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廠長要帶着周建軍去見工業部大領導呢。

    不過那應該是白天的事情,晚上應該不影響。

    於曉麗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妹妹叫於曉紅,弟弟叫於曉光。

    不同於於曉麗上完了高中便出來工作了,他們兩個都參軍去了。

    妹妹現在是在文工團工作,去年還曾經來廠子裏做過文藝匯演,跟於曉麗長的有七分相像,性格卻完全相反。

    妹妹更加潑辣,而於曉麗性子則比較溫柔,更像是江南姑娘的性格。

    弟弟於曉光則成了一名通訊員。

    從部隊轉業之後回老家縣城郵電局上班。

    之前因爲一些不愉快,於曉光已經發誓,不認周建軍這個姐夫,從那以後再也沒來過。

    這次突然要來家裏,這讓周建軍感覺有些意外。

    於曉麗見周建軍半天沒言語,以爲他還在爲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建軍,你還在生曉光的氣啊?

    以前他打你是他不對,可那也是因爲你先欺負我,他這是給我撐腰呢。

    上午他來廠裏找我,說他要調到咱們區郵電局來了。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弟弟。

    你……”

    於曉麗有些難受,一頭是她的男人,另一頭是親弟弟,夾在中間,很是爲難。

    周建軍回過神來,看她那模樣,便知道她想岔了。

    “說什麼呢?那是我小舅子,我能跟他一番見識嗎?

    我是在想明天廠長要帶我去見工業部的大領導。

    這晚上我不一定能按時下班回來。

    再說了,那以前是我自己混賬,他爲了維護你這個姐姐,做的挺對的。

    等他來了,我再給他賠個禮。”

    於曉麗這纔有了笑臉。

    “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從改好以後,什麼時候騙過你?一家人哪有什麼仇,話說開就好了。

    這可感情好,以後他來郵電局上班,讓他常來家裏。

    免得孩子跟舅舅都生分了。”

    於曉麗用力點了點頭,鼻頭有些發酸。

    這幾年,爲了周建軍,她跟家裏的關係也非常緊張。

    現在好了,終於有機會跟家裏和解了。

    “那咱們今年過年,去我媽家行嗎?”

    於曉麗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滿臉都寫着渴望。

    “是咱媽!你媽那也是我媽,肯定要去啊。不過可能咱們得提前去兩天,畢竟過年還要跟奶奶他們一起過呢。”

    “嗯,建軍,你現在真好……”

    “呦呦呦,這怎麼還哭上了?我這手上可沾着麪粉呢,沒法給你擦。

    快憋回去,省得回頭我這包子齁鹹的。”

    於曉麗破涕爲笑,用腦袋頂了他一下。

    “我眼淚就那麼鹹啊?”

    “那誰知道,不然我嚐嚐?”

    “去你的,沒個正行。”

    一旁何雨水跟周彤彤兩個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喫瓜呢。

    “彤彤,你看看,你爸又欺負你媽呢,你還不趕緊去打你爸。”

    周彤彤大眼睛忽閃忽閃了兩下,給了何雨水一個白眼。

    “姑姑你少騙人,我媽媽那明明是高興的。

    我媽媽說了,人在高興的時候,也會流眼淚的。

    你看看,我爸爸剛剛還親我媽媽呢。”

    何雨水有些驚奇:“你媽平時都教了你什麼?這你也懂?”

    “姑姑,你別以爲我是小孩子就什麼都不懂,我懂的可多啦!”

    “是是是,你最聰明,你是大聰明蛋。”

    “何雨水你夠了啊,沒事別挑唆我閨女。

    喫都堵不上你的嘴。

    去把老太太請過來,今晚就咱們幾個喫飯,倒是清淨了。”

    老太太現在真的是喫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韭菜雞蛋餡的包子,吃了仨,又喝了一碗白粥。

    喫完了飯,開始帶着周彤彤,一老一小,兩個人在院子裏爲非作歹,到處亂躥。

    周彤彤嘴甜,自從棒梗走了以後,這院子裏的小孩子,也都活躍了起來。

    可以見得,這棒梗平日裏在院子裏是怎麼一個橫行霸道的。

    小丫頭嘴甜,被周建軍寵了以後,膽子慢慢變大了,有老太太撐腰,那更沒什麼好怕的。

    見到誰都是叔叔嬸嬸大爺大娘的,特有規矩,大院子裏的人都挺喜歡她。

    經常出去溜達一圈,回來總能帶一兜花生瓜子啥的。

    兜也不大,裝不了多少,這都是大人的心意。

    周建軍看着鍋碗瓢盆,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讓何雨柱結婚這麼早了,連個洗碗的人都沒有。

    回頭一想,這想法有點不當人。

    爲了讓人家洗碗,就不讓人家結婚?沒這個道理啊。

    得,自己洗吧。

    拾掇完,周建軍就開始琢磨,怎麼在這家裏改一個浴室出來。

    燒炕,重新弄一個爐子出來,供應熱水,倒也好辦。

    “你在院子裏轉悠什麼呢?”

    於曉麗看着覺得好奇。

    “哦,我在想在家裏怎麼能弄一個浴室出來,不然洗澡太不方便了。”

    “弄浴室做什麼?咱們又不需要資本家的生活方式。

    我聽說那些資本家都住小洋樓,家裏還有浴缸馬桶啥的,是真的嗎?”

    得,這年頭連生活方式都得改變,不然就是小資。

    周建軍剛興起的念頭,熄滅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沒住過小洋樓啊。

    我就這麼想想,回頭找個木匠,做個大浴桶。

    咱們在家裏弄個大爐子,這總能行吧。

    大人還好,小彤彤,這一天到晚,一跑就是一天,渾身都是汗。

    洗洗,換身衣裳,也少得病啊。”

    “你啊,就慣着她吧。誰家孩子不是這樣過來的?”

    “那別人家孩子也不是我的閨女啊,我也管不着啊。這事兒你就甭管了。我琢磨琢磨。”

    於曉麗見了,也不多問。

    現在男人一心都撲在她跟女兒身上,這是好事,這就叫幸福。

    到底不是搞裝修設計的,轉悠半天,也沒個章程,索性作罷。

    所以說,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這年頭一動不如一靜。

    可能有人會說周建軍慫,但慫一點也沒什麼不好,不慫的,都看不到春風到來的那一天。

    靈感就像那什麼,來一次就持續一小會,過了那陣子,就沒了心勁兒。

    把孩子跟老太太伺候洗腳洗臉,睡下了,周建軍纔來被媳婦伺候。

    “建軍,你說我會不會是有了?”

    “嗯?有什麼了?”

    周建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哎呀,你笨死了,有孩子了啊。我例假在前天就該來了,但到現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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