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尹恩豎指爲劍,雖然手中無劍,但整個銀峯領的精神氣勢都被他凝聚成一股貫穿萬物,破敵陣如破竹的氣勢——這正是南嶺的大勝之勢,銳不可當!
可馭光王絕不與尹恩硬拼,核心分魂左突右閃,硬生生躲掉了所有的攻勢,最後更是打開了虛境通道,直接穿梭回飛焰地!
至此,即便是尹恩攜裹銀峯領之力,也再難對馭光王造成傷害,因爲在時空的弊端,便是馭光王的領域,如
果貿然追擊,只會攻守逆轉。
“想跑?”
但就在這一瞬間,尹恩雙眸中卻流動着宛如閃電一般飛速流動的磅礴數據,憑藉泰拉之心的計算力,他硬生生找到了那幾乎不可能被發現,馭光王通過虛境通道時的那一瞬破綻,直接爆發全力!
雙指豎起,化指爲劍,尹恩此刻模擬大魔喪鐘當初的靈能技巧,將自己的毀滅,破壞與殺傷的意志凝聚爲鋒刃,然後藉着狂怒與憎恨之心推動——霎時間,一道暗銀色的超高壓靈能劍刃從尹恩指尖狂嘯而出,緊追分魂核心而去,一同越過了虛境通道。
飛焰地。
馭光地,王殿。
原本緊閉雙眸的矜貴男子突然睜開雙眸,目露驚愕:“這就是先知?這都能追上?”
嗡!
他的眉心突然爆開一團血霧,暗金色的劍光從中迸射而出,在剎那就洞穿了王殿那即便是被重炮轟擊也不會有任何破損的加固護壁。
而後,這劍光直衝天際,沒入馭光地上空那夏日那陰沉的雨雲中,在瞬間就洞穿雲層之後,它又飛馳了數十公里才緩緩消散,而就在此時,雲層也被這靈能劍光的力量震散,綿延數城之地的厚重雨雲在瞬間全部都化作傾盆大雨,宛如洪濤一般砸落在馭光地中,造成了令人猝不及防的洪災。
“有意思,我居然在一個第三能級手中喫虧了?”
馭光王站立起身,他的額頭處有着一個極其光滑的血洞,大量細密的光點朝着傷口匯聚,立刻就將這破損修復,但馭光王的面色仍然有些蒼白,這是分魂核心被重創的表現。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露出笑容,眼神帶着驚異看向南方:“原本還在想,惡魔軍團是不是有點問題,現在看來,並不是軍團的問題,而是敵人太強!”
“這個合力技術,與之前我們遇到的光之巨人感覺極其相似,這纔是銀峯領真正的底牌,哪怕是按照計劃,喪鐘正常突破第四能級,恐怕也無法迅速毀滅銀峯領!”
“先知,深不可測。對銀峯領的計劃要全部放緩,這不是我們現在能越過西部戰區就能摧毀的領地!”
他卻是不知道,尹恩之所以能發出如此強力的攻擊,完全是因爲泰拉之心在吞噬了大量惡魔之魂後又有了一次進化,而銀峯領之所以能匯聚如此多的力量,也是因爲尹恩從阿瓦克實驗室那邊得到了人造靈魂的技術。
而這兩者,全部都和飛焰地有關!
可以說,尹恩完全是飛焰地喂出來的怪物,他們自己一點一點培養出的強敵!
“但無所謂。”
他轉過頭,看向東北帝都的方向,耐人尋味道:“你越強大,就越不需要我們自己去對付。”
沒有絲毫猶豫,馭光王冷笑道下令:“整理好銀峯先知的資料。”
“我倒要看看,守土者對你這個隱藏瞭如此多實力的第一騎士弟子,究竟有什麼看法!”
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守土者對此究竟會有什麼反應呢?
“尹恩的情報?不知來源,但推測是飛焰地?”
帝都。
守土者阿克塞爾留在皇宮內的心光體得到了屬下的彙報,這位帝國皇帝眉頭微微擡起:“有意思,看來是飛焰地通過在南嶺的交手,察覺到了我們這位銀峯先知的底牌,他們自己對付不了,然後就打算告訴我,讓我去猜忌,打壓自己人?”
“父皇。”剛纔正在彙報有關於迦南摩爾合作事宜的大皇子卡洛斯開口,他本想要說些什麼,但阿克塞爾微微搖頭,示意無需多言:“我知道你最近在和尹恩合作,你
們的小動作我都知道……只是我不在意。”
側過頭,金色的眸子注視着卡洛斯微微變色的面龐,守土者平靜道:“在這個世界,想要成爲強者,就必須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道路。這個道路,可以是繼承前人,也可以是自己開拓,你選擇了“夢想與信仰”,米卡埃爾選擇了“執着與巔峯”,阿來格里亞選擇了“開拓與戰爭”。”
“我都知曉,我都默許。即便你們中有人的目標正是我,也是如此。”
伸出手,守土者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他罕見地笑道:“很不錯。我能察覺到,你的實力又有精進——異種研究院的危機之後,你大概也真正明白第五能級究竟代表着什麼。”
“所以,卡洛斯。不要忘記,你是帝國的大皇子,而我是帝國的皇帝。”
“我怎麼可能會因爲敵人的言語,而打壓自己人?”
平靜地說道,阿克塞爾轉過頭,看向南嶺的方向:“更不用說,我去南嶺,只需要一秒。”
“明白了,父皇……”
此刻,卡洛斯也露出苦笑——的確,他都忘記,自己的父親是第五能級的太陽神鳥……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懼怕尹恩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片大地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銀峯領的改變,站立山巔的帝皇,恐怕早就已經知曉。只是他樂見其成,不以爲意。
也就在此時,阿克塞爾精神一動,打開了那份報告:“讓我看看,涅瑪薩斯那羣人究竟發現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新東西。”
“唔……”
瞬息間就讀完了所有相關報告,守土者擡起眉頭,看向銀峯領的方向,有光芒在其中閃動:“的確,建設的很好。邊疆地區的社會改造確實比從中央地區要來的快,壓力和阻力也小……從偏遠地帶逐漸包圍中央地區,反過來推動中央地區的改革,不錯的思路。”
“但還是需要戰爭來剔除那些不聽話的貴族。作爲皇帝,反而不能想殺誰就殺誰,誣陷也需要有藉口,這點,皇帝倒是不如地方領主來的方便了。”