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菜纔剛上桌呢,周建軍把筷子都拿起來,伸到半空了。

    聽了這話,無奈的把筷子又重新放了下來。

    秦淮茹此時整個人臉色都變得煞白。

    她快步走到閻解成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解成,棒梗得叫你一聲叔呢。

    這玩笑可開不得。”

    雖說心裏不停的給自己打氣,但秦淮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哎呦,秦姐,我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嗎?

    是真的,我們幾個不是跟着去接親嘛?

    結果到了新娘子那沒多久,公安就上門了。

    說什麼棒梗跟他那媳婦兒私賣什麼煙什麼的,我們沒反應過來呢,人就被帶走了。

    不是,秦姐,秦姐!您沒事吧?”

    秦淮茹聽了閻解成的敘述,整個人劇烈晃了兩下,然後眼一翻,整個人嗷的一下子倒了下去。

    閻解成趕忙伸手拉了一把。

    這纔沒摔結實了。

    衆人瞬間亂作一團。

    一大媽扒拉開人羣:“快快,都讓開點。掐人中。”

    說着親自上手,操作了一番,這才把秦淮茹給掐醒過來。

    “媽,你沒事吧媽?”

    小當跟槐花兒一左一右,扶着她。

    秦淮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一張口,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哎呦,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過了半天,才嚎了一嗓子,飽含悲傷與絕望。

    大喜的日子,出了這檔子事情。

    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哥,這席咱們還喫嗎?”

    周建軍正想起身,就聽旁邊何雨柱一臉無辜的問了一句。

    “……”還得是你啊傻柱子。

    就這還喫個屁啊。

    剛要開口,那邊閻解放也問了一句。

    “這席還開嗎?”

    這話一出口,衆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三大爺更是快步走到跟前,啪的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上。

    “說什麼渾話呢?

    都這個時候了,還抖機靈?

    不會說話就閉嘴。”

    閻解放覺得自己還挺委屈的。

    這菜都做了一半了,這要是不開席了,這錢可不退啊。

    可萬一秦淮茹給要回去怎麼辦?

    周建軍本來還想說何雨柱兩句,見三大爺抽閻解放,就覺得挺好笑。

    這閻解放跟何雨柱這哥倆能尿一壺去。

    “開!今天這宴席,就得熱熱鬧鬧的喫。

    大夥不要客氣,都喫。

    解放,繼續做菜。

    這裏頭肯定是有誤會,說不定棒梗他們只是幫着公安同志破案子呢。

    我家棒梗那麼好的孩子,怎麼能幹違法的事情呢?

    我,我這就去公安局打聽打聽。

    你們喫你們的,等回頭,讓新郎官跟新娘子給你們敬酒。”

    秦淮茹似乎說服了自己,堅定了某種信念。

    在兩個閨女的攙扶下,站穩了身子。

    臉上滿是決絕。

    事情已然是這樣了,她不能再讓大傢伙看她們家的笑話。

    宴席開都開了,那就索性撐到底。

    “淮茹啊,要不然就算了。大夥兒都能理解你的心情,要不然咱們先去公安局問問是怎麼回事。

    看看有什麼大家能幫得上忙的。”

    三大媽在一旁規勸。

    “是啊,小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吱聲。”

    事實上大家都很清楚,人家既然抓人,那就說明,棒梗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板上釘釘了。

    再者,棒梗壓根也不是什麼好孩子啊,之前幹過那麼多荒唐的事情。

    要說真犯了法,大家還真信。

    但當着秦淮茹的面,自然得賣個好。

    秦淮茹擦了擦眼淚:“謝謝大家的好意,我相信我兒子。

    就按我說的,你們該喫喫,該喝喝。

    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槐花兒,你跟媽去。

    小當,你是當姐姐的,在這兒招呼好各位叔伯兄弟,不要讓人覺得咱們家沒個禮數。”

    小當抿着嘴脣,用力點了點頭。

    “我們走!”

    秦淮茹拉着槐花兒出門了。

    周建軍瞧了瞧一大爺,一大爺正巧也看了過來。

    “一大爺,您跟着去看看吧。這兒我照應着,沒事兒。”

    不等一大爺開口,周建軍先發制人。

    一大爺嘴角抽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建軍一眼,倒也沒拒絕。

    “那成,我跟去打聽打聽。

    大家夥兒,不要胡亂猜測。

    安心喫飯吧。”

    等一大爺也走了之後,周建軍淡定的重新坐了下來。

    “軍子叔,您怎麼不跟着去啊?

    一大爺哪認識什麼人啊,您官兒大,到了那邊,人家也得給你一點面子。

    您說,我哥他真的犯法了嗎?”

    小當可憐巴巴的湊了過來。

    周建軍撇了她一眼:“就因爲我身份特殊,才更不能去。

    這種其中的利害,你一個小丫頭不懂。

    一大爺德高望重,去了纔是最好的。

    至於你哥犯法了沒有,這個得公安局說了算。

    我也沒見你哥幾回,哪知道他在外頭幹了什麼。”

    周建軍的回答,讓小當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她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

    周建軍又不傻,這種事情自己摻和什麼?

    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麼?

    大家鬧哄哄的一片,但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菜上桌了,喫的依舊香。

    三大爺湊到了周建軍旁邊,倆人喝着酒說着話兒。

    “建軍,你真不知道棒梗在外頭幹了什麼?”

    “您這話聽着新鮮,我現在是幹什麼的?

    我單位一大攤子事兒,我成天忙的都快過家門不入了,哪有心思打聽棒梗幹了什麼去?”

    三大爺一想,還真是。

    這位身份可不一樣了。

    “呦,我這犯了糊塗,說錯話了。

    話說回來,你小子不打算再拍個龍大姐的續集了?

    好歹把我們老哥幾個,都給弄過去再過過癮啊。

    你說說現在孫子都大了,我們一天到晚在院子裏,都快閒出毛病來了。”

    周建軍聽了這話,樂了。

    “怎麼着?您也準備當個電視明星?”

    “拿大爺開玩笑不是?我是那意思嗎?這不就是閒的麼。

    演戲還挺好玩的。”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這樣,回頭要有合適的角色,我再讓您過過癮怎麼樣?”

    “這感情好,算你小子有良心。

    來,走一個。

    你覺得我兒子這手藝怎麼樣?”

    周建軍點了點頭:“比不上柱子,但確實還行。”

    何雨柱在一旁拍了拍胸脯。

    “那是,三大爺欸,您兒子才學了幾天啊?

    也就糊弄糊弄平常人。

    我哥什麼好東西沒喫過,在他面前炫耀,那就是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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