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麗聽了這話,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是該好好慶祝。

    這麼一想,倒覺得這些東西不算什麼了。

    相比周建軍以前花出去的錢,花點錢買菜做給家人喫,的確不算什麼。

    “嗯,你以後不能再這麼大手大腳的。”

    “好好好,我保證。

    不過媳婦,我得給你提個醒,以後咱們家的生活,可能會改善不少。

    這樣,從下個月開始,我工資都交給你,你來保管,你一個月給我五塊錢零花錢就成。

    但我能保證,就這五塊錢,每天能讓你跟閨女喫上肉,喝上牛奶。”

    於曉麗一聽這話,急了。

    “建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你的錢,你千萬不能去幹不該做的事情。”

    五塊錢,天天喫肉怎麼可能呢?

    “你想哪去了,我以前混蛋的時候,不也沒幹過什麼壞事嗎?

    你得相信你男人的本事。

    咱們家條件不差,留着錢幹什麼?不說以前,以後咱得多爲了彤彤想想。”

    “嗯,我聽你的。”

    “這就對了。”

    何雨水看兩個人在那撒狗糧,撇了撇嘴,有些興奮的把東西搬到了廚房。

    今天能有好喫的了。

    周建軍家的廚房很大,單獨的一間屋子。

    畢竟人家有五間大房子呢。

    竈臺櫥櫃都還挺新的,這是之前他們結婚的時候置辦的,除了煤炭爐子,還有煤氣竈。

    這年頭一罐氣兩塊七。

    不過好多人懷疑這煤氣不安全,很少有人用。

    周建軍在外頭瞎浪,見多識廣,倒是不怕。

    有這東西方便,操作得當,同樣安全。

    安撫了嬌妻,又往她兜裏塞了大把奶糖。

    “你到底買了多少?瞎花錢。”

    “那怎麼叫瞎花錢呢?沒事給你香香嘴。好了,生活上的事情,以後你不用操心。

    外頭挺冷的,進去等着。”

    不由分說,於曉麗被周建軍推了回去。

    進了廚房,周建軍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這地方,他還真沒怎麼進來過。

    想着自己倉庫裏還有一個靈泉古井呢,回頭得找個地方安置。

    老北京苦井水氾濫,那水又鹹又澀,很難喝。

    這也是爲什麼好多人喜歡喝茉莉花的原因,傳言這茉莉花能蓋住井水那味。

    至於真假,權當一聽一樂。

    大院裏自然不缺井,但後來通了自來水,這井也沒人用了。又怕孩子掉進去,都給封了口。

    只不過公共用水區域,距離他們的院子還有點遠,說是自來水,用水卻也不方便。

    周建軍就琢磨着把靈泉古井搬出來。

    不過放在廚房肯定不行,因爲於曉麗對廚房很熟悉,這玩意麪法解釋。

    雜物房倒是行,平時沒人進,回頭收拾收拾,跟於曉麗說發現一口井,這就很合理。

    “哥,我可都聽到了,今天咱們把這些都吃了?”

    “你也不怕喫撐着。大早上的喫點面吧。喫完把肉燉上,中午趕趟。

    去你哥那屋,看有多少白麪都給我拿來。”

    “喫炸醬麪?”

    “炸醬麪太費事,隨便做點,整幾個小菜,湊合喫。”

    “那成,我去拿面。”

    何雨水跑回去拿面,周建軍把食材分門別類的放好。

    對於做飯,他倒真不陌生。

    原主的確跟何大清學過好幾年的廚子,當初何大清看他機靈,想着讓他繼承衣鉢呢,結果周建軍上學成績挺好,嘎嘎的上了大學。

    這年頭大學生可稀罕,進了大學,學的是美術,畢業之後便被分配到了這軋鋼廠宣傳部,工資起步就四十多,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

    而且這個時代,上中專,上大學,不要學費,每個月還給工資,你能信?

    當然,這不叫工資,叫人才補貼,反正就這意思。

    國家對人才培養,還是非常重視的。

    一開始長久不摸菜刀,還有些不習慣,切了兩盤土豆絲,手感就回來了。

    探頭抽了抽,發現沒人過來,把大力菠菜拿了出來。

    這是狗系統強買強賣給他的,都沒有拒絕的餘地。

    這可是大冬天,有綠菜,簡直太稀奇了。

    這菠菜葉子,跟翡翠似的,莖部分更是如同紅瑪瑙。上面還帶着露珠,跟工藝品一樣,煞是新鮮好看。

    嘖,系統出品,果然就是精品啊。

    紅嘴綠鸚哥,這纔是名副其實。

    燒水一燙,蔥姜切絲,咔咔拍兩瓣蒜,搞點山西老陳醋,老醬油,沒有雞精,沒有糖,但有味精,加一點,這麼一拌,別提多鮮。

    說起來以前的醬油是真的好喫,深橘色,跟琥珀似的。現在的醬油,生抽,老抽,混合起來,能有點以前那意思。現在賣的,就是把他媽老醬油分成幾種產品賣了,能有以前那味麼?

    這也是爲啥現在做菜生抽老抽什麼的嘎嘎往裏面加的原因,少一樣,味道都出不來,就很淦。

    再說糖,廚房裏還真不興喫,一級白糖,八毛三一斤,比肉都貴。也就孕婦,重體力勞動者當家的,每天能喝碗糖茶。紅糖倒是便宜點,但也沒便宜哪兒去,得七毛八。

    不知道多少小夥伴小時候喫過古巴糖,據說是國外紅糖進口,因爲經過大海,海水把紅糖弄潮了,所以帶着苦味,也不知道真假。

    這個時期的種花家,是真的啥啥都缺。

    拌好菠菜,完了再切點牛肉,把胡蘿蔔切了丁,做個肉臊子。

    這些都簡單。

    何雨水拿了面回來,周建軍咔咔一頓操作,把何雨水都看傻眼了。

    因爲他不是用刀切出來的麪條,而是用手拉出來的。

    拉麪這東西,掌握技巧,並不難。

    “傻愣着幹什麼?水燒開了嗎?”

    “啊?昂,開了開了。”

    “開了把鍋蓋掀開啊!”

    “哦哦哦……”

    這年頭一個拉麪還成了西洋景了,可算是開了眼。

    何雨水眼睛都冒星星了。

    “哥,你怎麼還會扯麪呢?”

    “多新鮮吶,好歹我也是何叔的開山大弟子,雖然沒出師,但本事還是有點的。

    我跟你傻哥孰強?”

    “那當然是哥你厲害,我哥麪條做的一般。”

    “嘿,你這丫頭會說話就多說些。”

    麪條下了鍋,撒了點鹽,這樣麪條出鍋不粘,更加爽滑。

    “哥,這是菠菜?這個時節你從哪弄來的?”一回頭,這丫頭正miamia偷喫菠菜呢,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

    “洗手了麼你?也不怕吃出病來。”

    “嘿嘿,我手乾淨着呢,哥,這也太鮮了,真好喫。你哪弄的?”

    這個時候在何雨水心裏,周建軍的地位已經遠遠甩她親哥十八條街了。

    又能變奶糖,還會拉麪,這連菠菜都整出來了。

    “雖然哥以前混賬,但好歹認識不少人脈,偷偷告訴你,這菠菜啊,是特別供應,反季節蔬菜,可是難得,這一把菠菜,花了我兩塊錢呢。”

    “啊?這比肉還貴呢。那我等會得多喫幾口。”

    “夠你喫的,去把麪條撈出來,我把這練手的土豆絲給炒了,今早就這麼着吧。”

    咔咔一頓炒,早飯完事。

    這東西,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有的人做一頓飯,廚房裏跟打仗似的,光收拾得收拾半天。

    再看周建軍,一邊做一邊收拾,一頓飯做完,廚房依舊乾淨整潔。

    何雨水再次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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