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可能都會做。

    但難能可貴的是主動去做的這種心思。

    於海棠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周建軍,發現他正認真的給一個蘿蔔雕花。

    模樣很認真,手很穩。

    專業美工出身,玩雕刻都沒太大問題。

    所以有很多東西,都是一通百通。

    不說別的,廠裏的一些綠植,剪枝條的活,都是周建軍去幹。

    畢竟宣傳部的工作真的很清閒。

    天天端個大茶缸子,看看報紙,看看書。

    有任務就去幹活,有上頭傳達的思想,就去學習回來傳達。

    要不就是寫寫大字報。

    軋鋼廠的廠刊,半個月一期,校對工作也有限。

    一般都是表揚工廠裏的先進工人,寫一些兄弟單位的精神面貌之類的,用來刺激生產。

    工作相當輕鬆。

    周建軍天天閒的皮疼,但這宣傳部的工作卻非常重要。

    進步精神的學習,懂的都懂。

    所以沒事就琢磨手頭上的一些手藝,基本功倒是相當的紮實。

    何雨柱同樣在弄擺盤,他祖上御廚,家傳的譚家菜,不過他沒學全,也不沒怎麼做過,反而川菜極爲精通。

    當然,其他菜系也都會。

    “柱子,別擺活你手裏盤子了。看這姑娘怎樣?”

    何雨柱錯開周建軍的身子,偷看了一眼,嘿嘎直樂。

    “傻笑什麼?”

    “這姑娘好啊,我以前也見過啊,只不過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看看,倒真俊。

    現在就怕人家看不上咱啊。”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屁話,堂堂大男人,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出去別說是我哥……”

    “嗯?”

    “啊呸,讓你氣糊塗了。別說我是你哥。丟不起那人。

    你說你條件哪差?

    家裏兩間房,家裏沒老人,不用擔心婆媳關係。你一個月37塊5的工資,又在伙房工作,家裏不缺喫喝的,日子只能過的這麼舒坦了。

    要是這樣都找不到媳婦,還想找什麼樣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是嗎?我有這麼好?”

    “滾滾滾,不惜得說你,滾一邊去。這人,可是叫來了。你得爭點氣,腰桿子挺直了。”

    “哥,這挺止了夠不着這菜板啊。”

    “……算球,懶得管你。”

    何雨水跟於海棠把小豬白饅頭以及小黃鴨窩窩先取了出來,放在篩子上晾。

    這最下面一層,竟然是一個個拳頭大的包子。

    於海棠有些羨慕的說道:“我現在有點相信你了。你們家這生活條件可真好。”

    “那可不。”何雨水很驕傲。

    這家也是她家不是。

    被人誇,總覺得榮耀。

    “嚐嚐這包子,什麼餡的。”

    “這包子有點大,咱們一人一半。”

    “別……掰……”

    一旁註意着動靜的周建軍,趕忙上來阻止。

    何雨水不樂意了:“哥,不就喫個包子嗎?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周建軍沒好氣的敲了她一下:“你也知道哥不小氣啊。這包子另有玄機,你拿個碗。”

    於海棠一聽,趕忙主動去拿了。

    “你看這包子啊,裏面是有汁水的,喫的時候,要小心燙,得先咬破點皮。”

    周建軍用一根筷子在包子上戳了一下,果然,見包子裏流出一股子濃郁芳香的肉湯。一小會,便漏了一碗底。

    “呀,還真有湯呢,你怎麼做的?”

    於海棠大感驚奇。

    “其實說穿了沒什麼,先把雞用了熬一鍋雞湯,放在外面凍二十分鐘,就成了肉凍。

    把肉凍放進包子餡中,一加熱,就化了。

    南方有一種灌湯小籠包,意思差不多,咱們這個大。”

    “你還說呢,這包子比你拳頭都大。”何雨水拿過他手裏的筷子,佔着肉湯,舔了舔。

    “哇,這也太香了。雞湯,這是牛肉餡的?這味道融合一塊,還挺鮮。你也太奢侈了,本來牛肉包子就夠好喫的。”

    “噫,端一邊喫去,把哈喇子擦擦,多大人了,也不嫌丟人。

    海棠妹子,喫的時候注意點,別燙着舌頭。”

    於海棠乖巧的笑了笑:“好的周哥,周哥你這心思可真巧妙。”

    “嗐,天天就琢磨點吃了。

    你要餓了就先墊墊,不是哥捨不得這包子,主要是咱們還這麼多菜呢,留着肚子。”

    “好。”

    何雨水聽了這話,咬了兩口肉包子,也不吃了。

    “哥,我喫不下,你給吃了吧。”

    周建軍氣樂了:“我不喫你剩的,給你哥喫去,讓你饞嘴。”

    “略略略……話說回來,你們把雞燉湯了,怎麼做菜啊?”

    “那怎麼了?把雞撈出來,再用香菇一燉,他們肯定吃不出來。”

    周建軍覺得自己機靈,這雞可一點沒浪費。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燉完,還能有味道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給廚子齊全的調料,保證你吃不出任何差別。”

    “哼,就欺負我不懂。”

    “不懂還瞎問,去,把饅頭翻一下,別把皮粘破了。”

    於海棠看着兩個人鬥嘴,非常的羨慕。

    “雨水,你跟你哥感情真好。”

    “那是,我哥以前最疼我了。”

    “以前……”

    “額……嗐,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應該聽說一些傳言吧?就是我哥有一段時間,喝酒把腦子喝壞掉了,脾氣暴躁,不好相處。

    現在把酒戒了,又變好了。”

    “真的啊……”

    “那可不,都說浪子回頭,現在我也感覺我哥回來了。”

    “那可真好。”

    她靜靜看着周建軍,也不知道心裏在琢磨什麼。

    “建軍,這忙着呢?”

    “呦,一大爺,您來了。

    這怎麼還提東西呢。

    快快,進屋坐,這菜咱們馬上就好,等下就能開席。”

    “行了,甭招呼我。

    聽說你小子要戒酒,我聽着還挺高興的。

    之前那段時間,有點不像話。”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確實不像話。不過您放心,打今兒往後,您只管看我怎麼做。

    你跟我媽那是老革命情義了,您就是我長輩啊。

    但凡日後有做的不到的地方,您只管抽我。”

    一大爺易中海聽了這話,感覺很是欣慰。

    當初周海軍的母親,跟他一樣,都是廠裏的八級鉗工。

    但事實上說起來還有點丟臉。

    如果不是周媽媽幫着他提升,他易中海可能還沒這麼快被評上八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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