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白洛可以爲我做。”
“一道傷疤而已,沒什麼好看的。”
說着,他就要把手從她的手裏抽走。
蘇辭月眼疾手快地按住他。
女人咬脣,眸光中帶着幾分的執着,“我就是想看看。”
她的眼神太真誠太執拗。
秦墨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定要看?”
蘇辭月點了點頭,目光沉靜地垂下頭,將他手上纏着的紗布,一層一層地拆開。
男人手上被縫合的傷口,一點一點地展現在他面前。
那傷口很深,很長,幾乎將他的手掌整個兒地一分爲二。
即使蘇辭月自詡內心強大,在看到這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地顫了顫。
秦墨寒無奈地勾了勾脣,下意識地用紗布將傷口蓋上,“早就和你說過別看了。”
“小丫頭怎麼能承受得住這個。”
說完,他將手抽回來,想重新纏上紗布。
蘇辭月卻咬住脣,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受傷的手掌捧在手裏,“這麼深的傷口,你是伸手去抓刀刃了?”
秦墨寒頓了頓,點頭。
“怎麼那麼傻。”
她喃喃地責備了一句,便垂眸從藥箱裏找藥,“平時白洛給你上藥,上的是哪種?”
秦墨寒淡淡地指了指藥箱角落裏的一瓶。
蘇辭月將藥瓶拿起來,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倒藥,一邊略帶責備和心疼地掃了一眼他的傷口,“怎麼會傻到用手去接別人的刀刃啊?”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當時那人要用刀傷你,情況緊急,沒想太多。”
蘇辭月的身子猛地震了震。
因爲情況緊急沒想太多,就用手去接刀刃,想要保護她……
這男人到底有多喜歡以前的她?
想到這裏,她的心臟便忍不住地浮上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是那個被他愛着的人,還是該難過自己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這樣想着,她已經將藥倒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秦墨寒。”
“嗯。”
“一定很疼吧?”
她咬脣,沉沉地嘆了口氣,問道。
“剛剛的碎瓷片割破了我的手指,就那麼一道淺淺的傷口,我都很疼很疼。”
“你這……肯定特別特別疼吧?”
“你怎麼這麼傻?”
男人看着她認真給他上藥的臉,笑了,“能保護住你,傻一點,也值得。”
他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讓蘇辭月整張臉瞬間紅透。
她抿脣,不敢擡頭看他,只認真地給他上藥,“其實……”
“我不知道以前我和你相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我是會武術的,大多時候,我都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說完,她擡起頭,那雙晶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以後,我可以保護你,你不必這樣爲我受傷。”
她認真的模樣,讓秦墨寒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
他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以後你保護我。”
男人的手像是有魔力。
他觸碰到的地方,帶起的,都是一陣陣火辣辣的,如觸電一般的感覺。
用了許久,她才終於將他的傷上好藥,給他將紗布綁好。
最後,她將藥箱收起來,長舒了一口氣,“以後就別麻煩白洛了。”
“上藥這種事,讓我爲你做吧。”
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男人勾脣笑了,“好。”
蘇辭月被他看得臉紅耳赤。
匆忙將藥箱放回到角落裏,轉身飛快地離開了。
坐在沙發上,秦墨寒看着女人遠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纏着的紗布,笑了。
……
蘇辭月從書房逃到走廊之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一碰秦墨寒,她整個人就暈暈乎乎的,臉紅髮燙,心跳加速。
明明她以前也談過戀愛啊。
和程軒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永遠都是平靜無波的。
怎麼到了秦墨寒這裏……
“媽咪。”
一道略微沉穩的童音傳來。
蘇辭月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才發現一身白衣的星雲正雙手環胸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看着她。
她拍了拍發燙的臉,將溫度降下來之後,緩步地走到小傢伙面前,“怎麼了?”
“星辰讓我問問你,你失憶了之後,做飯的廚藝還記得嗎?”
“他想喫你做的土豆餅了。”
土豆餅?
蘇辭月一頓,她好像的確會做這個東西……
“你們想喫土豆餅?”
“嗯。”
星雲點了點頭,“星辰饞了土豆餅很久了。”
“還有做成兔子形狀的水煮蛋。”
“你以前經常給我們做。”
蘇辭月沉默了片刻。
“我現在去給你們做!”
說完,女人便蹬蹬蹬地下了樓,直接鑽進了廚房。
“老哥,明明是你想喫,又賴我!”
等蘇辭月離開了,星辰才氣嘟嘟地從房間裏跑出來,憤怒地瞪着星雲,“明明是你饞了!”
星雲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那媽咪待會兒做好了,我和星光喫,你在一旁看。”
星辰:“……”
“憑什麼?”
“憑你連名字都不肯犧牲啊。”
星光走到一旁,趴在欄杆上,看着樓下廚房裏忙忙碌碌的某個小女人,“你看,我是妹妹,你們要照顧我,所以找媽咪要喫的,這種事要你們當哥哥的來做。”
“大哥主動找媽咪開口,已經是付出了勞動了。”
“他只不過是說你想喫而已,你又沒有付出什麼,你就不願意。”
“那你就別吃了!”
星辰擰了擰眉,“行行行,就當是我想喫吧!”
說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對。
“可是明明是大哥想喫,爲什麼說我想喫?”
“我們是三胞胎,誰想喫都一樣啦!”
星光雙手托腮地看着樓下女人的身影,“大哥,你說媽咪做的土豆餅特別好喫,是不是真的?”
星雲點了點頭,“媽咪做的土豆餅,曾經征服了你的二哥,讓你的二哥爲了一口喫的,接受了她做我們的媽咪。”
星辰也信誓旦旦,“媽咪她廚藝特別好。”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陣焦糊的味道。
緊接着,是福千千震驚的聲音,“辭月,你把什麼煎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