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連帶着沒捱打的那一邊，都跟着疼。
這簡直就是啪啪的打臉。
覺得頂替了人周建軍的職務，可是能耀武揚威了。
結果轉頭就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一張嘴，嘴裏是嗷嗷的冒血，他現在都覺得自己失血過多了。
媽呀，我上班第一天，該不會死在這兒吧？
然而沒人理會他，現在都興奮的圍着周建軍呢。
“呀，我們科長高升了啊。科長，您以後可不要忘了我們呀。”
“怎麼還叫科長呢？得叫主任了！”
“恭喜周主任啊！”
周建軍心裏倒沒太多欣喜的感覺，反而覺得很淦！
這種想法如果被人知道了，估計會當場幹他。
升了官還不高興？
周建軍笑着跟大家寒暄了一陣子，看了看一臉喫屎表情的劉光天。
“那個，小孫，我的新辦公室有沒有說安排在哪？”
“呦，這還真沒有，不過上頭的意思是，先在原來的辦公室湊活幾天，後面再另行安排。”
周建軍挑了挑眉：“這樣啊，你瞧瞧，劉科長，只能委屈你了。
這辦公室啊，我還得用着。
小孫，回頭把辦公室外面的牌子換掉。
也不能讓新來的科長沒地方辦公啊。
這樣吧，咱們老主任姚主任的辦公室，還空着呢。
資源重新分配嘛，就給劉科長用吧。”
劉光天什麼好處沒撈着，都到這個份上，想說幾句狠話，怕一張嘴失血過多，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小孫啐了一口。
“呸，什麼玩意兒。
周哥，咱們以後不能讓這孫子好過了。”
周建軍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上不了檯面的人物，跟他計較什麼。
你去吩咐一下，以前怎麼做還怎麼做，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如果劉光天胡亂下命令，只管不理。
出了什麼事兒，我兜着。”
“成，我去說一聲。”
等所有人從辦公室離開，周建軍才坐了下來，細細思索。
之前就說過，國營廠組織結構臃腫，人浮於事，文宣部現在變成了文藝團，總務由後勤管理。
每個分區，後勤總務以前都是分開的，現在都給並行在一起了。
而各級部門，廠長辦公室是最特殊的。
那相當於整個廠子的中樞所在。
雖說他現在跟其他後勤部的主任都平級，但權力上卻是高一小段。
沒辦法，宰相門前七品官。
那是管着全廠的地方。
就算是個小科員，你下面的各種主任見到了，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然回頭給你小鞋穿，有你好受的。
周建軍對於自己的升官，很意外。
得，現在好了，一個畫畫的，現在真變成了管後勤的了。
一個廠子，跟一個區，一個部門那可完全是兩碼事。
以前只要管文宣部總務這一塊，現在倒好，全廠的後勤都要管。
正思索着廠長的用意的時候，小孫去而復返。
“周哥，廠長辦公室祕書處剛剛打來電話，說廠長中午要請您喫飯。”
周建軍微微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廠長？楊廠長？請我喫飯？”
“嗯，就在咱們區食堂，何師傅掌廚，請您喫飯。”
何師傅，那就指何雨柱了。
這貨廚藝可是入了各位領導的眼的，畢竟大領導都喜歡他做的菜。
廠裏但凡有重要的宴請，一準找他。
周建軍有些摸不清這廠長是要幹啥。
“行，我知道了。
你先正常工作，等我理清楚新的職務，再把你調過來。”
小孫微微一笑。
“嗯，我知道了。”
“還有，你去把陳柔，陸威武，羽漾，陳浩那四個人叫過來，我有事情要跟他們聊。”
“好，我這就去。”
這四個學生，都是周建軍從老師那裏找來的學弟學妹。
之前廠刊的事情，他們做的很好。
本來還應承了一個正式工的名額呢，結果還沒辦，姚主任就沒了。
現在怎麼說也還欠人家一個交代。
宣傳科內。
陳柔四個人湊在一起，也在商量這個事情。
“你們說周師哥是咋想的？
他以前在宣傳科，安安穩穩畫畫不好嗎？
結果現在倒好，跑去總務科去了。
咱們四個轉正的事兒，還沒影呢。
之前許大茂當這宣傳科科長，對咱們四個倒還行，說是看周師哥的面子。
但周師哥不知道怎麼得罪這陳美鳳了，現在天天折騰咱們幾個。
這大字，一天得寫幾十個，累都快累死了。
再這樣下去，我就不幹了，直接回學校去。”
“好了羽漾，你就別抱怨了。
周師哥對咱們夠不錯的了。
你瞧瞧，這特別廠刊典藏版，上面都有咱們的署名呢。
最近有個報社找我了，想請我去報社上班。
我現在還在猶豫。
要是真走了，周師哥那裏怎麼說啊。”
陳柔用套袖擦了擦鼻尖上的水粉，一臉爲難。
報社的工作，總比在這兒刷牆要好吧？
“你畢竟是女孩子，想換個工作還是容易的。
我想去北影廠，也不知道他們今年還招不招人。”
幾個人正商量呢，陳美鳳的小祕書，走了過來。
“你們四個，別在那磨蹭了。
趕快收拾一下，周主任要見你們。”
四個人都是一愣。
周主任？
問了一番才明白，原來是周建軍高升了。
以前那副主任只是文宣部的一個虛銜。
但現在這個主任可是名副其實的正職，實權。
四個人多少有些高興，這就證明周建軍沒有忘了他們。
來到了周建軍的辦公室，周建軍趕忙起身，笑臉相迎。
“來了，快快快，都坐。
來來來，喫個罐頭解解渴。
新到的一批，其他人都沒來得及喫上呢。”
這罐頭，還是周建軍上週秒殺到的，嗯，好幾個噸的罐頭，各種口味，應有盡有，可以說是罐頭專輯了。
四個人本來還有微詞，但見周建軍這番態度，一點隔閡便沒了。
師哥還是好師哥。
“師哥，這是荔枝罐頭唉，這你都能弄到？”
陳柔有些欣喜的看着一顆顆飽滿的大荔枝。
還是很久以前，顧雲兮家裏的長輩從南方帶回來兩罐，跟她分享了一回。
然後她就喜歡上了荔枝的味道。
“你喜歡這個？等下班的時候，給你帶兩罐回去，就當是你們之前辛苦的報酬。
哦，人人有份，不許說出去。”
幾個人相視一笑，都不是傻子。
等幾個人喫完，周建軍才正色道：“今天把你們幾個叫過來，是想問問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小周郎報仇，從來都是當面報，從來不背後算計人。許大茂表示這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