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飯時間,周建軍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累的一頭是汗的小姨子,以及小彤彤。

    周建軍訓練她小姨媽,她全程跟着跳。

    到現在也是一臉的汗。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們倆去洗洗,換身乾燥的衣裳,準備喫飯吧。”

    “哎呦我的媽呀,幸虧你當年不是我的老師,也太能折騰人了。”於曉紅聽了周建軍說到此結束,頓時整個人都癱了下來。

    周彤彤則用力一跳,跳上了周建軍的背,把汗在周建軍脖子上蹭了蹭。

    周建軍一臉嫌棄的把她打橫抱在懷裏,給丟浴室去了。

    “練完了?準備喫飯吧,做了炸醬麪。”

    於曉麗穿着圍裙從廚房裏出來,端了一盆的面。

    “奶奶叫了嗎?”

    從於曉麗手裏接過東西,進了餐廳,於曉麗搖了搖頭。

    “奶奶今天出門了。

    今天比較特殊,老太太也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周建軍腳步一頓,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生老病死,人生無常,活人牽腸掛肚,死人一抔黃土。

    周建軍就發現自己今天感慨挺多的。

    小姨子喫飯,那叫一個狼吞虎嚥。

    周彤彤在一旁不停的提醒。

    “小姨,你得注意形象,女孩子要優雅。”

    於曉紅翻了個白眼:“形象那都是給外人看的,在自己家人面前,優雅個屁啊。”

    “噫,不能說髒話。小姨不乖。”

    週三丫颳了刮自己的小臉,吐了吐舌頭。

    “對,你們不能跟小姨學。”周建軍給三丫夾了一片香腸。

    喫炸醬麪還切了一盤香腸,也就這家庭能這麼造。

    喫完飯,難得清閒,周建軍躺在廊檐下眯着眼睛,感受着春風細雨。

    於曉麗坐在一旁,勾着毛衣。

    小搖籃裏,周星星咿咿呀呀的說着只有他自己能聽懂的話。

    於曉麗時不時應幾聲,一問一答似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懂。

    難得的午後溫馨時光。

    如果何雨柱不出現的話,那真是極好的。

    何雨柱來了,冒着雨,穿着個雨衣,眼睫毛上全是水珠子。

    “哥,出事兒了,許大茂讓人給打了。”

    周建軍緩緩睜開了眼睛,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讓人打了?他讓人打有什麼稀奇的?”

    何雨柱一臉着急:“沒跟你鬧,打挺嚴重的,肋骨都被打斷了。

    趕緊過去瞧瞧吧。”

    周建軍麻利的站起了身子:“怎麼回事兒?誰打的?曉麗,我去瞧瞧。”

    於曉麗也停下了手裏的活,趕忙應了一聲,跑進屋給拿了雨衣,幫周建軍穿上。

    “柱子,怎麼回事兒啊?”

    “嫂子,是棒梗。棒梗出來了。

    就喫中午飯的時候,在咱們廠子附近,許大茂跟棒梗還有那李元震撞上了。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棒梗就動了手。

    這小兔崽子,下手那就一個狠啊,許大茂當時就給打的不能動了,嗷嗷吐血。

    送去醫院,醫生說這肋骨斷了,紮了肺葉子。

    得虧是送的及時,不然這人鐵定就沒了。”

    於曉麗嚇的臉都白了。

    “這麼嚴重?怎麼會這樣。棒梗怎麼出來了?他不是判了十年嗎?”

    “哎呦,那都是老黃曆了。李元震使了手段,反正人是給放出來了。”

    周建軍在一旁,也是聽了個齊。

    “這棒梗是在裏頭住習慣了,不願意好好過日子啊。

    剛出來就鬧成這樣,以許大茂的性子,這事情怕是沒法善罷甘休。

    說不得,還得進去。

    行了,你在家看好孩子。

    我去瞧瞧。

    這都叫什麼事兒,一天天鬧騰。”

    周建軍心裏也是特別的無語。

    這棒梗出來日子也挑的夠好的,正趕上清明。

    “那嫂子,我跟我哥先去了啊。

    海棠帶着孩子回孃家了,等她回來,如果我跟哥還沒回,您跟她說一聲。”

    於曉麗應了一聲。

    “成,你們路上慢着點,家裏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

    周建軍跟何雨柱出了小院子,往前頭走,就遇上一大爺鐵青着臉往這邊走。

    見到倆人,一大爺攔住了。

    “是去醫院啊?”

    “是啊一大爺,您這是剛從那回來?”

    事情就發生在廠子周圍,一大爺肯定得管這怪事兒。

    “嗯,許大茂進了手術室,還沒出來呢。

    我估摸着柱子肯定得來找你。

    所以我先回來了,建軍,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

    周建軍知道一大爺說的是之前跟他商量要把棒梗一家子攆出去的事情。

    當時周建軍沒直接同意。

    只不過這個時候,一大爺談這個事情,有些太直接了吧?

    “您是說讓棒梗一家離開大院的事兒?”

    一大爺看了一眼何雨柱,見這貨沒有要挪步的意思,拉着周建軍往旁邊走了幾步。

    “現在你也知道了,棒梗從根子上就已經壞了。

    不管怎麼樣,那許大茂也是他小姨夫吧?

    結果倒好,下死手。

    這孩子在裏頭也沒學好,打架的本事,倒是學了十成十。

    那大夫說,許大茂就算救回來,估計也得落下病根兒。

    一輩子怕是沒法乾重活了。

    這整個人就廢掉了。”

    “一大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不過這事兒,咱們爺倆私底下就算商量出來,那也不作數啊。

    這個院子,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當務之急是許大茂別真死在了醫院裏頭,不然這事兒真是太大了。

    那就不是咱們攆不攆的問題了,那是棒梗得喫花生米。

    我先去醫院看看情況,有什麼事情,咱們回頭再說成麼?

    實在不行,咱們開全院大會,公開票選。”

    一大爺聽他這麼說,也只能點點頭。

    “我就是怕你太過心軟,你好好想想我的話。”

    周建軍心說我心軟個屁。

    棒梗是死是活,跟他有半分錢關係?

    愛死不死。

    “得嘞,我一定放在心裏想。

    柱子,別傻愣着了,走了。”

    何雨柱奇怪的看了一眼一大爺,趕忙小跑着跟了上來。

    “哥,一大爺跟你說什麼呢?神神祕祕的。”

    “還能說什麼,把秦淮茹一家子攆走唄。”

    攆走?

    何雨柱愣住了。

    “嘿,一大爺現在可真夠狠的。就算棒梗幹了什麼,那跟小當還有槐花兒也沒關係啊。”

    何雨柱現在做了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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