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着實愣住了。

    老爺子?

    六爺?

    六爺還給自己留了東西?

    至於棒梗說忘了什麼的,他壓根就不相信。

    “這麼突然?成,有時間我去喫包子。棒梗,要好好孝順你媽,你媽不容易,給她省點心。”

    “唉,軍子叔,我都記住了。那我先走了。”

    “好,去吧。”

    六爺給自己留了一個小包,裏面用牛皮紙整整齊齊的包着幾本書。

    周建軍打開看了看,發現是四本手札。

    翻開最上面一本,一封信映入眼簾,還封了火漆。

    周建軍仔細檢查了一遍,皺了皺眉,這信明顯是被人打開過的。

    不過又按照原先的辦法給重新封上了。

    這方面的知識,周建軍還是從六爺那得知的。

    老頭兒生前跟他聊天,說過很多江湖上的事情。

    打開信封,取出信紙。

    這六爺倒是寫了一手好字。

    沒什麼格式,全是大白話。

    “小周同志,老頭子要死了,心裏想着,你小子肯定是不會來弔唁我的。

    你這個人啊,太過冷靜,有時候都不太像個年輕人。

    我這一輩子,愛賭愛玩,自認爲眼力還不錯。

    不過一直卻看不透你。

    這都沒所謂,你對老頭子胃口。

    人生得一知己,太難了。

    我年輕時候也有過知己,只是後來被我弄丟了。

    臨老臨老,竟然碰上了你,嘿,這就是天意。

    你這小傢伙好玩兒,有你在,我就覺得沒那麼寂寞了。

    只是你小子太滑頭,不愛來我這。

    其實我知道,你這心裏頭,是不願意跟我們這些人扯上關係的。

    但我偏偏不讓你得逞。

    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沒事寫着玩的。

    留給你當個念想。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想來我那些兒子們,也不至於藏着不交給你。

    我知道你小子的能耐,如果哪天,我那幫不成器的兒子,惹到了你,該收拾就收拾,不用留手。

    但也別整的太厲害了,留條命,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

    就這麼着吧,這藥可真他媽的苦。”

    周建軍看完最後一行,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心裏頭有些酸酸的。

    所以這老頭子是相信自己有能耐收拾他的那幫兒子嗎?

    這信恐怕許多人都看過吧。

    周建軍想到這,有些哭笑不得。

    難不成他就不怕那幫兒子看了這信之後,覺得不服氣,過來幹自己?

    嘿,別說,這老頭說不定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

    到時候難免幸災樂禍。

    不過好在這幫兒子也沒有喫飽了撐的,非得跟他周建軍過不去的。

    周建軍把信疊好,收進空間中。

    隨手翻了翻手札。

    這些都是老頭鑑別古董的一些知識,還有記錄的一些奇聞異事。

    當個消遣,倒是不錯。

    要不然等回頭揹着個麻袋,到鄉下走一走?

    這倒是可行。

    這年頭收古董,其實不太用會分辨真假。

    爲什麼這麼說呢?

    這年頭沒人造假這玩意啊。

    這還颳着風呢,造假這玩意怕死的不夠快啊。

    就去扛大包,也比造假這東西掙的多,還沒風險。

    你要說更早年頭的,民國時期牛人仿製的。

    那是假貨嗎?還真是。

    但就算是那個時期人仿製的,到了後世那也值錢啊。多少之說罷了。

    所以你現在儘可以閉着眼睛買。

    要是到了八十年代那可就不太行了。

    自由經濟發展起來了,這古董什麼的,都能進行交易了。

    幹這個的就多了,想撿漏,那就得懂行了,不然很容易被坑。

    當然,這年頭也沒人敢私底下收這東西,投機倒把那是。

    再不濟也得等風過去之後,立刻動手掃貨。

    周建軍也沒太多想法,隨手把手札放進空間裏頭。

    想着應該在空間裏頭放個書架子。

    畢竟裏頭很多國外小說都堆在角落裏。

    讓周建軍意外的是,許大茂竟然真就忍氣吞聲,沒告棒梗。

    這事情就很神奇啊。

    周建軍再見到許大茂,已經快是一週之後了。

    又拎着八個雞蛋過去瞧他。

    “老周,不是我說你,你死摳死摳的。

    你都快趕上閻老西兒了。

    你家裏好東西可不少,回回就拿八個雞蛋,你也好意思。”

    周建軍把雞蛋放牀頭櫃上,聞言翻了個白眼。

    “你也說是回回。

    你特麼一年到頭,成天往醫院裏跑,我家裏有多少東西夠送你的?

    再說了,我家裏有什麼東西,你家是沒的?

    你從我家順了多少東西?”

    許大茂聽了這話,嘿嘿笑了兩聲。

    這倒是真的。

    什麼麥乳精啊,茉莉花茶啊,基本上他要去周建軍家裏,拿走了,人家周建軍也不計較。

    當然,這種事情,一回兩回還行,也不能天天去。

    許大茂還是要點臉的,拿錢買,人家周建軍也給便宜啊。

    挺好,能處這人。

    “秦淮茹一家,是不是搬走了?”

    周建軍點了點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你怎麼想的?就這麼忍氣吞聲?

    這可不是你的脾氣。”

    許大茂目光閃了閃,嘴角一抹冷笑。

    “忍氣吞聲?姥姥!

    這筆賬遲早得算。

    你以爲我想就這麼算了?

    棒梗那個小狗日的,說我們家許多是他姨弟,沒事過來找他玩,我總不能攔着吧?

    這話意思還不明顯嗎?

    對付不了我,還對付不了我兒子?

    老周,你說說,這事情攤你身上,你怎麼辦?

    媽的,越想越窩囊。

    不過沒關係,這小狗日的現在威脅我,但我許大茂是喫虧的人?

    等着看吧,遲早有一天,這仇我得報。

    這可是第二回了。

    頭一回差點讓我斷子絕孫,這一次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小狗日的跟我說,這事情只要我不追究,我們的仇就這麼算了。

    不然的話,他認識了一幫人,見天兒來騷擾。

    你說我還能真把他告了嗎?”

    周建軍並沒有覺得特別意外,仔細想想,其實在情理之中。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理。

    現在棒梗是光腳的,許大茂成了穿鞋的。

    “不過我也說了,要想讓我不追究,他們全家就得滾出大院去。”

    周建軍這才恍然:“怪不得他們搬走的這麼突然,合着是跟你達成了協議。”

    得,人家都私了了,這事兒,周建軍也不打算再管。

    搬走也好,恐怕以後在這院子裏也是見不着他們一家人了。

    沒了這些破事,周建軍徹底投入到了紅色娘子軍的電影籌備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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