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這是啥？
不過明會長沒有出聲，只是看着管事卜算了一次。
球一會兒平靜，一會兒小幅動，一會兒大幅動。
不過總體來說平靜的時間佔了約三分之一，小幅動超過了三分之一，大幅的不足三分之一。
表現算是中上。
管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趨於平靜的小球，疑惑問，“它剛纔動了？”
“對，動了。”另一個管事出聲，“真是奇怪了，那爲什麼江楚的時候它不動呢。”
“會不會是因爲她的卜算方式與我們不同，所以小球算不出來？”
他們開始討論起來。
江楚咳了一聲，“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的靈意它就有這麼穩定呢？”
她說完，包括會長在內的四個人都朝她看了過來，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你們要是不信，我讓你們看看動的好了。”
江楚無奈笑說，又重新走了過去，然後坐下。
她拿起卜籤，就像剛纔做的一樣。
可是不同的是，上一次沒有動的小球，現在卻輕輕搖晃了。
江楚停下手，擡起頭，球又平靜了。
四人：……
八目相對，面面相覷。
“這……怎麼會這樣？”管事一說。
“我在這裏當上十幾年的管事了，一直都負責的是測試堂，可是這種情況從來沒有見過啊。”管事二說。
“匪夷所思，如果這球沒有壞，那豈不是說江楚對靈意的把握已經到了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管事三說。
“我真是不敢置信，要不，我也去試試，看看小球有沒有壞？”管事二想了想，提議。
明會長點頭了，江楚則是沒吱聲，看着二管事走進去，坐下。
與剛纔的一管事一樣，不過二管事的動靜則是小了一些，這麼看的話比起上一個更好。
二管事看了一下小球，就皺起眉從中走了出來，“真的沒有壞？那豈不是……”
不怪他們不敢相信，實在是從來沒見過。
也從來沒聽過。
這得多精準的把控力，纔會在卜算全程壓根不動搖哪怕一下的？
那球安靜的就像壞了一樣！
這太匪夷所思了，換成誰都不敢相信。
所以，外面正在旁觀的那些卦師，以及別的管事們也都傻眼了。
他們能看到那個小球的變化，所以哪怕聽不到聲音也知道里面大概在發生什麼事。
“我去，我看到了什麼，江楚的時候那球都不動？？”
“會不會是她壓根都沒有卜算啊，只是做做樣子？”
“什麼做樣子啊，這一關的卜算是需要給出答案的，你們沒見她有在紙上寫字嗎？如果是做樣子，那她怎麼會答對？”
“那是爲什麼，球壞了？”
“……球如果壞了，那它在管事手下也仍然不會動彈的。”
大家說完就沉默片刻，然後眼中帶了些驚色。
排除掉了不可能的答案，那剩下來的……
“我可以給予一點小建議嗎？”
透明房中，也是與外面一樣的死寂。
江楚看他們不出聲，自己卻是當先開口了，看向了管事二。
“你的功法是講究快和準的，所以你的卜算動作也應該儘可能快一些，但是你太慢了，時間一長，靈意就會不穩，這就是必然的事。”
江楚說，“想要改變這一情況，也簡單，你先單獨去練動作，然後通過大量多次的練習讓自己速度變快，等到速度提升了，你再去提升精準度。”
管事二愕然，“你怎麼知道我的功法是講究快的？”
他的功法是家傳的，除了家人沒有人知道他修的是什麼！
可江楚卻說的好像是認識他家人一樣，直接就把功法特點說了個清清楚楚。
這也太嚇人了！
“因爲小球的變化啊，它前面時還挺穩的，到了後面纔開始幅度變大，顯然是你的功法撐不下去了。”江楚說。
管事二愣了愣，擰着眉頭仔細思索起來，這一想，眼睛就驀地一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難怪我太爺爺曾說過我的性子太溫吞，與我家的功法不是太相配，原來這話竟然是這個意思！”
他像是瘋了一樣，用力的拍着自己大腿，又驚喜又悔恨的樣子。
太爺爺早就告訴他的事，可他卻一直沒有悟。
太爺爺去世之後他就更是忘了這句話，自然也沒有加以修正。
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經過江楚的指點，他總算是明白了其中關竅。
“多謝江……大師指點，在下感激不盡。”
他朝着江楚行了個一個禮，言語間的敬重再也不像剛開始那樣隨性了。
起初他當江楚是弟子一輩的，只是表現出衆一些。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纔是那個弟子。
明明她年紀這麼小……真是沒有道理啊。
“那大師，我呢？有沒有什麼建議是要給我的？”
第一個上前的管事見狀後就也坐不住了，着急問道。
“你啊，也有，你的基礎就沒有打好，心不靜，容易被外物所擾。”江楚說，“你是不是卜算時一直在想着小球是動還是不動？”
管事一頓，然後就點點頭，“確實如此。”
他也是好奇小球究竟是不是真的壞了，所以就分了一縷神。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爲人有時候的分神是不可控的，也很難以察覺。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卦師就應該專注於自己卜算的卦，這是我們的基礎課。”江楚說。
不管身邊有誰，有多少人在看自己，不管自己是冷是熱是餓還是渴。
只要摸上卦籤，那身份就只有一個——
卦師。
這時，什麼也不要想，只需要去專注手中的卜算即可，甚至需要把自己給忘卻掉。
但是這位管事顯然沒有做到。
這就是江楚說的，他的基礎沒有打好。
他今天能爲了這麼一件小事分神，那可見平時也會因爲別的小事分神。
所以不是今天才出現的問題，問題早就有，他只是沒有放在心上。
管事不由汗顏，深深鞠躬，“是，我受教了，謝謝大師指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