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面剛出鍋,還沒開始喫呢,於海棠過來了。

    手裏端着一個笸籮,裏頭擺着大包子。

    “周哥,嫂子,喫着呢。

    今天一大早上,蒸了點酸菜豬肉餡的包子,給你們送點嚐嚐。”

    於曉麗見到於海棠,趕忙起身招呼。

    “海棠,快來快來,一起喫點。

    你周哥親手擀的面,特別勁道。”

    “不了嫂子,已經做好飯了。

    對了周哥,等喫完飯到前頭一趟。

    剛剛我碰着我姐,三大爺吩咐說要開一次全院大會,今兒週六,正巧大家都在,說點事情。”

    周建軍有些意外:“出了啥事啊,還得開個大會?”

    “這事兒還真不算小,許大茂家最近養了五隻老母雞,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誰,進了雞圈,偷了一隻不說,還把另外四隻全給……”

    本來想說砍掉了頭,但看到大家都在喫飯呢,就換了個說法。

    “就是都給弄死了,場面挺血腥的。

    許大茂懷疑是棒梗乾的,跑去找一大爺要個說法。

    唉,這賈張氏跟棒梗回來,大傢伙很多人都還不知道。

    這要真是棒梗乾的,恐怕事情沒法善了了。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哥,嫂子,你們先喫飯,等回頭咱們一起過去。”

    “成!”

    於曉麗把她送出了門,這纔回來重新坐下。

    周建軍拿了個酸菜豬肉的包子嚐了嚐,味道竟然不錯,一看就是何雨柱調的餡。

    “姐,你們院子裏,這麼亂呢?

    之前我還聽曉光說,就雨水那親哥哥辦喜酒,還被人給舉報了。”

    何雨水擡頭,嘟噥了一句:“可不是嘛,這院子裏的人心不平,總有人看不慣別人過好日子。

    紅姐,你是不知道,這也就是我哥現在能耐了,還給院子裝了個門。

    不然天天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呢。”

    於曉紅嘖嘖兩聲,不再言語。

    周建軍笑道:“我裝這個門,不就是爲了防止麻煩嗎?

    咱們一家人,大門一關,該喫喫該喝喝,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您說是不是,奶?”

    老太太正在挑羊肉呢,她喜歡喫那肥的,周建軍照顧她的牙口,這羊肉都做的特別爛。

    聞言笑眯眯的擡頭,點了點頭:“大孫子說的對,這院子裏的人啊,心都是黑的。”

    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咱不理他們,喫飯喫飯。”

    周建軍嘴大,呼啦呼啦喫完兩碗麪條,看着一家人喫的噴香,心裏也有一股子滿足感。

    這樣的日子,可真好。

    一家人沒什麼矛盾,和樂融融。

    不缺喫喝,生活無壓力,簡直是天上都沒有的日子,神仙說不定都得打卡上下班呢。

    於曉麗擡頭,看着丈夫喫飽飯坐那兒發呆,嘴角帶着笑意,不由也跟着笑了起來,臉上都是幸福的光芒。

    “姐夫,你們喫飯怎麼也不等我啊,我這是來晚了?

    奶奶,我又來蹭飯了。”

    這飯都快喫結束了,於曉光帶着滿身的寒氣,鑽了進來。

    “呵,你這是掉雪窩子裏去了?”

    周建軍把他往煤球爐子旁邊推了推,幫着把他身上的雪打幹淨。

    “別提了,今天一早我們局運輸信件的車子,掉東直門外那河溝裏去了。

    我們全體人員跑過去撈車。

    這也就是河面凍的瓷實,不然這麻煩大了。”

    周建軍有些無語,這司機能不能成?

    東直門外那條路也不窄啊。

    “人沒事吧?”

    “沒事,重要的是那信。

    哦對了姐夫,有你一封信,好像是從香江那邊寄過來的。我給你帶過來了。

    你在香江還有朋友呢?”

    周建軍微微一愣,看了於曉麗一眼,於曉麗張了張嘴:“會不會是婁曉娥?”

    “信呢?”

    周建軍伸手在他口袋裏摸了一圈,找出一封信來。

    “瞧瞧,寫了什麼。”

    於曉麗湊了過來,周建軍對於曉光說道:“鍋裏還剩點麪湯,這還有包子,你湊活喫一頓吧。”

    “成,你甭管我了,到你這我就餓不着。”

    何雨水已經去給他盛飯去了,於曉紅在一旁咯咯笑,笑容曖昧。

    “二姐,你別這麼看着我,我害怕!”

    “臭德行,我覺得雨水這姑娘挺好的,你可別耽誤人家。”

    於曉光眨了眨眼,這怎麼能叫耽誤呢?

    “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我也是認真的好吧?”

    周建軍不理會這姐弟之間的互動,拉着於曉麗的手到了爐子旁邊,坐下來,拆開了信。

    的確是婁曉娥寄回來的。

    周建軍有些恍惚,這一晃婁曉娥離開都快一個月了。

    “摯友建軍,吾愛曉麗:

    見字如面。

    自京城一別,不過數日,在我看來,卻如同隔世。

    你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全家已經在香江安頓完畢了。

    我爸爸時常慶幸,聽了建軍的規勸,這個城市,跟京城完全不同。

    更加的自由,但相對的,也更加沒有秩序。

    我們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次危險,好在有相熟的伯父幫襯,總算是平安到達。

    這裏是資本家,貿易家的天堂,凡事都用金錢開道。

    我父親在這裏如魚得水,我想我們以後的生活,都不成問題。

    離開的時候,我以爲,一輩子都不會懷念那個大院,懷念那個大院的人。

    但坐在前往香江的輪船之上,離開了那片土地,我的心彷彿也跟着空了一塊。

    我想我錯了,那座城市,終究還有東西讓我留戀。

    但以後,只能當作懷念吧。

    記得建軍曾說過,十年之後,國內將會是另一番景象,我相信他的判斷。

    希望十年之後,我們還有緣再見。

    曉麗,我的好姐妹,一開始我以爲你就是個受氣包你知道嗎?周建軍忒不是東西。

    但現在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們兩個能白頭偕老。

    你如今有了身孕,一定要加油,若我回去,我希望能做孩子的乾媽。

    我會在中國的另一個地方,默默祝福你們。”

    信並不長,也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內容,但周建軍看完之後,還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香江還沒回歸,光是去那邊,就要辦理簽證等等一大堆的手續。

    原來的劇情,婁曉娥一家是如何前往香江的沒有任何的描述,但想來這一路上並不好過。

    但現在總算是確定了她的安全,至於於曉麗,已經嗚嗚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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