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現在是春風得意啊,總算是有件事情,壓了周建軍一頭了。

    別看周建軍孩子不少,但都是丫頭。

    他心裏還是抱着一些期望的,結果如何?

    嘿嘿,贏了。

    幸虧沒有放棄跟秦京茹耕耘。

    “你放心,我家多多這個當哥哥的,以後一定保護你們家星星。

    不是我說你,你這都起的什麼名兒啊。

    星星,聽着就遠,也不怕等你老了,孩子不在你身邊。”

    “嘿,許大茂,你丫的是不是沒捱過打?

    就你兒子名字好!

    許多,你多了個啥?

    我四個孩子,你就一個,你哪多了?”

    “老周你這人就沒勁我告訴你,我雖然就一個,但我第一個就是兒子,以後我再生幾個兒子,我氣死你。”

    周建軍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什麼事情就拿來比較,不當人子。

    “你急了,你急了。我不就贏了你一回嗎?

    你別走啊,我有正事兒。”

    “你有屁的正事兒,趕緊滾蛋。再嗶嗶,抽你啊。”

    許大茂也不惱,笑呵呵的跟着他進了屋,逗弄了一下小星星,這纔在於曉麗的招呼下坐下,喝茶。

    “要說這茉莉花兒,還是你家的最夠味兒。

    我都懷疑是不是頭等貨都到你家了。

    我在外頭買的,泡兩回就沒味了。”

    “行了,你要是喜歡,回頭你把罐子都拿走。

    怎麼什麼都我家的好呢?

    你到底幹嘛來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跟你客氣。

    我來自然是好事兒啊。

    哥們我要發達了,就我家老頭工作那電影院,知道麼?”

    “廢話,這個誰不知道?”

    “你瞧瞧你這狗脾氣,我這跟你聊正經的呢。

    你之前在軋鋼廠的時候,不是給食堂供菜嗎?

    這可是個肥差。

    我爸就把這差事給我攬過來了。

    這錢不掙白不掙啊。

    我一合計,這不就來找你來了嗎?”

    周建軍有些意外。

    “不是,你爸,我許叔,那不是放映員嗎?

    怎麼跑去管食堂去了?”

    “老黃曆了不是?我爸早升了官了。

    許大茂壓低了聲音,往周建軍身邊靠了靠。

    “咱現在手裏不是有點錢了麼?

    該活動就活動一番,現在我爸歲數也不小了,放映員那活多累啊,所以我給跑了個官兒噹噹。”

    周建軍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許大茂。

    這貨什麼時候這麼孝順了?

    不過他說的這個,周建軍倒是相信。

    許大茂這個人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說起鑽營,整個院子裏的人,沒有能比得上他的。

    也是屬於那種會來事,職場上那點規則,玩的門清的。

    見周建軍看着自己不說話,許大茂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看我幹嘛呀?才發現哥長的好?

    就說這事兒,幹不幹吧?”

    “廢話,你都開口了,這事兒我能不幹嗎?

    不過這分賬……”

    “這你放心,哥們還能佔你便宜不成?

    這事兒你說了算,反正讓哥們賺點奶粉錢就行。

    孃的,這洋奶粉可真特麼貴。”

    “貴什麼啊,以後我給你弄,保證比市場要便宜。

    不過這事兒,我想着,帶着三大爺一家,你看能成嗎?

    咱們也需要有人運輸。

    這閻解成哥仨倒是肯賣力氣。

    那於莉也是一把算賬的好手。”

    許大茂想了想,點了點頭。

    “倒也行,我可知道,他們現在都幫着後勤部拉私活呢。”

    周建軍給了他一個眼神:“有些事情,知道就成。都一個院子裏住着,一起長大的,能幫就幫一把。”

    “得,你老周仗義,我許大茂也不能落後太多不是?

    經歷這麼多事情,我也算是看出來了,這院子裏誰是好人,誰不能處。

    就這麼着吧,我先回去,等哪天開始,我再告訴你。”

    周建軍把他送出門,這對他來說,只能算是多了一筆外快。

    許大茂的變化,是周建軍以前沒想到的。

    畢竟之前,他還給人家下套來着。

    結果處着處着,許大茂就把他當好人了。

    還挺好。

    等回頭得跟三大爺說一聲去。

    一直到喫完晚飯,給孩子換了尿布,小星星還是比較省心的,有三個姐姐看着。

    看着睡着了,就你一下我一下的戳人家的臉。

    周建軍看的是一臉黑線。

    好好的睡着覺,你們招人家幹啥?

    遂,把幾個丫頭全都給弄到院子裏,一人打了幾下,宣示了一下自己老父親的威嚴。

    回頭一想,不太對勁啊,怎麼感覺有點向二大爺的方向發展了?

    閨女嘛,能不揍就不揍了。

    等兒子長大一些……

    嘿,兒子也不能揍啊,得一視同仁。

    睡夢中的周星星,預感到了自己以後悲慘的命運,吐了個泡泡。

    嘭的炸了,糊了一臉,頓時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小手小腿踢蹬了兩下,只不過還是沒幹過睏意,眼皮耷拉着又睡着了。

    於曉麗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瞅了一眼,看着兒子沒醒,這才莞爾一笑。

    越看越是歡喜,這兒子簡直是跟周建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太像了。

    對這種說法,周建軍是嗤之以鼻的。

    畢竟他真沒看來長的像他。

    周建軍在院子裏收拾閨女,老太太端着個筐,走了過來。

    裏頭裝着的是棗子。

    七月小棗八月梨,九月柿子紅了皮。

    有的地方是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亂趕集。

    這才初夏,這棗子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周建軍覺得有些稀奇。

    “奶,這東西哪來的?”

    老太太笑道:“巷子口那老太太的兒子帶回來的,說是什麼……什麼地方的來着,說是氣候跟咱們這不一樣。

    我瞧着挺稀罕的,拿來給你們嚐嚐。”

    周建軍心裏暖呼呼的。

    “您要是喜歡喫這個,您跟我說啊。

    別的不敢說,這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長的,只要您想喫的,我都給您弄來。”

    老太太樂了。

    伸手摸了摸周建軍的臉。

    “這話,奶奶信,我孫子是頂頂有本事的。

    不過奶奶年紀大了,還喫什麼啊。

    該享的福,也都在享了。”

    周建軍把筐子接過來,給仨孩子拿屋去,扶着老太太在柿子樹下坐了下來。

    這兒周建軍搭了個遮涼的棚子,也不用擔心毛毛蟲什麼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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