你。”
周建軍快步繞了兩步,腳步不停。
秦淮茹笑容消失了,狠狠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臉色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著裏她見到傻柱拎東西回來,都是過去拎着就往自己家裏送。
可惜,周建軍不是傻柱子。
現在的傻柱子也不再是劇裏的傻柱子。
而且有聾老太的警告,她也不敢對周建軍貼的太緊。
賈張氏成天透着窗子觀察自己兒媳婦,此時見秦淮茹無功而返,急急忙忙走了出來。
“棒梗他媽?剛剛那不周建軍嗎?呦,買了那麼多好喫的,你怎麼沒拿幾樣?”
秦淮茹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您這話說的,我拿得着嗎?人家不給,我還能去搶?”
“嘿嘿嘿……你這什麼態度?那以前周建軍少給你東西了?還不是你沒用?
你還洗什麼衣裳?趕緊過去看看啊。
棒梗,我那乖孫,都多久沒喫肉了,你怎麼這麼不中用啊你。”
秦淮茹簡直要氣瘋了,把衣服一摔:“要去你去,我丟不起這個臉,人家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要是能有肉喫,貼兩下算什麼?這周建軍也是,小王八蛋,那麼多肉,喫的完嗎?咱們家那麼困難,也不知道送點來給咱們鄰居喫。呸,白眼狼,忒不是東西。遲早喫肉噎死。”
秦淮茹聽了這不講理的話,也不應聲,心裏琢磨着今天怎麼用什麼理由佔點便宜。
周建軍把車子推進自己的小院子裏,想了想,沒進門。
而是打開了那超大的販賣機,從裏面找到了大白兔奶糖。
於曉麗畢竟是大人,容易原諒自己。
但彤彤這麼小,總要好生哄哄,否則要是留下心理陰影,這關乎一生。
大白兔奶糖,定價三毛一袋。
看到這個價格,周建軍愣了一下,不是太貴,而是比想象中的要便宜。
這確定是販賣機的正常價格?
事實上大白兔奶糖在這個時期,真就沒有太貴。
從abc糖果公司開始,到換掉米奇的包裝紙,對,大白兔奶糖最開始是用米老鼠作爲包裝形象的。
只不過後來因爲版權還有要打造純國產的奶糖,所以纔有了後來的大白兔的形象。
一天只能生產五百斤的糖果,就是爲了讓國人能喫到平價奶糖,所以定價不算太貴。
但因爲供應量少,能買到真的不容易。基本上供銷社內部就消化掉了,無論是結婚,還是送禮,都倍兒有面子。
三毛錢,他還是有的,直接下單。
臨時倉庫裏出現了一袋大白兔,只不過周建軍再次吞了一口口水。
的確是一袋,但這一袋大白兔,特麼得有一千斤吧?
算了,懶得吐槽了。
總之這販賣機的計量單位絕壁有問題。
牛奶一桶,咔嚓,直接一千升。
大白兔一袋,咔噠,直接一千斤,花了三毛錢,你敢信?
系統爸爸還是你爸爸,只能說一個字牛!
從臨時倉庫轉進自己的手錶空間內,周建軍使勁揉了揉有些凍僵的臉,讓自己表情變得柔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