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不知道江湖道義是啥樣的。

    但李元震這麼說,他能說什麼?

    總不能當着人家面,說你就是個老色批……

    事情不是那麼幹的,不然走路上容易摔死。

    所以周建軍嗯嗯啊啊的點着頭。

    “您說的對,現在像您這麼講江湖道義的人可不多了。

    這事兒辦不辦吶?

    要是辦我可得來喝喜酒啊。”

    李元震聽周建軍這麼說,也不管他是真心假意,臉上笑開了菊花。

    要說這李元震長的倒不醜,歲數也沒到四十。

    只不過這成天裝扮乞丐,顯得老。

    如今收拾乾淨了,倒也還不錯。

    “辦啥啊,我們都這個歲數了。

    雖說我沒成過家,但淮茹不還有倆孩子嗎?

    得替孩子着想,得顧忌她們的心情。

    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周建軍突然有些擔憂槐花兒跟小當的前程。

    有這麼一個後爹……

    嘿,自己擔心這個幹嘛?

    周建軍覺得自己硬是閒的這是,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呢。

    再怎麼樣,起碼李元震能保證她們有個不錯的生活條件。

    “您想的周到,我在這兒先恭喜您二位了。

    秦姐年輕,等明年就能替您生個大胖小子。

    好事兒。

    您忙着,我這家裏頭還有點事兒,先回了。”

    李元震抽着煙,聞言眯着眼睛點了點頭。

    這邊周建軍剛轉身,秦淮茹就喜笑顏開的過來了。

    “建軍?等下!”

    周建軍腳步一頓,回頭。

    秦淮茹快步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個小布袋子,還是紅色的,看着喜慶。

    “建軍,我沒想到你跟震哥還是老相識呢。

    我們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來,喫點糖。

    你可不要笑話秦姐。”

    震哥?

    周建軍那是真的渾身一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傢伙,一把年紀這麼叫,那一臉的甜蜜。

    好吧,現在於海棠還叫何雨柱柱子哥呢。

    得,這個人家樂意,聽聽就算,不好說什麼。

    看着她遞過來的糖,大蝦酥,這東西周建軍喜歡喫啊,高興接過來。

    又道了兩遍恭喜,說了幾句吉利話,這才拉着何雨水回家。

    “哥,秦淮茹找的這男人,看着還不錯唉。”

    周建軍拿着一顆大蝦酥往嘴裏塞,聞言敷衍的點了點頭。

    “嗯嗯嗯,不錯。”

    何雨水翻了個白眼。

    討厭,就會敷衍人。

    周建軍吃了糖,還不忘叮囑一句。

    “你記好了,以後離那個叫李元震的遠點,這人,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還跟你這麼熟?說明你也不是好人。哼!”

    何雨水從周建軍手裏搶了糖,拔腿就跑。

    周建軍愣了一下,嘿,別說,自己還真特孃的不算好人。

    晚飯過後,周建軍抱着小丫頭,手裏拿着一個蒲扇,趿拉着拖鞋,穿着大褲衩短背心,這是衚衕裏大爺的標配。

    手上搖着扇子,出了院子溜達。

    衚衕口,三大爺閻埠貴正跟別的院子裏的一個大爺下棋。

    幾個小屁孩子,正撅着腚,在地上拍煙盒。

    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媳婦在打孩子,哎呦呵,這打的,孩子是嗷嗷直哭。

    “爸爸,我想喫冰棍兒。”

    “不,你不想,剛喫完飯,喫那玩意再拉肚子了。”

    “可你看小當姐姐跟槐花兒就在喫冰棍。”

    周建軍一瞧,還真是。

    這倆孩子正蹲小賣部下面,一手拿着一個,舔完左手,舔右手的。

    看樣子秦淮茹現在是真的闊了,孩子喫冰棍,都買兩根了。

    不然孩子哪有零花錢買這玩意。

    或者說是那李元震已經找到了討好孩子的最好方式。

    這個年紀的孩子懂什麼恩怨情仇啊,給錢,手寬鬆些,要什麼給什麼,保證沒兩天就把你當親爹。

    不,親爹都沒你好。

    “建軍,遛食呢?”

    三大爺這下完一盤,讓了位置,看樣子是沒贏。

    見到小彤彤,過來逗了幾下。

    周彤彤小朋友非常有禮貌的問了好,眼巴巴的瞧着人家的冰棍兒。

    周建軍終究是心軟了,買了仨根,一分錢一根,給了三大爺一個。

    三大爺豎了個大拇指。

    “這個院子裏頂數你最敞亮。”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您可拉倒吧,這就叫敞亮了?

    要是不給您一根兒,轉眼您就得編排我說我摳搜的小氣。”

    閻埠貴啞然失笑,點了周建軍兩下。

    “合着在你心裏,三大爺就這麼一人呢?我是怕了你這破嘴了,就多餘誇你。”

    “三大爺爺,我爸爸嘴沒有破。”

    小棉襖雖說偶爾不靠譜,但多數時候還是能擋風的。

    周建軍聽了這話,樂了,伸手摸了摸閨女的頭髮,又拿着蒲扇子扇了幾下。

    閻埠貴哭笑不得。

    “是是是,三大爺爺這比喻不恰當,說錯話了。”

    周彤彤聽他認錯,笑眯眯的舔着冰棍兒。

    “建軍,這秦淮茹要結婚了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我?我坐着看唄。”

    閻埠貴……

    誰特麼問你這個了?

    見他一臉無語的表情,周建軍笑道:“這是好事兒。最近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該有點喜事兒,您說呢?”

    閻埠貴想了想,輕輕點頭。

    “你不說,我還沒覺得。

    這麼一說還真是,咱們大院最近是出了不少事兒。

    得,是喜事就成。

    不過我總看那個男的覺得眼熟兒,像在哪見過。”

    “嗐,人有相似,這不稀奇。

    您瞧瞧,現在小當跟槐花兒都有錢買冰棍了,說明秦淮茹人找這個男人,靠譜。”

    閻埠貴總覺得這話聽着不太對勁,但還是笑着點了點頭,專心唆咯冰棍。

    秦淮茹回到院子裏沒幾天,就辦了婚宴,請大家吃了一頓。

    小八爺到底是局氣的爺,酒宴弄的非常硬,全是大魚大肉。

    秦淮茹也爲此收穫了一大堆的好話,以及一些人的羨慕。

    七月底,梁拉娣正兒八經結婚了。

    沒有操辦,簡單的請大傢伙吃了個飯。跟秦淮茹那次相比,有些太寒磣了。

    於曉麗已經被周建軍強制性送進醫院住着去了,所以就周建軍一個人過去參加了所謂的婚宴。

    梁拉娣酒量非常好,那是用焊條蘸醬油下酒的狠人。

    周建軍剋制着,沒喝多,倒是梁拉娣喝多了。

    抱着周建軍又哭又笑的,周建軍也跟着心酸掉眼淚。

    這女人太不容易了,不管怎樣現在有了依靠,以後起碼能輕鬆點。

    這就很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