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費力的把自己往上靠了靠。

    嘴脣似是因爲缺氧,泛着紫色,看着就不太行。

    周建軍也是有些揪心,沒想到這麼嚴重。

    “你這狀態可不對啊,去醫院看了嗎?”

    “去了,但沒什麼用。每次都那麼說,避免劇烈活動,不要勞累。

    嘿,我現在成天在牀上躺着,還是特麼的累,我能有什麼辦法?

    狗日的棒梗……”

    一提到這個話題,免不了要罵幾句罪魁禍首。

    周建軍也不招他多說話了,跟秦京茹要了個碗,把自己帶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這什麼啊這是?黑乎乎的。”

    許大茂一臉嫌棄。

    “你別看黑乎乎的,對你的症,哥們什麼時候害過你。

    就這枇杷膏的祕方,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才弄來的,我熬了好半天。

    趕緊的喝了。”

    許大茂心知周建軍的爲人,聽了這話,還是有些感動的。

    端起碗本來都想捏鼻子了,誰想一喝,眼睛就亮了起來。

    “嗯?怎麼有股子梨子的味道。

    這不是枇杷膏嗎?”

    “那你瞧瞧,不然能叫祕方嗎?我也放了鴨梨。”

    說是枇杷膏,叫枇杷露會更好一些,沒那麼黏稠。

    許大茂一口氣給喝乾了,砸了咂嘴,竟然有些回味。

    只覺得喝下去之後,胸腔內,清涼一片,說不出的舒坦。

    “嘿,這,這東西可真神了,我這感覺舒服多了。大喘氣也不疼了。

    老周,行啊,這東西,好東西啊,你從哪搞的。”

    “就說我還能坑你?從哪搞的你就別管了。

    保證你喝幾回就好。

    這還有不少,等喝完了,若還沒好,我再給你弄。”

    許大茂心情那叫一個複雜的,這特麼就是親兄弟啊。

    “老周,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說個屁啊,咱們那麼多年交情了,看你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我都覺得活的沒勁。”

    “這話我愛聽,沒人跟你拌嘴了是不是?

    不管怎麼着,真得謝謝你,還記掛着我。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好了好了,這不都過去了嗎?一個大男人,哭鼻子,你也不覺得難看。”

    “咱倆誰不知道誰啊?在你面前有什麼難看好看的?”

    許大茂這也是真情流露了。

    罪只有受的人自己個兒,才明白什麼是受罪。

    別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說了會閒話,周建軍才把話題引到正事兒上來。

    許大茂聽了之後,拍了拍胸脯。

    “我當什麼事兒呢,這不是小事麼?

    那是你外甥,不就是我許大茂親外甥嗎?

    你放心,讓那小子跟着我,我親自教他。

    就咱這喫飯的手藝,保證以後他能有口飯喫。”

    “得,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那你好好養着,別擔心這藥的事兒。

    哥們別的本事沒有,弄點東西把你治好還是沒問題的。”

    許大茂破天荒的下了牀,把周建軍送到外頭,也沒提給周建軍藥錢的事情。

    這都是交情,人家不缺那仨瓜倆棗的。

    就好像周建軍請他教人放電影,那也是沒把他當外人。

    如果是以前的許大茂,周建軍還真不敢把大毛交給他。

    怎麼說呢?

    跟什麼人學什麼藝。

    以前的許大茂,那是真的不能處。

    其實都是生活逼的。

    現在沒了傻柱欺負他,打壓他,也沒周建軍給他穿小鞋,人家又有了兒子,日子舒坦了,誰願意天天去算計別人?

    還是說,環境造就的性格。

    還有三大爺那一家,以前那是什麼樣?

    誰不得笑話一句閻老西,老摳什麼的。

    但現在這種聲音就漸漸消失了。

    周建軍暗地裏拉吧了人家,讓閻解成那幾個兄弟,跟着偷偷摸摸的賺了些外快。

    加上於莉管家,做事公道,所以現在幾個兄弟姐妹關係處的都挺好,日子也是越來越好。

    之前摳,算計,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總不能兜裏就一毛錢,你還在外面窮大方,不是過日子的那就。

    不光是三大爺,整個院子裏,家裏過的不好的,周建軍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當然,二大爺那一家除外。

    周建軍覺得自己沒能力改變那家人的想法。

    周建軍也沒必要上趕着去當那個好人。

    “怎麼去了那麼久?許大茂好點沒?”

    “嗯,好多了,吃了我的祕方,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好利索了。

    我讓他帶帶大毛,學門手藝,總是好的。”

    周建軍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於曉麗點了點頭。

    “梁姐那一家也是過的不容易,咱們能幫就幫一把吧。

    你做的挺好的。

    知道我最稀罕你哪一點嗎?”

    “我比較持久?”

    於曉麗呆了一下,隨即恨恨的捶了他兩下。

    “又胡說八道,嗯~~~這也是一方面。

    我最稀罕的就你這個人重情義,對人厚道。

    當然,也不肯喫虧。

    把這兩方面都做的很好的人,也就你了。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好福氣呢。”

    “得了得了,把你那要喫人的目光收起來。

    我去給閨女做飯去。”

    於曉麗恨恨跺了跺腳。

    “臭男人,給我等着瞧。”

    有人浪跡江湖,有人寒窗苦讀,有人想着生孩子。

    周建軍不想,他只喜歡過程。

    這麼想就有點渣。

    無論如何唐-建軍-三藏,也是沒躲過女妖精的虎口,被喫幹抹淨。

    今年電影廠的任務,明顯多了很多。

    光從電影的產量上,就能看出風向的變化來。

    從70年兩部,71年兩部,72年五部,73年四部到74年的十四部,75年的24部。

    看出來了嗎?

    以上都是全國全年的產量。

    一整年就兩部電影,你能信?

    所以到了後頭,風漸漸散去,電影產量就上來了。

    到了今年76年更是有38部之多。

    這38部之中,北影廠只佔了七部,而上影廠有十三部。

    周建軍接了個任務,拍寶蓮燈。

    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當然,不是那部,動畫版的那可要往後挪了。

    周建軍要拍的是河北梆子版本的寶蓮燈。

    寶蓮燈的故事大家都看過吧?

    天上下凡三聖母,生下沉香和爹住,沉香日夜哭着要尋母,哭着哭着要尋母。

    大致上就這麼一個故事。

    這故事是由來已久,最早的影視作品,可以追溯到56年的改編電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