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心情很複雜。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弟子已經走的比他遠了。

    這幅畫,已經有了大家氣象。

    而且這纔多會時間?揮毫潑墨,下筆如神,顯然一切都已經在心裏勾勒完成了。

    這得有強悍的功底,才能帶來的強大自信。

    “建軍啊,你可真讓老師感到欣喜。

    這畫畫的好啊。

    沒想到你在水墨技法上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老師不如你。

    看來你平日裏沒少用功。”

    周建軍矜持的笑着,的確挺用功的,孩子都有了,能不用功嗎?

    “都是老師教的好,您要是滿意,那我今兒這考試可算是過了。”

    “你小子,你們四個都來瞧瞧……”

    老齊來了興致,拉了四個師弟師妹,過來,詳細的講解了一番周建軍的筆法,暈染等東西。

    這四個倒真的上了一堂課。

    那個叫陳柔的小師妹,美目不時看一眼跟何雨水嘀咕的周建軍,眼底全是好奇。

    何雨水在周建軍指導下,畫了一幅頗有宮崎駿風格的天空草地,畫法稚嫩,但看着卻很舒服。

    老齊從來不干涉學生走哪個派別,他最擅長的是給學生打基礎。

    只要基礎牢固,以後怎麼走,那是學生自己的事情。

    對何雨水非常滿意。

    回頭會親自寫推薦信。

    你看看,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何雨水只需要通過文化考試,進入美院是板上釘釘。

    但人何雨水是學霸,不帶怕的。

    “雨水啊,回去跟你哥多學習學習,這小子可是個寶藏,你得挖一挖,別讓他藏私。”

    “謝謝齊老師,我會的。”

    周建軍有些無奈:“合着在您眼裏,我對我妹妹還得藏一點?

    這太陽都落山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對了老師,我是不是有個師兄在北影廠工作?”

    老齊聽這麼一說,突然想到了什麼:“呦,我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這樣,你等週一抽個空過來,我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認識。

    他之前還有事兒求到我這兒,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但你小子指定行。

    具體什麼事兒,現在不能跟你說,到時候你記得過來。”

    “嘿,您看您,還跟我玩保密。

    成,反正週一我要來一趟,正好一起了。

    那我回了,您也回去歇着吧。”

    周建軍出了美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拿了兩個名額,但只許出去一個。

    這人情太大,怕老師接不住。

    因爲不管是誰拿了名額都得對這老師保持一份謝意,因爲他的關係,周建軍纔會拿出名額。

    這是很簡單的道。

    至於另外一個名額,周建軍決定留給何雨水,機會難得,先弄到單位來,上大學以後再說。

    畢竟明年可不是好時機,萬一給整下鄉去了咋辦?

    學畫畫可以跟老恩師打基礎,有人情在進不進大學都能學東西。

    平時自己也能教,介紹信什麼的,那都是順帶的,給老師一個還人情的機會,這就叫人情世故。

    “雨水,我要把你要到我們文宣部來,你願意嗎?”

    何雨水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整懵了。

    “哥,你是要把名額給我?可你不都許出去了嗎?”

    “我之前忽略了一件事情,沒法跟你詳說。

    你學校給你安排的工作,你別幹了,跟哥到文宣部去。

    我們主任許了兩個名額,我自己留了一個,爲的就是預防意外。”

    “進文宣部做什麼啊?我什麼也不會。”

    “不需要你會什麼,先跟你兩個嫂子去廣播室混資歷。

    總之,這個事情,聽哥的。”

    何雨水雖然不解,但想想天天跟哥哥嫂子一起上班,倒也挺好。

    “那行,我聽你的,反正你不可能把我給賣了。”

    “我賣頭豬能掙好幾百,我賣你幹什麼?

    正好,最近我有個大活,你跟着我一起磨練磨練。

    畫畫我教你,沒事去我老師那多跑跑。”

    搞定了何雨水的事情,心頭總算是落了一塊石頭。

    這一趟也不算白跑,安排了何雨水,看在眼皮子底下,總歸要放心些。

    但最終目的,還是那個師兄。

    北影廠啊。

    自從拿了導演技術,周建軍就懷揣着自己做一個動漫電影的夢想。

    就說這水墨風格的,小蝌蚪找媽媽,那還是六零年上影廠弄出來的。

    這個時期,不得不說依據上影廠牛批。

    大家熟知的那些動畫電影,基本上都是上影廠出的。

    北影廠這方面比人差遠了。

    就說去年,人家還整了個大鬧天宮出來,簡直是巔峯有木有。

    當然,兩家承載的任務不同,不應該放在一起比。

    回到家,太陽已經徹底看不到了。

    “建軍,雨水,你們這是出去玩去了?”

    三大媽拿着顆大白菜,正在門前剝菜葉子。

    “是啊三大媽,帶雨水去我以前上學地方轉了一圈。

    您忙着,我們先回去了。”

    “別急着走啊,那建軍,明天柱子要請咱們院子大夥兒喫席,需要幫工不?”

    周建軍微微一愣,幫工?

    隨即周建軍就品出了這其中的意思來。

    幫廚好啊,多少能沾點油水。

    “三大媽,您問我這個,可是問錯人了。

    這個我也當不了這個家啊。

    畢竟這個事情,是於海棠操持的,我也不太好過問。”

    “是是是,你說的在理。

    只是咱們院子的喜事,怎麼能不用咱們院子的人呢,你回頭幫忙問一下。”

    “得嘞,您放心,忘不了。”

    何雨水跟在周建軍後面,全程沒吭聲。

    “雨水,你哥嫂請酒,讓你回去幫忙了嗎?”

    何雨水搖了搖頭:“沒有啊。我聽我傻哥說,是於海棠在外面找的廚子。據說是做魯菜的大廚。

    明天可得大辦一場呢。所以,你還是別問了,問也白問。”

    這事兒,周建軍倒真不知道。

    在他看來,這事兒他們兄弟一起上陣,做兩桌菜也就齊活了,這怎麼着還從外頭請大廚?

    “你這麼一說,這事兒,還真問不了。得了,先回吧。”

    現在可不興大操大辦,這下傻柱子還請外人,可得花不少錢。

    周建軍想着,把這半個來月的分成的錢,先給何雨柱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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